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笙赶到火山山腰处时，伙伴们的战斗已经结束，没看到路飞、索隆和山治的身影，众人应该是分开了。
火山上暗红的土壤和阴沉的天空一样透着死气，山腰处的战场一片狼藉，除了倒下的新生海军，甚至还有一群被破坏的和平主义者。
“他们从海军那里抢了不少东西啊。”秋笙望着那群和平主义者感叹。
新生海军并没有按照泽法说的那样离开，虽然对自己的信念产生怀疑，这些人依旧选择留下战斗。
“啊，秋笙！”
见到秋笙走来，变回原样的娜美快步上前，一把抱起秋笙。
“哇，我早就想抱抱小秋笙了！”
娜美贴着秋笙的脸颊蹭了蹭，像抱着个爱不释手的娃娃。
“嗯？你们已经变回来了？索隆和山治是去对付那两个军官了吗？”秋笙问道。
“是的，看来他们已经获胜了。”布鲁克理了理自己蓬松的爆炸头，“果然还是这个年纪的发型更有韵味啊。”
“到底有什么差别啊，说起来，明明你十二年前的样子和现在根本就没有差别嘛。”乌索普吐槽。
罗宾环视周围，“他们三个还没回来。”
“去找路飞吧，山治和索隆应该也会去找路飞。”秋笙提议道。
“我记得是路飞是去了火山口。”乔巴抬手指向阴云笼罩的火山口。
众人没有迟疑，拔腿向火山口跑去。赶到火山口时，正巧碰到索隆和山治。
堆积的岩石在火山口下方形成一处坑坑洼洼但还算能落脚的地方，路飞和泽法的战斗仍在继续。
“咣！咣！咣！咣！”
路飞不断出拳，打在泽法格挡攻击的机械臂上，发出回荡在整个火山口的巨响。
“没用的，不考虑后果，直接来送死了吗！”
泽法怒吼着挥拳，海楼石手臂和橡胶拳头对撞在一起，回声在火山口来回碰撞。
“没用的，你打碎不了我的正义！”
“橡胶橡胶——铳乱打！”
路飞拉长手臂，快速挥动的手臂在空中留下无数纷乱的残影。
毫无规律，防不可防的拳头砸在泽法的机械臂上，又趁着泽法来不及变换动作时，重重砸在泽法身上。
“嘭！”
势大力沉的一击打断机械臂连在泽法身上的几根链接线，打得泽法向后退去。
“虽然是海贼，但也比彷徨的海军要有骨气啊！来吧，小鬼头！”
泽法赞叹一句，巨大的机械臂蓄力攥紧，一拳砸向路飞。
路飞皮肤泛红，全身不断往外冒着滚烫的热气，他握紧拳头，胳膊上青筋暴起，大吼着，迎上泽法的攻击。
“轰！”
两股对撞的力量掀起爆炸，余波撕开脚下的岩石，蠢蠢欲动的岩浆渗透到地面，又被爆炸掀起的狂风打散，溅在周围的山岩上，发出“滋啦”声。
爆炸余波散去，爆炸中心的两人依旧保持着双拳对撞的姿势。
“小子，就算打倒了我，你也依旧是海贼，这世上不会有人感激你的！”
“那又怎样，我又我想做的事情，不打倒你的话，我就无法成为海贼王！”
见对方又有动作，路飞迅速和泽法拉开距离。
直到他离开，泽法才发现自己掺入海楼石制成的机械臂上有一个深深的拳印。
“嗞——嗞——”
细密的电流从拳印下漏出，紧接着，越来越大的电流爬上泽法的机械臂。
“嘭！嘭！”
受到破坏的机械臂猛地炸开，曾经制服了诸多能力者的机械臂，被能力者破坏，在一声声爆炸声中，解体成残破的零件。
那机械臂下，并不仅仅是断肢，还有一截和断肢固定在一起的简陋假肢。
“哈哈哈哈！”
泽法仰起头，放声大笑。
“不错啊，小子，既然这样，我也赌上我人生的所有和你的信念比比看吧！”
漆黑的武装色覆盖上泽法的手臂，他怒吼着，再次冲向同样动用了武装色的路飞。
拳头碰撞的声响在火山口处不断激荡，两人不留余力地战斗着，仿佛世界毁灭的威胁不曾存在过。
“嘭！”
泽法一拳击中路飞的腹部，逼得后退的路飞吐出一大口带着血丝的黄绿色呕吐物。
“嘭！”
路飞毫不退缩，冲上去，一拳打碎泽法脸上的墨镜。
“嘭！”
泽法一拳砸在路飞脸上，打得路飞背过身去。
“嘭！嘭！嘭！嘭！”
泽法不断追击，打得橡胶人不断变形。
“嘭！”
路飞在密集的拳头中抓住机会，飞起一脚，踹在泽法胸口。
“呼、呼、呼。”路飞喘着粗气，盯着面前的泽法，“我、我啊、我当定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举起双臂，向着被乌云覆盖的天空大喊：
“海贼王！我当定了！”
伴着怒吼的尾音，他再次挥拳打向泽法。
“嘭！”
泽法先一步挥拳砸在路飞脸上。
路飞没有退，顶着砸在脸上的拳头，嘶吼着，一拳捶在泽法腹部。
“嘭！”
“咳！”
泽法捂着腹部，连连后退。
他望着阴沉的天空，眼中却有刺眼的白光。
泽法身子一晃，跪倒在地，满是伤痕的身躯因呼吸不断起伏着，再也没了起身的力气。
“还真是不容小觑的年轻人啊，草帽小子......”
泽法笑了，他抬起头，墨镜上倒影出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
“看来，决心要终结我的人已经来了......”
路飞循着泽法的视线望去，发现来人是青雉和黄猿。
“海军已经来了，草帽小子，带你的伙伴们离开吧。”
库赞说着，随手将背包扔在地上。
他身边的黄猿扔下身后的正义大衣，扯了扯领口。
“路飞！”
上方的火山口传来伙伴们的呼喊声，路飞抬头望去，发现火山口另一边围满了海军。
他没有犹豫，伸长手臂，抓住火山口的岩石，打算将自己弹回伙伴们身边。
“蒙奇·d·路飞。”泽法突然出声大喊。
“我承认你的信念和骨气，你是个不错的家伙。去试试吧，说不定你真的可以实现自己的信念——去成为海贼王吧！”
“啊，那是当然！我可是为此而出发的！”
路飞说完，“嗖”地一声飞向火山口。
泽法抬头望着回到火山口的路飞，又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海军们。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他曾经的学生们，如今坚定地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看到了伤痕累累的艾恩和宾兹，他现在的学生们，即使在最后也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他不知道有新生海军里有多少人还能活下来，或许活下来的人会被海军逮捕，又或许会有人找到新的信念，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活。
未来到底会怎样，他并不知晓。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现在，他要走向自己的终点了。
他借着片刻的喘息，恢复了点体力，他摇摇晃晃站起，看向面前的两个学生。
“希望这次，不是无聊的劝降。”
望着摆出战斗姿势的两人，泽法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理智告诉他，他就要走向终点了。
可莫名翻涌起的情感，却让他想起面前两人在海军训练营的某个夏天，和他的一场二打一的训练。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又听见那年聒噪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