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这次只带了一个营出来,那些曲召士兵俘虏都不够他们一人一个的。
不过瞬息之间,任务便完成了,同时还把俘虏的大部分官员都砍了。
姜瑾看向被摔的七荤八素的曲文洲,上去一把抓住他,大喝一声:“站住,你们这些龙虎帮的恶势力,人人得而诛之!”
宋贵差点被妘承宣踹过来的士兵砸到,忙退后几步,一抬头就看到曲文洲被抓了。
他简直吓死了,大喊:“放开他!”
此时还活着的曲召俘虏要么吓的软在地上,要么对着宋贵那边狂奔。
而由于姜瑾抓住了曲召人的软肋,宋贵和曲召士兵反而投鼠忌器不敢动,就怕眼前这个黑乎乎的女子把人杀了。
这边的六千百姓倒是很顺利跑到董斯和瑾阳军的身后,此时正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宋贵翻身下马,几步挤到前面,看到姜瑾那滴血的刀正横在曲文洲的脖颈处。
他平复气息,压下慌乱色厉内荏大喝:“你们是谁?放开他,可饶你等不死。”
姜瑾冷哼:“你怎么说话的,没礼貌!”
说着她把刀往曲文洲脖颈压了压,锐利的刀锋割破皮肤,血迹立刻渗出。
曲文洲吓的大喊:“别杀我,我,我有礼貌的。”
宋贵见气势吓不住姜瑾,他放软了语气:“有事好说,你的刀小心些,放了他,条件好说。”
姜瑾下巴抬起,匪里匪气大喊:“放什么放,你们龙虎帮十恶不赦,全都该死!”
宋贵终于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忙解释:“什么龙虎帮?我们是东湖郡曲召大军。”
姜瑾皱眉:“曲召大军?你们不是龙虎帮吗?”
宋贵大呼冤枉:“我们不是,你没看到我们的旗帜吗?”
他指着身后的旗帜:“你,你看,我们是曲召大军,不是你说的什么龙虎帮。”
同样化了妆的夏蝉衣惊呼:“我去,杀错了!”
她转向姜瑾:“老大,我们杀错了人了!”
宋贵一头雾水,什么杀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为什么感觉那么离谱?
姜瑾眨了下眼睛:“杀错了?”
她低头看向曲文洲:“杀错了就杀错了,我们龙王帮做事还怕你们曲召人不成?”
宋贵感觉自己要疯了:“你们,你们是龙王帮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姜瑾冷嗤:“我们龙王帮只应天上有,尔等凡人自然没听过。”
她低眸看向抖如筛糠的曲文洲:“既然杀错了,干脆将错就错把这个曲召狗贼杀了,反正曲召蛮彝也不是什么好人。”
曲文洲抖的更厉害了:“不不不,别杀我,我,我是好人,我真是好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肯定能满足你。”
姜瑾扯了下嘴角:“你确定?”
曲文洲想点头,却发现刀也压在他脖颈上,只得抖着声音肯定:“确,确定,你说你要什么?”
姜瑾这才满意:“既然你这样要求了,那我就大度的满足你。”
曲文洲脸上肌肉不住抖动,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姜瑾看向被挑剩余的汉人百姓:“我可以不杀你,不过,这些汉奴我看上了。”
曲文洲暗暗松口气,汉奴而已,他忙答应:“可以可以,你拿去。”
姜瑾冷嗤,话锋一转:“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你们这些汉人,有要跟我走的吗?其他不保证,加入我龙王帮的,只要干活就能吃饱饭。”
“对,要做我们龙王帮的汉人赶紧过来。”谢南萧跟着吼道。
做劫匪那么好玩的事他自然要参与,由于他和曲召人斗过将,加上他脸上有疤,虽然已不明显,但细看还是能看到。
所以他用锅底灰把脸涂的很黑,是真的很黑,黑的发亮的那种,只留两眼白,此时看着非常违和。
偏他对自己非常自信,自认伪装后依然风流倜傥。
此时更是嚣张指着宋贵和曲召士兵,威胁道:“你们,可别动,不然,我们老大的手可能就不稳了,到时候伤了这位哭唧汉就不好了。”
哭唧汉曲文洲:“……”
宋贵憋屈的要吐血:“你们,你们……”
谢南萧可不管他的憋屈,对着汉人百姓喊:“难道你们要做一辈子的汉奴吗?有种的都给我过来。”
汉人百姓你看我,我看你。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鼓起勇气怯生生的问:“我没种,能过去吗?”
谢南箫:“……”
此‘有种’非彼‘有种’,你们到底懂不懂?
他抬头看过去,发现对面很多汉人女子都眼神灼灼看着他,他心里一阵酸涩。
在曲召人的奴役之下,虽然都是苦,但女子的日子比男子要更悲惨。
而一旦有什么问题,女子和老弱也是最先被当两脚羊吃掉或是抛弃的。
“可以。”姜瑾肯定道。
说话的女子面上大喜,对着姜瑾这边跑了过去。
跟着她跑的还有好几十个女子和孩童。
见曲召人没什么动作,立刻又有上百个男女百姓咬牙跑向姜瑾方向。
曲召士兵怒极,就想上前拦截,姜瑾把刀往下压了压:“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
曲文洲疼呼:“不要动,千万不要动。”
宋贵忙制止曲召士兵:“别动。”
这么一折腾,往姜瑾方向跑的汉人百姓更多了,呼啦的全都过去了。
剩下十几个曲召安排的人在风中凌乱,计划里没这一环,这怎么整?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时,姜瑾喊了停:“行了,就这么的吧,撤。”
宋贵:“……”汉人百姓全都过去了,你还想怎么的?
谢南萧哈哈大笑,只觉畅快无比,护着百姓先撤。
宋贵气的心肝疼:“你们的人都走了,可以放了曲县令了吧?”
姜瑾斜睨他一眼:“急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追击我们,先等着。”
曲文洲抖着声音:“等,等,我们等,你手稳点。”
宋贵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和瑾阳军交换的很顺利,也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伙莫名其妙的盗匪。
周围的山坡他们之前检查过,并无异常,这些人到底从哪来的。
小半刻钟后,预估谢南箫应该带着人走出不短距离。
姜瑾对着妘承宣使了个眼色。
妘承宣正要拎起曲文洲,就听夏蝉衣喊了一声:“等一下。”
只见她向前两步对着曲文洲的下身踹了一脚,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端,震落无数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