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有些尴尬的又摸出五块钱，“油条要三块钱一根了吗？我还以为混沌是十块，豆奶是三块呢。”
“你都说了我味道好，那我肯定价格要收高一点。”那老头扬了扬手中的五块钱，“这回还要找吗？”
李轩笑着摇摇头，本来就是打算给这老板三块钱小费的，他看向陈斌跟方小飞道：“我们走吧。”
李轩带着方小飞，直接去了朱祖文的那艘船上，这艘船上有个会客室，一会更方便谈事。
陈斌则一脸得意的道：“飞哥你看，这艘，还有这艘，那艘，那艘，这四艘远洋渔船都是我轩哥船队的，那里还有一艘海鲜运输船，那艘船不是我们的，不过那上边也装有鲱鱼，那些鲱鱼也是我轩哥的。”
方小飞点头礼貌的笑笑，“很了不起。”
李轩直接带着两人来到船上的冻仓处，在打开舱门前，李轩回头道：“方总，这里边的温度，在零下三十度以下，要不要先给您拿件保暖的衣服？”
其实这个冻仓，满功率是在零下六十度的。
不过现在都转满了，温度肯定没到零下六十度。
方小飞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进去看看。”
李轩点头，这才下令道：“把冻仓打开。”
“是，龙头。”船上两个陈天姿招来的船员立即麻利的将冻仓门打开。
立即堆积如山的鲱鱼，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方小飞的双眼立即亮了，他快速走进去，抓起一条冻鱼，又是比划大小，又是掂量重量，还将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最后他掰开那条鲱鱼就一口咬了下去。
陈斌立刻双目圆瞪，“飞哥，你吃生鱼啊？”
方小飞嚼了几下后，把那块鱼肉咽了下去，“看鲱鱼新不新鲜，不是光凭外表跟气味就能判断出来的，所有的鲱鱼都是先从头部跟内脏开始腐烂，这鱼头我确实是咽不下去，但为了确定这鱼是不是新鲜的，这鱼的味道，我是怎么样也要试试的，你不了解鲱鱼在国外的吃法，这鱼就是生吃，把鱼头一斩，内脏一掏，就整条咽下。”
李轩笑着道：“那你觉得我这鱼新不新鲜？”
方小飞没有说话，而是拼命往外扒拉渔获，在扒了几层之后，他从里边有拽了一条出来，然后重复之前的动作。
李轩笑着道：“这些鱼都是我才从海里面捞上来，还鲜活乱跳的时候，就直接运到冻仓来的，质量肯定是没问题的。”
方小飞回过头看着李轩，“李总，能带我去别的冻仓看看吗？”
李轩点头，又带着他一连看了好几个冻仓。
每打开一个冻仓，这方小飞都要弄一两天鲱鱼出来，尝上一两口。
渐渐的，方小飞的眼睛越来越亮，终于，在李轩还准备带他去下一个冻仓看的时候，他开口道：“李龙头，不用再看了，你的这些鲱鱼，都是这个。”
他朝李轩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道：“我们可以直接谈价格了。”
李轩的双眼也是一亮，“方总您这边请，咱们去会客室里慢慢谈。”
方小飞点头，跟在李轩身后，进了船上的会客室内。
陈斌殷勤的帮着两人泡茶，俨然一副跑腿的模样。
李轩在跟方小飞客套了几句后，就直奔主题，“这些鲱鱼，方总您愿意出多少钱一斤收购？”
方小飞沉吟了片刻，“李龙头，这些鲱鱼有大有小，您在清捡的时候，似乎没有刻意的区分大小。”
李轩点点头，“当时你情景你是不知道，鲱鱼太多了，要是等到我慢慢清捡完，可能有些鲱鱼早就死了，甚至臭了。”
方小飞沉吟了片刻，“那实在是太遗憾了，我看这些鲱鱼，小的比例挺大的，若是清捡一下，价格能高上一些，现在的话，我只能出到四块钱一斤。”
李轩还没说话，陈斌就不干了，他瞪着双眼道：“什么？才四块钱一斤？这些可都是最新鲜的野生鲱鱼，才捞的。”
方小飞没有理会陈斌，而是看着李轩道：“李龙头，您的意思呢？”
李轩沉默半响，继续说着之前的说辞，“我在这码头上卖，都能卖六块钱一斤。”
方小飞笑着摇摇头，“李龙头您要是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您肯定是在这里卖不出去，才找到我的，这样，咱们各退一步，八千五一吨，折合四块两毛五一吨，您看如何？”
李轩身子往后靠了靠，“那我这一步可就退得太大了，“五块钱一斤，这是我心里的预期价。”
方小飞直接摇头道：“这绝对不可能，要是五块钱一斤，那这事就完全没得谈了。”
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时不时的陈斌还在中间插上一句，茶都喝了两壶了，眼瞅着就从大早上谈到快中午了，价格却还没有定下来。
不过也算是达到李轩心里的底线了，四块五一斤，每吨鲱鱼九千块钱。
眼瞅着时间也不早了，再继续谈下去也没了什么意义。
这方小飞是咬死了牙死都不涨价了，就算李轩耗费心机再往上谈一毛钱，也就只多赚四十万而已。
这点钱，甚至都还不够船队经济航行一天的呢。
就在李轩自己都打算放弃的时候，结果那方小飞却自己松开了，“李龙头，四块六一斤，就九千二百块钱一顿，再多一毛钱，我都立马起身就走，这价格已经超出我心里的底线一毛钱了。”
李轩见状，立即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好，那就四块六一斤，方总，这连港您应该比我熟，中午您定地方，我请你吃个便饭，然后拟合同。”
见李轩答应，方小飞脸上绷紧的神情也顿时松弛下来，四块六一斤的话，那他还是有得赚的，虽然利润不高，但胜在量大。
除去运费之外，每斤的鲱鱼应该还能赚一块钱左右，在与公司五五分账后，他还能赚五毛钱每斤。
两百万，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笔小数字了，而整个过程他完全只需动动嘴皮子而已，后续包括拟合同，运输，以及售卖的事情，都有公司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