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第一个血量数值低于五十的,顾晓东脸色当然并不好看。他一拍桌子,而后伸手指着徐韫,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你们不针对她为什么都来针对我?!难道不应该先齐心协力把这个目前分数最高的先踢出局吗?你们都是蠢……”骂人的话到嘴边,他又收住了。
缓了好一会儿情绪,顾晓东才又开口:“各位,我们要团结啊。我知道,大家都想拿第一名,你们也知道的,我也就是一个小小公会里的,怎么可能跟你们抢到最后呢?但是,与其把精力都浪费在我身上,浪费了那些卡牌,不如先把她给踢出局啊!她的威胁可比任何人都大。”
整个场地里也就顾晓东一个人在慷慨激昂地发表他的‘个人演讲’,其他人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头的卡牌或饶有趣味地噙着笑跟看小丑一般看着顾晓东,并未一人附和他的言论。
顾晓东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企图引起大家的共鸣。
“你别白费力气了。”坐在八号位一个稍显圆润的姑娘开了口,她轻蔑地看了一眼顾晓东,而后像是被脏了眼睛一般快速移开视线,把视线落到了自己手中地牌上,“你们公会怎么拿到比赛号码牌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好意思号票要出一个看上去连十六岁都没有的小姑娘的?”
八号位的姑娘开了口,其他人也跟着开口:“顾晓东,你还是想想怎么再多活一轮吧。”
“你们……”顾晓东被气得捶了两下桌子,他恶狠狠看了一下圆桌上的其他十一个人,而后颓丧地坐了下来。
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顾晓东只能憋屈地坐在原地。
余闻堂双手交叠于胸前,抬了抬下巴:“看不出来,大家还挺有义气。”
周祗挑眉,看了一眼余闻堂,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闵新业冷哼一声:“你还真以为这群人正义感爆棚?不过是因为他们自己也遭受了迫害而已,开口说话的那个是罗曼史公会的宋真,就那个全是女人的公会。她们公会是被迫害得最严重的公会,这五天里那个号码牌是被抢走又夺回来又被抢走,在最后关头才抢回来。她们当然痛恨这群抢号码牌上位的了。”
“……就你最清楚。”余闻堂撇撇嘴,心中虽是明了却也不愿在口头上落了下风,“还是你懂人心。”
闵新业并不搭理,只仰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屏幕。自从公布完顾晓东的血量之后,第二轮的白日,他便成为了首个出局。看来大家皆是心照不宣,只要有一个血量过低的,就会集火同一个人。
之前还觉得不报血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会儿大家都心惊胆颤,生怕下一个血量低于五十的就是自己。
夏绯看着手中的卡牌,刚刚她摸到了一张兔子卡牌,自然也打出去了,顺便跟把狐狸牌跟徐韫的狗牌进行了交换,而徐韫并未急着合并三张卡牌。
第二轮黑夜,夏绯抽到了商人牌,她把卡牌亮了出来,放置在了自己右手边。而后中间的机器又发了两张卡牌给到了夏绯,都是杀手牌。
又是攻击牌。
夏绯的手抖了两下,而后在卡牌上写下了一个号码,放置到了面前的方形格子之中。
第三轮,白日。
1号、10号、7号,三个人的血量到五十了。
相较于10号孤祝的不满和7号秦时希的慌张,徐韫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她照旧翻看着新发过来的动物卡牌,而后把手里的三张狐狸卡牌整合了一下。
“不如打明牌。”徐韫干脆把自己三星的狐狸牌亮了出来,她对着众人一笑,“反正我也活不过这一局了,不如就看看这三十点的攻击力还能让谁的血量下到五十呢?”她扫视了一眼圆桌上的其他人,然后把自己的玩具熊放到了桌上,一脸苦恼的样子,“小熊小熊,你说,到底是谁把我的血量压到五十的呢?”
其他人脸色一僵,纷纷抬头看向徐韫。
夏绯也拿出了两张狼牌,直接摊开在明面上:“没事,你猜不准也没关系,我这还有30点的攻击力呢,再炸一个也一样。”
第三轮还没开始打牌,已经有两个人开始打明牌了,还是直接三十点攻击力的牌。
这不是打明牌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打个商量?”4号位置的女人笑着开口,“这一轮我投的肯定不是你,你们俩也高抬贵手?”
“乖,郑时清你倒是越活越不要脸了!”关致知气急,“你倒是会把自己摘出去,你们公会上半场拿了第二名还不够好?怎么不知道给别人点机会呢?”
郑时清轻笑一声:“那我就写你了。”
“……你!”关致知无语至极。
“你们公会都倒数第一了,还要什么机会?”6号位置的男人捏着手里的卡牌,挑了挑眼皮,“还是把机会都让点给别人呗。”
关致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冷笑一声:“黄文中,你一个倒三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还好意思说要给你机会,给你机会就有用了?!”
“的确,给你们都没用,给我们长枫阁肯定是有用的。”3号位置的女人笑着拍手,“那我也投诚,小妹妹,我不投你你也别投我?”
徐韫歪了歪头:“哥哥姐姐们都不投我了吗?”
“也不投我?”夏绯紧随其后。
明知是威胁,大家却都有些束手无策。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一句威胁,几个人就已经吵了起来,恐怕谁都不敢当那个倒霉鬼。
一局各自为政的游戏,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小的鬼胎,谁会愿意做那个打头羊呢?
当然,在一局谁都不愿意交付真心合作的游戏里,能促成合作的两个人定然是有着天然优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