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回营地,大家正好下工,看到老冯几人抬着野山羊、提着野鸡、野兔满载而归,一下子围上来。
“呵,还真弄到肉啦!呵呵!”欢喜地伸手摸摸,真肥!
“让开、让开!想吃肉赶紧让开哈!”老冯得意道。
“你们堵在这里做啥?不吃饭啦?”陈师长、刘政委回来,见厨房这边乌泱泱的,没人排队打饭。
“师长,快看!”战士们让出一条路。
“嚯!冯大贵,厉害啊!”陈师长笑道。
地上的野山羊、野兔、野鸡不时扑棱一下,太多人围住,眼冒绿光,动物本能知道不是好事儿。
“炊事班不错,积极开动脑筋,改变现有生活条件,值得表扬!”刘政委表扬道。
“师长、政委,还有呢!”有小战士忍不住道,“我们还引了蜂,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上蜂蜜!”
“哦,冯大贵,真的吗?”陈师长更高兴了。
“哎呀,在哪里?”其他战士们也惊呼,“我就说怎么老是看到蜜蜂,原来就在附近啊!”
“呵呵,引是引成了,不过野蜂的蜂蜜产量小,估计不多。”冯大贵谦虚道。
“多亏小冯贡献的白糖,不然也引不来。”
众人齐齐看向冯素莲,眼神崇拜,天啊,她居然还带着白糖!
又是书、又是糖的,想的太周全了,自己怎么想不到呢?
陈师长看着冯素莲,眼神慈爱,赞许道:“好同志!”
高原上白糖有多金贵,是个人都知道。
这孩子一点儿不藏私,主动拿出来,要是引蜂不成,那损失大了去。
“呀,原来那天是引蜂呀!”宋巧儿捂住嘴。
多好的同志!这一对比,小谢显得多么幼稚可笑。
“咋啦?”袁红梅、林佳丽低声问。
宋巧儿把那天遇到冯素莲拿着半包白糖的事儿说了。
“也就小冯傻傻的,无私奉献,累死累活,偏偏还落不着好!”袁红梅感叹。
“是啊!”宋巧儿、林佳丽越发欣赏这位战友。
“哼!谁有都会拿出来,有啥了不起!”看热闹的谢春红听出话中别的味道,垮着脸不屑道。
这些猎物又不是她弄的,白糖怎么啦,她有不该拿出来吗?用得着这么捧臭脚?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袁红梅几人无语看着小谢,谁有都会拿出来且不论,前提是你有吗?
那么多人上来,就没谁想过带点儿,人家小冯想得长远,带了点儿。
不拿出来谁也说不出个啥,怎么人家拿出来,还落不着个好?
说句好听话会死人吗?非要这么呛人!这小谢越发不像话。
“哼!”谢春红看着同伴们失望的眼神,心里也不舒服,衬得自己像个小丑!
身后的许红英说不出啥滋味,平心而论,自己真想不到用木棍自制狩猎夹,更想不到用糖水引蜂。
这些都跟小冯有关,她来后,这里的伙食改观很大。
小冯是个坚强、乐观、不等不靠,积极主动,有着无尽革命热情的好同志。
站在公正立场,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兴许这就是陆**很快爱上她的原因吧!
想到这些天自己狭隘、偏激地自怨自艾,突然觉得很可笑。
站在男人角度,自己都不喜欢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怨怪人家小冯?
“诶,老冯,咱们引的蜂在哪里?我们也去看看!”有战士嚷嚷道。
“不行,别去!人多了会惊扰到蜜蜂,要是跑了就白费劲!你们呀,还是等着喝蜂蜜水吧!”
老冯背着手,像得胜归来的将军。
“谢谢!你很厉害!”打饭后,许红英冲冯素莲笑道。
“?”冯素莲冷不防愣住,啥意思?许同志咋突然态度大变?
女人果然善变,莫名的坏脾气,莫名的又好了!
冯素莲不禁好笑,也回一个笑脸,“你也很厉害!”
压抑了许多天的心情变好了许多,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
“小冯啊!晚上咱们吃啥啊?”陈师长打饭时玩笑道。
“又是鸡、又是兔、又是羊的,竟不知该从哪样下手!”
“师长,下午我们把这些都杀了,先把内脏、下水弄出来。
晚上弄杂碎汤,鸡和兔用盐腌着,过几天再吃。
羊肉咱们弄成血粑,给一团、一营也送些!你觉得咋样?”冯素莲提议道。
“哦!不是能捕猎么?为啥还舍不得吃?”陈师长不解。
战士们闻言也是不解,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肉,为啥还抠搜?不能痛痛快快吃一顿么?
“师长,这里虽然有野生动物,但其实不多,若捕猎狠了,这一带动物很快就灭绝。
实在缺肉了,捕猎一次就行,不能涸泽而渔。”冯素莲说不出太多大道理,只觉得万事适可而止。
“哟,小冯呀,文化课学的不错嘛,涸泽而渔都会用了!”刘政委忍不住插话。
“刚学的!”冯素莲脸色微微泛红。
“嗯,你说的有道理!春天是繁殖季节,动物也需要繁衍后代!不然我们一下吃光,子孙后代没得吃!”
陈师长赞同道,“要是有补给车来就好咯,直接给一团、一营送半扇新鲜的!”
饭后战士们都不上课,全都围观杀鸡、兔、羊。
剖出来的内脏、下水等,能吃的一点儿没舍得浪费。
血旺一大盆、下水一大盆,鸡、兔抹上盐,挂外面晾晒。
黄豆泡了二十斤,全部用来做血粑。
“下午女同志就留下帮忙!”下午开工,刘政委安排道。
工地以打夯为主,女兵吃不消。
“小冯,我们做啥?”女兵们兴奋,全是肉耶!
“把羊肉肉、骨分离,肉切片剁成泥。”冯素莲想了想道。
“大骨、杂碎分一半炖汤,另一半留着下一顿吃,嗯,羊肉也留一点儿,咱们包羊肉包吃!”
“啥?还有肉包子吃?”正要离开的战士们一听,口水咽个不停。
“嗯!这几天都有肉吃!”冯素莲笑道。
“走,快干活儿!晚上喝羊杂汤!明天吃羊肉包!”战士们欢天喜地上工去了。
“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袁红梅甩着胳膊,脸上冒着细毛汗,“原来炊事班并不轻松!”
将肉、骨分开,用砍刀将骨头砍成小块,肉切成片,再剁成泥。
从未下过厨的人做起来很费力,几个女兵的手上磨出水泡,右臂酸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