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的地盘抓人,这可难不倒李俊业。
古阐他们的军情处开始了第一次特务活动。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军情处所有的队员出动,他们悄悄的潜入了王家在莱州的商号。
直接将王家商号里面十几个人全部都困了,放在装盐的麻袋里,悄悄运出了莱州,送进了李俊业的军营。
到了赵勇手上就没有不招的,十八般刑具,在他们身上一一过了一遍之后,这些人就全招了。
天还没亮,一大摞供词就直接送到了李俊业的案头。
顺藤摸瓜,这个案子就很好解决,莱州的那些奸商,只要是参与过了的,李俊业将他们全部抓获。
拷打完之后,拿到口供,李俊业直接让人将所有参与人员手脚打断,之后全部打包在一起送到了莱州知府衙门。
李敬业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放肆,莱州知府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向朝廷参了一本,不过这本奏章,自然也像投向了大海一样
这事涉及登州和莱州两府,两府知府都不敢做主,直接将案子送到了本来登莱巡抚杨文岳那里。
杨文岳早已听说此事,对这种公然投毒行为深为所恨,登莱前后几条人命,数十人伤,几百人中毒,全部加在一起,当即判了五个斩刑,关押到死牢,待刑部回文之后,全部秋后问斩。
见识到了李俊业的狠劲之后,从此,就再也没有人敢对李敬业的盐动心思了。
盐场的产能还在不断爬坡中,盛夏转眼就要来了,晒盐法最忌多雨季节,虽然夏季温度高,利于水分蒸发。
但夏季降水非常多,不时来一次台风,就能连续下雨好几天。这严重的影响了盐田的生产。
在夏季盐场会有大量的减产,特殊恶劣的天气中,甚至十几天都出不了盐,相反最利于盐的时候,是春季与秋季,称之为春场和秋场。
所以李俊业商业扩张的步伐,故意放慢了一点,他接下来主要的精力,放在开拓登莱两府剩余的市场。
李俊业的四海商号,出于成本考虑,一般只会开在州府城内,不会深入每一个县。
以登州为例,下辖还有招远、文登、栖霞、荣成等九县一州。
李俊业不可能在每个县里都开一个四海商号,这些县里的人,也是要吃盐的。
若是近县还好说,可以到登州来买,若是远县那可就惨了,古代交通不便,世道有动荡。只能望洋兴叹。
世上的生意千千万万,不可能每一枚铜板,都能赚到自己的口袋,钱是赚不完的,事情也不能做得太绝,还是要给别人留一口饭的。
李俊业便把登莱两府,其他的小盐商们组织起来,给他们优惠的批发价格,下面的市场就交给他们了。
不过李俊业对他们也有严格的规定,考虑运输仓储成本之后,留给他们一定合理的利润,给他们限定一个当地售卖的价格。
比如文登离登州盐场较近,运输较便利李俊业给他们制定的价格,零售一斤不高于十文半,海阳县离盐场较远,运输成本高,李俊业允许他们每斤卖十一文,以此类推。
严禁所有的盐商以次充好,在盐中掺杂任何东西,若有发现即行取消合作资格,永不合作。
在这些商人中的李俊业还刻意培养几个忠诚度比较高的盐商,逐渐地形成自己的商业帝国。
这段时间,王永坚和李俊业难道一次偷闲。
李俊业突然想回到靖海堡去看看,看看自己家的新宅子建的如何,便拉上了刘有为一起回了一趟靖海堡。
而今五月草木深深,望云堡附近开垦的田地上,已经种满了各种作物。
这里的作物都是登州人从未见过的稀奇,分别是土豆、红薯、玉米。
明末处于小冰河末期,气候极度寒冷,以至于原先播种的作用,播种期也不得不后延。
土豆、红薯、玉米。
这三高产作物虽然全都来自于美洲,但其实在明朝时期就已经传入了我国,只不过当时并未传播至全国,只在东南沿海有少量的种植罢了。
“土芋,一名土豆,一名黄独。蔓生叶如豆,根圆如鸡卵,内白皮黄……煮食、亦可蒸食……”
“别有一种玉米,或称玉麦,或称玉蜀秫,盖亦从他方得种。”
——《农政新书》
农政新书,由明朝中期技术大拿徐光启,于万历年间所着,其中就已经清晰明白的记载着土豆和玉米,甚至明确指出玉米是外来作物“他方得种。”
而红薯传播到国内的时间则更早了,史籍清晰的记载一个叫做陈振龙的华侨,从吕宋(菲律宾)冒着杀头的风险,将红薯藤藏在汲水绳内,带回中国。
这些农作物一直在东南沿海很小的区域零散种植,并没有大面积推广开来。
李俊业在好几个月前,土地还未开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让刘有为专门派了一伙计,沿运河南下,在东南沿海地区采集到这三个作物的种子。
只不过这一趟仓促,带回来的种子并不多,一样也只不过几千斤,但是这对于李俊业来说,已经够了。
可千万不要小瞧这三种现在常见的作物,因为他们高产,耐瘠,耐旱,使以前无法开垦种植农作物的土地,都能直接开垦种植他们。
他们在清朝中后期传播至全国后,是导致清朝中后期人口大爆炸的一个主要因素之一。
望着漫野的绿意盎然,李俊业心情好不舒畅。
他和王永坚一起边走边谈,不知不觉中靖海堡竟然已经到了。
靖海堡本来就残破,被建奴一把火烧掉之后,那就更残破了,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唯有土夯的城池,在建奴的大火中,劫后余生,城墙上三三两两的士兵,正当值巡守,夕阳的余晖下,显然更加苍凉。
“小的参见李将军!”
李俊业刚进城门,一个身材肥胖,体态臃肿的士兵,戴着宽大的毡帽,朝李俊业拜见。
“周千户,您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