子辉和白三爷被困在千蟾鼎内,四周毒雾如汹涌的潮水般翻腾不休,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那些五毒毒物在鼎内蠢蠢欲动,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已然沦为了这次五毒斗法的祭品。
鼀潭蟾祖高高地站在祭坛之上,他的脸上挂着阴冷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吐了吐舌头,千蟾鼎便缓缓升起,如同一个被诅咒的神器,悬浮在祭坛中央。
鼎口喷涌出五色毒气,金蟾毒那璀璨的金色、蝎毒那深沉的紫色、蛇毒那幽暗的绿色、壁虎毒那诡异的灰色、蜈蚣毒那猩红的血色。
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而细密的毒网,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宛如一片死亡的领域。
而在祭坛的最上方,鱼殇被沉重的铁链紧紧锁住,她身着一身大红嫁衣,那本该象征着喜庆与幸福的颜色,此刻却显得如此悲凉。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嘴唇干裂,仿佛久未逢甘霖。
眼神涣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已失去了光彩,显然已经被这弥漫的毒气侵蚀得奄奄一息。
此时的鼀潭蟾祖,还在千蟾鼎口,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正巧能让子辉和白三爷看到上方的鱼殇。
“鱼殇!”白三爷在鼎内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焦急。然而,他的声音却被厚重的毒雾所阻挡,根本无法穿透这层致命的屏障。
他的金色右臂已经完全僵硬,仿佛被冻结的冰块,左半边身子也开始麻木,知觉渐渐流失。
但他仍然拼命挣扎着,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这该死的鼎,每一次的冲击都带着他求生的渴望和对鱼殇的牵挂。
子辉的情况同样糟糕至极。
他身上的金蟾衾毒已经如恶魔的触手一般蔓延到脖颈,半边脸爬满了金色的毒纹,那毒纹仿佛在无情地侵蚀着他的生命。
他的呼吸变得异常困难,每一次的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着滚烫的岩浆。他咬着牙,紧紧地握着判官笔,试图在鼎壁上划出一道缝隙,哪怕只是一丝希望的曙光。
可这千蟾鼎坚硬无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堡垒,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破开哪怕一点点。
“别白费力气了。”鼀潭蟾祖那阴森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仿佛是死亡的宣判。
“你们,加上鱼殇,就是这次五毒斗法的祭品,毒祭婚祭。等毒气灌满鼎内,你们的血肉就会融化成毒引,助我蟾宫一脉夺得五毒之首!哈哈哈哈……”
那狂笑声在毒雾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子辉怒极,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猛地一拳砸在鼎壁上。可这一拳除了震得自己手臂发麻,传来钻心的疼痛外,毫无任何作用。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低声狠狠地骂道:“这老蛤蟆,真够阴毒的!”
毒祭,婚祭!
白三爷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忽然,他抬头看向子辉,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道:“臭小子,咱们得想办法破开这鼎,否则咱俩真要被炼成毒引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就算是死,也要拼一把!”
子辉沉重地点了点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眼下他们连自保都难如登天,更别提破鼎了。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愈发艰难,死亡的阴影在他们头顶愈发浓重。
……
与此同时,梅大管家、鱼幽和龟公还在潭底。他们刚刚历经艰险,破了摄魂镜的幻象,本以为能够直接找到鱼殇,将她从危难中解救出来。
可没想到,眼前又出现了新的阻碍——六证中的另外五证!
“怎么还有?”鱼幽瞪大眼睛,声音里满是焦急与绝望,她的双手紧紧握着鱼骨剑。
梅大管家冷笑一声:“刚才的摄魂镜只是幌子,真正的毒阵现在才开始。这鼀潭蟾祖果然阴险狡诈,设下重重陷阱,就是要让我们有来无回。但我们绝不能退缩!”
龟公摸着龟壳上的裂缝,慢悠悠地说道:“六证之五,蚀骨斗、断魂尺、夺命秤、裂魂剪、血煞算盘,一个不少。看来这是一场硬仗啊。”
果然,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五个祭台,每个祭台上都摆放着一件令人胆寒的毒物:
**蚀骨斗**——那是一个装满毒砂的金蟾斗,毒砂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死亡的诅咒。只要触碰到它,瞬间便会化骨为水。
**断魂尺**——一把漆黑如墨的陨铁尺,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仿佛能直接抽走人的魂魄,让人在无尽的恐惧中迷失。
**夺命秤**——秤盘上放着几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秤钩闪着寒光,仿佛在等待着收割下一个生命。
**裂魂剪**——一把锋利无比的金剪,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剪断头发就能伤及魂魄,让人的灵魂永远沉沦。
**血煞算盘**——拨动算珠,就能让人的气血逆流,痛苦不堪,直至生命的终结。
“这五件毒物,组成了一个伪五毒阵。”梅大管家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些毒物,神情凝重,“虽然比不上真正的五毒阵,但也不容小觑。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命丧于此。”
鱼幽握紧鱼骨剑,剑身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愤怒。她咬牙道:“不管是什么,都得破!阿姐还在上面等着我们去救!”
梅大管家点头,迅速做出部署:“老龟,你的龟甲能扛住蛇毒,先去对付夺命秤。”
龟公慢吞吞地脱下龟壳,那龟壳上的纹路仿佛古老的符文,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夺命秤,将龟壳往秤盘上一扣,瞬间,毒气被龟甲迅速吸收,发出“滋滋”的声响。
鱼幽则毫不犹豫地冲向裂魂剪,她的鱼鳍在接近剪刀的瞬间被剪了一刀,剧烈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但她硬是咬牙撑住,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一剑劈断了剪刀。
梅大管家面对断魂尺,她脖颈上的虫落纹身亮起,飞头老祖从纹身中飞出,一口咬住尺子,硬生生将其咬碎。
蚀骨斗和血煞算盘也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被击破。
可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时,祭坛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潭底仿佛都在颤抖,沙石纷纷落下。
“不好!”梅大管家猛地抬头,脸色骤变,“五毒斗法正式开始了!”
……
祭坛上,五色毒气已经如厚重的帷幕,完全笼罩了鱼殇和千蟾鼎。那毒气浓郁得几乎化作实质,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的景象。
鼀潭蟾祖狂笑着,笑声在毒雾中回荡,犹如恶鬼的咆哮:“毒敌山五毒斗毒,今日正式开启!你们五个,就是五毒的毒祭!”
原来,子辉、白三爷、梅大管家、鱼幽和龟公,都是毒祭的祭品,正好五个。
子辉和白三爷在鼎内,只觉得毒气越来越浓,仿佛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侵蚀着他们的身体和灵魂。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剧毒,肺部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们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臭小子……”白三爷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而沙哑,“再这样下去,咱们真要交代在这儿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子辉咬牙坚持着,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对了!尸壳郎!”
他立刻催动体内的尸壳郎,一只甲虫从他袖口爬出。这只甲虫仿佛感受到了子辉的急切,毫不犹豫地冲向鼎壁,迅速啃噬着鼎壁。
“咔嚓——”一声脆响,在这寂静而绝望的氛围中显得如此清晰。鼎壁上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有戏!”子辉大喜过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和白三爷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求生的渴望。
可就在这时,鼀潭蟾祖再次现身。
“想逃出去?没门!”他狞笑着,眼中充满了挑衅和杀意。
毒敌山上,真正的五毒斗法,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