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进九年三月三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马防身着甲胄,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伏波军浩浩荡荡地进驻于阗城。
马蹄声阵阵,响彻于阗的大街小巷。城中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脸上既有好奇,又有敬畏。
伏波军的到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于阗城掀起了一阵波澜。
于阗董家府邸内,董泸端坐在正厅之中,脸色阴沉。他得知伏波军进驻的消息后,心中充满了不安。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太守王昀在背后搞的鬼。但如今大军压境,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抗议……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到董泸身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董泸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我们只能暂时忍耐,静观其变。朝廷势大,我们不能与之为敌。”
管家点了点头,说道:“老爷说得是。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应对才是。”
董泸沉思片刻,说道:“你去打探一下伏波军的情况,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另外,派人去太守府,给王昀送份厚礼,探探他的口风。”
管家领命而去,董泸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随着伏波军的进驻,于阗城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大秦对于阗的掌控力度明显增强,城中的秩序也得到了有效的维护。
于阗本就盛产宝石美玉,地理位置又十分重要,是连接西域各地的交通要地。如今伏波军驻扎于此,军队的需求更是带动了于阗城的发展。
街道上,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各种奇珍异宝、丝绸瓷器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酒楼茶肆里,座无虚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于阗城的繁华景象,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前来游览。其中一位诗人,有感于于阗的繁华,挥笔写下了一首诗:
于阗宝地多奇珍,美玉宝石耀西域。
商贾云集通四海,丝绸瓷器满八方。
伏波军驻添威势,街道楼阁万象新。
繁华盛景今犹在,绚烂景致旧难见。
于此同时,咸阳城内,秦皇宫依旧金碧辉煌,殿宇重重。
秦皇嬴安端坐在龙椅上,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的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彻底解决丁零人的问题。
丁零人之前劫掠大秦边境,甚至将大秦使者残忍地做成两脚羊,这是对大秦的极大侮辱,更是对皇权的挑衅。嬴安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决定不再姑息,要给丁零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来人!”嬴安沉声喝道。
一名身着轻纱罗裙的白玉奴轻盈地走了进来,她发髻高挽,青丝如墨,额间一点嫣红花钿,更添几分妩媚。她莲步轻移,跪倒在嬴安面前,柔声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嬴安看着眼前的白玉奴,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即刻前往靖朔军,向梁继昇传达朕的旨意,命他率军攻打丁零。”
白玉奴微微一愣,但随即点头应道:“是,陛下。”
嬴安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次攻打丁零,朕下达‘北海五日’令,靖朔军可以在攻打北海五日之内不封刀。”
白玉奴闻言,心中一凛,但她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地领命而去。
白玉奴离开后,嬴安靠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受之前零陵瑶人叛乱的影响,他在面对棘手的问题时,开始尝试用霸道的手段来解决。
嬴安知道,有时候,只有用强硬的手段,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畏惧,从而维护大秦的尊严和领土完整……
数日后,在靖朔军的大营内,梁继昇正在营帐中处理军务。他身着甲胄,腰佩长剑,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进来,禀报道:“将军,皇宫有使者到!”
梁继昇闻言,心中一凛,连忙起身迎接。只见一名身着轻纱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嬴安派来的白玉奴。
白玉奴见到梁继昇,微微福身,说道:“梁将军,陛下有旨。”
梁继昇连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道:“末将梁继昇接旨。”
白玉奴展开圣旨,朗声读道:
“奉天承命,皇帝诏曰:
丁零人屡犯我大秦边境,罪大恶极。今命靖朔军将领梁继昇率军攻打丁零,务必将其剿灭。朕特下‘北海五日’令,靖朔军攻打丁零五日内,不得封刀。”
梁继昇将军接过圣旨,心中激荡着一股豪情壮志。他深知此次攻打丁零责任重大,不仅是为了洗刷大秦的耻辱,更是为了维护边境的安宁。
“传我将令,全军集结!”梁继昇站起身来,大声喝道。
军令如山,不一会儿,靖朔军的将士们便整齐地列队在大营前。他们身着甲胄,手持兵器,士气高昂。
梁继昇走上高台,目光扫过台下的将士们,大声说道:
“将士们,丁零人劫掠我大秦边境,残杀我大秦使者,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如今,陛下有旨,命我们攻打丁零王庭。我们一定要奋勇杀敌,为大秦而战!”
