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微微亮。
一阵急促的手机电话铃声将睡梦中的池桑惊醒,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试图用枕头捂住耳朵继续入睡,但那恼人的铃声却始终响个不停。
江陌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个一直在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眯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原本还有些困倦的江陌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猛地掀开被子,迅速挂断了电话,转头对着池桑喊道:“殷殷,快起来,有案子!”
池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直起了身子。
她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头发,穿着睡衣和江陌一同冲进了浴室,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洗漱。
不一会儿,两人收拾妥当,匆匆忙忙地下楼钻进了车里。
一上车,江陌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向池桑讲述起案件的情况。
“红安县上新集镇的聚明石灰厂,发生了一起特大凶杀案,死了八人!”
池桑的脑袋此时还有些昏沉,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但当她听到“特大凶杀案”这几个字的时候,双眼突然睁开,睡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他们所在的微信群里也是消息不断,各种关于这个案件的讨论此起彼伏。
窗外,天刚刚破晓,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还比较少。
江陌心急如焚,脚下猛踩油门,将车辆开到了允许范围内的最高时速。
一个半小时,他们就赶到了案发的聚明石灰厂。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整个厂子周围都已经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
不少先一步抵达案发现场的民警正在忙碌地维持秩序,而警戒线的两旁则挤满了前来围观的附近村民。
这些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充满了好奇的神情。
民警面色凝重地走到江陌等人面前,向他们介绍着当前的情况:
“这次案件非常严重,包括老板汪世书本人在内,一共有八人不幸遇害。”
案发现场简直惨不忍睹,那种血腥和恐怖的场景让不少经验丰富的办案民警看后都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此时正值清明前夕,距离清明节仅有短短四天的时间。
往常平静安宁的红安县上新集镇,在这几日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天色逐渐明亮起来,街道上开始出现一些早起的行人。
这座小镇仿佛从沉睡中缓缓苏醒,一切都在按照它一贯的节奏有条不紊地展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凄厉惊悚的哭喊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
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着:“杀人了!”
时间倒回到一个多小时以前,也就是今天早上六点钟的时候。
汪发华像平常一样早早起床,然后赶往他工作的地方,位于红安县上新集镇的聚明石灰厂。
一路上,他的心情愉悦。
昨天老板汪世书的小儿子回家了,这可把老板娘给高兴坏了,她特地跑到石灰厂前的池塘里面捞了几条鱼。
作为石灰厂员工中的一员,汪发华也幸运地分到了一条。
要知道,在这不年不节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份额外的福利,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不禁美滋滋地哼起了欢快的小曲儿,脚步轻快地朝着石灰厂那扇熟悉的大门大步走去。
当他渐渐靠近石灰厂时,却发现四周异常安静,静得让人心里直犯嘀咕。
平时这个时候,老板夫妇以及其他几位工友早就该起床活动了,厂里应该充满了各种声响:
或是机器运转发出的轰鸣声,或是人们相互交谈的欢声笑语。
可是今天,周围却是一片静悄悄。
不过汪发华倒也没有过多地去琢磨这件事,他心想也许是因为老板一家昨晚团聚太过兴奋,以至于晚睡了些,这会儿可能大家都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于是他继续向前走,很快来到了熟悉的拐角处。
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他正准备抬手敲门,高声呼唤一声“有人吗”。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瞬间呆立当场,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在石灰厂的大门前,老板娘陈小润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仰天躺倒在地。
她的身体下方,有着一大滩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血渍,仿佛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画卷。
而平时看守厂子、威风凛凛的那条大白狗,此刻却拖着尾巴,低声呜咽着在不远处的墙角下徘徊踱步。
失去了往昔的凶悍模样,显得无比惊恐与无助。
一刹那,他只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梁骨迅速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动弹不得。
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紧接着扭头撒腿就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他一路狂奔,心跳如同擂鼓,呼吸急促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气喘吁吁地赶回了家中。
一进门,他便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向叔叔汪世银讲述着刚才所目睹的可怕场景:
“她......她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周围好大......好大一滩血......
我当时都吓懵了,根本没敢细看......但感觉情况很不妙,她恐怕......恐怕是不行了......”
听完侄子汪发华断断续续的描述,汪世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果断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此时墙上挂钟的指针恰好指向早上七点零九分。
这起发生在石灰厂的特大杀人案,震惊了整个鹤泉市。
由于遇害人数众多,性质恶劣,堪称该市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恶性刑事案件之一。
案发之后,红安县警方高度重视,第一时间组织大批警力赶赴现场展开调查工作。
不出两个小时,市局公安局的刑侦支队以及经验丰富的法医专家们也纷纷抵达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