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恙摊手：“就是没来得及。”
“他不会带着孕妇指挥战斗吧？”杨小南问这话时，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在政治疯子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人性。
他们开得很快，跑着跑着手机就有信号了，表明县城快到了，来到另一个基站范围。
荆无恙突然问：“是不是每个圆顶屋里都会进行杀童子的仪式？”
他指着前方的白色建筑，这个比镇上的要大上许多。
杨小南没空搭理，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机查看毛拉人的县志。
“叽哩呱啦，呱啦叽哩……”
“你还懂毛拉语？”荆无恙把脑袋凑近，看见杨小南的手机上正在显示一排翻译过来的桦语。
【毛拉族永生之日降临，请异族献祭让道。】
杨小南终于明白跑商大姐为什么要x他们八辈祖宗了，将这句话复制搜索，展开来的信息让人不寒而栗。
敢情他们认为剥夺掉外族人的生命，就能给自己延续寿命。如果不小心战死，也会随着神王降临而重生，怪说那么疯狂。
这饼子画得真大，狗都想啃一口。
“这也是你梦听见的？”荆无恙问道。
因为镇上的战斗还没打响，所以他没有听到过这句口号。
这家伙凑得太近，杨小南闻到浓烈的铁绣味加汗味，“你的腿还在流血？”别是伤到大动脉了吧。
“腿好像没流了。”荆无恙伸手摸了一下，说着敞开外套：“就是肚子被镰刀割了一下。”
上个梦里肠子爆出来的画面让杨小南打了个哆嗦，怒道：“你没包扎吗！”
“又不耽误走路，有啥可急的，我是九尾狐，九条尾巴九条命。”
这时汽车驶入县城，已经能看见远处的火光。杨小南立即停车，一巴掌朝他脸上呼过去，把人压在座位上。
“哒咩，哒咩。”荆无恙前一秒挨了打想发怒，下一秒发现杨小南是想给他包扎伤口，怒意顿消，还皮了起来。
“小姐姐轻一点，人家是第一次。”
杨小南真的很想再甩他一巴掌，车上没有合适的东西，她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一条挡风沙的丝巾。
从他腰上绕过去的时候，这家伙胆大包天竟然撅嘴啄了一下杨小南的腮帮子。
“小姐姐好香。”
“啪！”
这一巴掌挨得不冤，打正了。
“你真的很喜欢打人！”荆无恙收起嬉皮笑脸。
杨小南翻了个白眼，谁犯贱我打谁。手掌在他外套上蹭了蹭，因为打他打了一手的汗。
根本不怕他生气，打了就打了，横竖出梦后就是陌生人。
伤口不算深，但镰刀有钩子，砍上来那一处受力有点重，枣子大个洞正汩汩往外渗血，他内衣都湿透了。
“我说你是不是傻，九十条命也不够你糟蹋。”
荆无恙也发现了，“靠，这么深的！我就说怎么有点痛。等下记得提醒我打破伤风针。”
老老实实任由杨小南用一条粉色丝巾扎紧自己肚皮。
汽车重新上路，县城里喇叭警笛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入城这条街上路灯都坏了，只能从地上零星火堆看见横七竖八躺下的人。
“这里离圆顶屋不远，我怀疑是始发地！”
杨小南点头，决定直接去圆顶屋。
按导航走小道，一拐进去就被一辆掀翻的警车堵住了去路。
她道：“你留在车上，趴好，我一个人去看。”
荆无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觉得现在好多了，别废话，一起！”
杨小南用手机电筒观察他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晒得太黑，流这么多血都不带发白的。
反正也劝不住，便道：“我发誓，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给你头上系根白布条。”
荆无恙脚步一顿：“你这个毒妇！”
非但不让我做英雄，还要把我污蔑成暴徒。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两人拌着嘴一路走，突然被施了定身术，就那么傻傻的站着不动。
原来这里已经被官方清理过了，暴徒不可能有闲心做这些事，巷子里，尸体重尸体。像码柴火一样，整整齐齐码了一排。有老人有小孩，无一例外，都是普通平民。
这个场景，正常人会直接晕过去，杨小南和荆无恙喉咙耸动，呕吐出来的是水。
“杨小南，你做得对！血债血偿，烧死他们太便宜了！”荆无恙一拳打在墙上，心口痛得无以复加，手上的伤完全感觉不到痛。
杨小南脑子嗡嗡的，就像第一次进来面对暴徒时的错愕和恐慌。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对……
“一点二十三，一点二十三……”她自言自语想知道到县城暴动的具体时间，害怕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荆无恙见她不停地掀开堆好的尸体，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一点二十！”杨小南虚脱地靠墙滑下去。
有个男人腕上的手表停在一点二十分五十七秒上，证明暴动不是两点开始，而是更早之前。很有可能是凌晨。
所以，她至少救下了一个小镇，对吗。
“快起来！”荆无恙伸手搀扶。
杨小南回过神，说道：“回去，孕妇肯定不在他们老窝了。”
二人退回去重新开车，最好的办法依然是上高处。杨小南打开地图，最高处是新修的十六层电梯房。
“荆无恙，你电话是多少？”要去肯定是他去，杨小南跟他电话联系。
“手机给我！”
杨小南赶紧把手机解锁递给她，荆无恙没有输号码，而是划到通话页面，指着第一个。
“昨天我去买酒时，你让我帮忙带过卫生巾，你还真是做个梦就忘得一干二净。”
杨小南一滞，没想到自己跟他还挺熟的，脸皮一如既往跟她现实中一样厚。只是她没感觉身上有姨妈。
“咱们换个手机。”荆无恙道：“你的手机镜头可以当望远镜使。”
“好！密码六个六。”
“巧了，我的也是！”
县城不大，电梯楼就在东边，跟很多地方都一样，高楼都修在新开发的地方，路宽人少。
十分钟就到了，黑云压城，今晚没有月亮被挡得严严实实，半颗星星也无。
杨小南发现电梯已经停掉，担心荆无恙爬不了这么高的楼。荆无恙立即转身退回去，他要去路过的诊所买纱布和止血药。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他还不算太犟。
“朋友，帮帮忙。”诊所里明明有人，却敲不开。荆无恙在想要不要砸开。
只听到“哗啦”一声，杨小南已经用行动实施，一拳打出人大个洞。
荆无恙心情好不雀悦，他太喜欢这种性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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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敢在小字里碎碎念了，怕系统不给我自动感谢打赏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