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莲花……”李相夷眉头紧锁,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所困扰,“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方多病关切地问道,他的目光紧紧跟随者李相夷手中的莲花,试图从中找出端倪。
李相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手中的莲花递给了身旁的乔婉娩,轻声说道:“婉娩,你闻闻看。”
乔婉娩接过莲花,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在她白皙的指尖轻轻颤动。她将莲花凑近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淡淡的异香再次弥漫开来。然而,这一次,乔婉娩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这香味……”乔婉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香味中夹杂着淡淡的尸臭,若是不仔细分辨,根本察觉不出来。”
此言一出,李相夷和方多病皆是一惊。他们惊讶地看着乔婉娩,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莲花上怎么会有尸臭?”方多病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洛姐姐,这可是沾染上的?”
乔婉娩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不是沾染上的,是这莲花本身散发出来的。我曾经听闻有一种叫血灵芝的药草,就是在特定环境中,在尸体上长出来的,但是它散发尸臭味很浓郁,与这莲花的香味截然不同。”
李相夷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莲花池,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池中的莲花依旧娇艳,但在他眼中,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如果这些莲花都是从尸体上长出来的,那这得多少……”李相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乔婉娩轻轻叹了口气,她望着李相夷,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别想了,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们晚上下水探探不就知道了吗?”
笛飞声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还等晚上?我现在就去把郭乾抓过来拷打一番便是!”
“阿飞,你别乱来!”方多病急切地喊道,试图阻止笛飞声的冲动行为。
李相夷拦住了方多病,淡淡地说:“随他去吧。”
“阿飞,查案毫无经验,性情又暴戾,让他去,他和人打起来怎么办?”方多病焦急地质问李相夷,“李莲花,我越来越好奇了,你为何如此信任阿飞?”
李相夷避而不答,岔开话题:“这死者还没有落葬呢,不如我们去灵堂那里看看吧。”说完,他拉着乔婉娩的手,转身离去。
方多病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跟上。
三人来到灵堂,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看来采莲庄的人并没有很重视这位新娘子,连个看守灵堂的人都没有。”乔婉娩轻声说道。
“那正好,我们可以验验尸体。”李相夷说着,走上前去,与方多病一起打开了棺材。
棺材里躺着一位年轻的女子,面容姣好,却已失去了生机。她的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与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相夷和方多病仔细地检查着尸体,试图找出死因。
就在这时,郭祸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一愣:“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方多病连忙解释道:“郭少爷,尊夫人之死尚有蹊跷,我们还想再查验一番,也好还死者一个公道。”
“该查验的都查验过了,”郭祸的语气有些不耐烦,“逝者已逝,几位就不要再打扰逝者的安宁了。”
“这死者身上这些伤……”李相夷指着尸体上的伤痕问道。
“我们可没有和她动过手,”郭祸赶紧解释,“之前衙门来人验过了,是溺水失足,挣扎撞伤所致。”
李相夷没有说话,继续检查着尸体。他发现,死者的身上除了挣扎造成的伤痕外,还有一些奇怪的淤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郭少爷,你确定尊夫人是失足落水的吗?”李相夷问道。
“当然确定,”郭祸的眼神有些闪烁,“当时我就在附近,听到动静后立刻赶了过去,可惜已经晚了。”
“那这些淤青是怎么回事?”李相夷指着尸体上的淤青问道。
“这……”郭祸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郭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方多病追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郭祸连忙否认,“我怎么会瞒着你们呢?我巴不得早点查明真相,还我夫人一个清白。”
“既然如此,那就请郭少爷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李相夷说道。
“好,好,我一定配合。”郭祸连连点头。
李相夷紧锁眉头,沉声问道:“郭少爷,尊夫人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郭祸略微思索,回答道:“没有什么异常。苏苏那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就独自回房说要再试试嫁衣,却不想……溺死在莲花池中。”
“新娘回房后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李相夷追问,“那新娘就没有个贴身丫鬟吗?”
“她有个丫鬟,不过……”郭祸解释道,“苏苏说她娘亲亲手做的婚鞋丢了,让丫鬟回家去取婚鞋了。”
李相夷还想再问些什么,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笛飞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将一幅画扔给李相夷。李相夷接过画卷,展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画上赫然是狮魂的字迹!
“这是在哪儿找到的?”李相夷急切地问道。
“后院。”笛飞声言简意赅,转身向外走去,“跟我来。”
几人紧随其后,来到了采莲庄的后院。郭祸指着一间屋子说道:“这就是我父亲第一位续弦夫人,许荷月的房间。”
“就是十年前第一次死在采莲庄的女子?”方多病问道。
郭祸点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难道这些年的命案都是这个狮魂所为?”
“郭少爷,不可以这么武断。”李相夷打断了他,“我们先在屋子里看看还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