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于 704 的门铃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持续不断地响着,那清脆而急促的声音在小区楼里回荡,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汪大东见无人回应,只好转而拿出手机,电话里的机械女声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却始终只有无尽的沉默和无人接听的忙音。
汪大东气得双眼通红,他狠狠地用拳头砸向墙壁,一下、两下……直到墙壁上的瓷砖已然裂开,也丝毫不能缓解他内心的愤怒与焦虑。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班导怎么可能不在家?她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离开,连跟我商量都没有?”汪大东站在田欣老师家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就在这时,慢了一步的王亚瑟等人匆匆赶到。看到汪大东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王亚瑟不禁皱起眉头,轻声安慰道:“自大狂,断肠人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现在没时间了,武力裁决所的格杀令一旦发出,就会像汹涌的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涌来,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才行。”
然而,此刻的汪大东心烦意乱,根本无暇顾及王亚瑟的话语。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恰在此时,单元门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缓缓打开。一位面容和蔼的阿姨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先是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这群年轻人,心里暗自嘀咕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并未多想,便打算绕过他们离去。
可还没等她迈出几步,一个身影突然闪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你知道住在 7 楼之 4 的田欣田老师去了哪里呀?”汪大东一脸焦急地询问着眼前这位陌生的阿姨,但他还算保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
只见那位阿姨先是皱了皱眉,似乎对汪大东这种冒失的问话方式感到有些不满。不过她最终还是回答道:“一大早的时候就搬走啦。”尽管心中对汪大东这不礼貌的举动有所介意,但出于基本的善良,她还是如实相告。
然而,这个答案却让汪大东瞬间炸毛了。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你说搬走了?搬走了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你们可是邻居啊!作为邻居,当有人搬走时,难道不应该打听清楚具体情况吗?你怎么能这么不关心自己的邻居呢!”此时的汪大东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对着那位无辜的阿姨大声叫嚷起来。
面对汪大东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那位阿姨被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向后退去。她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人莫不是哪家的傻小子吧!可千万别被这疯子给伤到了……”一想到这儿,阿姨再也顾不得其他,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转身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般。只留下汪大东一个人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唐绵绵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状若癫狂的汪大东。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随即缓缓转过头去,将可怜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雷克斯身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雷克斯突然察觉到身旁这个女孩正用一种充满怜悯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禁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他被看的有些发毛,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只见唐绵绵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对雷克斯说道:“这些年来,你一直跟在大东身边当他的大脑,可真是辛苦了呀。”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雷克斯那略显高挑的肩膀,表示出自己由衷的钦佩之意。要知道,能够忍受得了像汪大东这般冲动易怒且行事毫无章法之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所以,唐绵绵打心眼里觉得,能做汪大东的朋友并且还时刻保持冷静与理智的雷克斯,真的太了不起啦!
听到这话,雷克斯却是越发迷糊起来。他眨巴着眼睛,满脸狐疑地反问道:“我辛苦?”对于唐绵绵所说的话,他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丁小雨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他看着仍处于暴走状态中的汪大东,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开口劝道:“大东,其实班导被那个神秘组织带走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码目前来说她应该还是安全的。”然而,此时的汪大东哪里听得进去半句劝告。只见他猛地一挥手臂,大声吼道:“我才不管什么该死的狗屁组织!班导的安危由我来负责!”说罢,他还用手指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胸膛,一副我最厉害的模样。
身为狗屁组织的领导唐绵绵:好气,好想打他怎么办!……
“大东,千万别忘了断肠人曾经跟咱们提起过,如今这外头可有个武力裁决所派遣而来的超级杀手潜伏着,藏身在何处连我们都无从知晓。”王亚瑟皱紧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显然对那些武尸的存在仍旧难以释怀。
“够了!别说了,我根本就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管他是什么杀手,没真刀真枪地打过,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汪大东一脸不耐烦地吼道,粗暴地打断了王亚瑟的话语。说完,他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去,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望着汪大东渐行渐远的背影,雷克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王亚瑟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啦,就让大东先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这会儿不管跟他说些什么,他怕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
尽管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但王亚瑟也深知此时多说无益,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唉……”仿佛要将满心的忧虑都随着这声叹息给吐出去似的。然而,那股担忧却如同阴霾一般,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