“奋勇杀敌,为大秦而战!”靖朔军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梁继昇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次出征,我们要直捣丁零王庭,将丁零人一网打尽。但是,丁零人狡猾多变,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大家一定要听从命令,团结一致,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是,将军!”靖朔军将士们再次齐声应道。
随后,梁继昇开始部署作战计划。他命令前锋部队先行出发,探查丁零人的动向;中军主力紧随其后,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后军部队则负责押运粮草辎重,确保大军的后勤补给。
一切准备就绪后,靖朔军浩浩荡荡地向乌德进发。一路上,将士们士气高昂,步伐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打败丁零人,为大秦雪耻。
经过几天的急行军,靖朔军终于抵达了乌德附近。前锋部队传来消息,丁零王庭就在前方不远处。梁继昇命令大军原地休整,准备明日发起进攻。
夜晚,靖朔军大营内灯火通明。梁继昇和几位将领正在营帐中商讨作战计划。
“将军,丁零人占据地利,我们该如何进攻?”一位将领问道。
梁继昇沉思片刻,说道:“丁零人虽然占据地利,但他们的兵力不如我们。我们可以采用分兵合击的战术,从三个方向同时进攻,让他们顾此失彼。”
“将军妙计!”其他将领纷纷表示赞同。
未几,忽有士兵来报:“将军,丁零人派使者求见!”
梁继昇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丁零人此时来见,不知有何诡计?”他挥手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丁零使者被带了进来。这使者浑身血迹斑斑,手中捧着一个木盒,神色极为惶恐。他跪倒在地,颤声道:
“将军,我乃丁零使者,奉我主仆兰展轩之命,特来请罪。”
梁继昇目光落在那木盒上,沉声问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使者战战兢兢地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使者指着人头道:
“将军,这是前丁零首领可地延岳汉的头颅。我主想起其父死前嘱托,深知丁零冒犯大秦乃大错特错,愿以此头颅向大秦谢罪,恳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我丁零一族……”
梁继昇见状,心中一惊。他本以为丁零人会负隅顽抗,没想到他们竟会送上前首领的首级来求和。但他随即想到陛下的“北海五日”令,不禁犹豫起来。
“将军,我主真的是诚心悔过,还望将军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饶过我丁零百姓。”丁零使者见梁继昇不语,连忙磕头如捣蒜。
梁继昇身旁的一位副将见状,忍不住说道:“将军,丁零人反复无常,此番说不定是缓兵之计。陛下既有令,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攻为好。”
另一位副将却道:“将军,丁零人如今送上前首领的脑袋,可见他们是真的害怕了。若我们此时进攻,难免会落下不仁之名。不如先将此事上报陛下,再做定夺……”
梁继昇沉思片刻,他对使者道:“你先回去告诉丁零首领,此事我不能擅自做主,需上报陛下。在陛下旨意未到之前,你们最好安分守己,否则休怪我军无情。”
丁零使者连连称是,捧着木盒退了出去。
梁继昇随即修书一封,将丁零人求和之事详细禀报给秦皇嬴安,静候陛下旨意。
梁继昇所不知道的是,丁零人此时正全族出动,努力加固王庭……
数日后,秦皇宫内,嬴安接到梁继昇的奏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拍案而起,破口大骂:
“梁继昇这个蠢货!朕都下了‘北海五日’令,他还在那犹犹豫豫!做事瞻前顾后,唉……”
嬴安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想起那些被丁零人劫掠的秦人,想起被做成两脚羊的大秦使者,心中的愤怒更是难以遏制。
“丁零人可怜?那些被他们残害的大秦子民就不可怜吗?怜悯蛮夷多于怜悯秦人,这样的将领,如何统帅好靖朔军?”
盛怒之下,嬴安立即唤来一名白玉奴。
这名白玉奴身着一袭淡蓝露肩华裳,青丝高高挽起,以金饰装点,步摇轻颤,贵气自生。
嬴安目光如炬,对她说道:“你即刻赶往乌德,当着靖朔军将士的面,斥责梁继昇。朕命他三月份必须拿下丁零王庭,否则就让他留在漠北养马!”
白玉奴领命而去,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乌德的靖朔军大营。
此时,靖朔军将士们正在操练,听到皇宫使者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列队迎接。
白玉奴走上高台,目光扫过台下的将士们,声音清脆而威严:“梁继昇接旨!”
梁继昇心中一沉,连忙出列,跪倒在地。
白玉奴展开圣旨,大声宣读:
“奉天承命,皇帝诏曰:靖朔军将领梁继昇犹豫不决,贻误战机。朕命汝务必在三月份拿下丁零王庭,否则就地免职,留于漠北养马!”
梁继昇听着圣旨上的内容,脸色变得煞白。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真的触怒了陛下,仕途恐怕就此终结。但他也明白,君命不可违,无论如何,他都要在三月份拿下丁零王庭……
白玉奴宣读完圣旨,又当着将士们的面,斥责了梁继昇一番。
梁继昇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充满了苦涩。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武进九年三月中。丁零人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已经加固好了防御工事。原本就难以攻打的丁零王庭,变得更加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