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月没想到知道真相以后,她没有讨厌自己,甚至还一心要认自己这个姐姐。
就连云初都不认自己,她却要认,可不可笑!
“你知道她们不会认我的,我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你,所以不在乎对吗?”梁含月问。
“不是这样的。”盛云曦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知道你是我亲姐姐的那一刻,我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高兴。虽然我们拥有的不是同一个爸爸,但我们拥有同一个妈妈。我们身上流着一半一样的血,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虽然享受了父母的疼爱,但有时候也会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哪怕是吵吵闹闹的也很好。
梁含月忍不住哂笑,“你说错了,她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我没有妈妈。”
盛云曦一愣,喃喃道:“姐姐……”
“我也没有妹妹,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姓梁,你姓盛,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姐妹。”
梁含月毫不犹豫的戳破她童话世界的美好泡沫。
“我知道外公和妈妈她们的做法让你很伤心,那是他们怕伤害到我爸爸,你给我点时间……”
盛云曦红着眼睛道:“我保证会让他们承认你的。”
“你弄错了。”梁含月白皙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冷冷道:“现在不是他们不认我,而是我不认他们。”
盛云曦怔住了。
梁含月往前一步,在她面前停下,明眸扫向她时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盛云曦,我让你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受够了你总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展现着你有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因为我讨厌你总是想要我和云初接纳对方。事实上她对我深恶痛绝,而我对她恨之入骨,不死不休。”
盛云曦小脸惨白,眼眶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唇瓣颤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含月没有再多看她一眼,提步离开。
*
梁含月和剧组的人去上综艺,现场她的粉丝不多,所以等她介绍的时候现场有些安静和尴尬。
好在主持人很会控场,很快现场响起阵阵掌声。
综艺节目少不了玩游戏,梁含月虽然没有陆笙笙那么外放,但脑子灵活反应也快,所以一路赢。
最后得到了宣传剧的机会。
中场休息,陆笙笙拉着她回休息,高兴的直夸她聪明,不然就要被隔壁剧组抢了风头。
梁含月微微笑了下没接话。
化妆师要给陆笙笙补妆,梁含月便去洗手间。
没想到刚进洗手间,门就被人锁起来了。
梁含月回头对上云初冷漠的眼神,眼神微微一掠,显然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到底跟云曦说了什么?”云初冷声质问,“为什么她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什么都不说还一直哭?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她这么伤心过。”
梁含月忍不住冷嗤,“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盛云曦一不高兴你就要来质问我,回头哪天她要出什么事,你是不是也要赖我头上……”
“住嘴!”云初疾言厉色,“有你这样诅咒自己亲妹妹的吗?”
“看样子盛太太记性不太好,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更于我有何干?”梁含月转身打开水龙头,慢慢的洗手。
心,比指尖流淌过的水还要冰冷。
“梁含月,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上云曦。她是无辜的,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云初冷冷警告,“如果让我知道你又骚扰她,我一定不会再袖手旁观,不要以为攀上了靳言臣这棵大树就高枕无忧了,靳家的大门你是半只脚都踏不进去的。”
说完,转身开门。
梁含月忽然开口,“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云初动作一顿,没有回答,但也没有走。
梁含月看着镜子里纤细的身影,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青影,“那时候我还太小,能记住的不多。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我发高烧,你把我搂在怀里,一边哭一边问爸爸,我会不会死?你说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活了。”
曾经可以为了自己不活了的人,后来为什么又憎恶自己如此?!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个问题想了这么多年也想不明白。
云初握住门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声音紧绷:“你记错了,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梁含月淡笑:“可能吧,高烧烧出了幻觉了。”
“知道就好。”云初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梁含月看着消失的背影,嘴角最后那点弧度也淡下去了,眼神里只剩下一片清寂。
综艺后半场梁含月一直心不在焉,好在有陆笙笙在,气氛没有被影响。
等下节目已经是后半夜了。
梁含月是等人都走的差不多才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陆笙笙的身影,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她钻进了一辆库里南的后车座里。
一辆迈巴赫缓缓停在面前,梁含月上车,男人的长臂就伸过来了,“辛苦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束香槟玫瑰。
梁含月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晚上有应酬?”
靳言臣点了下头。
“那怎么有时间来?”梁含月不知道他有应酬,知道的话就不会同意他来了。
“应酬没有接女朋友下班重要。”靳言臣喝了酒,声音没有平日那般冷清禁欲,低沉嘶哑,多了几分魅惑。
梁含月听了他的话心里很开心,但没表露出来,手指轻轻抚摸怀里的花,转移话题道:“刚才你前面有一辆库里南,知道是谁的车吗?”
“怎么了?”
“陆笙笙没上保姆车,上的是那辆库里南。”
靳言臣挑眉:“我让林铮查查?”
“不用了。”梁含月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随口问问,去调查别人的隐私不好。”
陆笙笙把自己当朋友,自己纵然不与她交心,也不该做伤害她的事。
车子不知道开出去多久,靳言臣捏着她的手指,低声道:“晚上云初有没有为难你?”
梁含月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提前结束应酬来接自己下班。
“她就说了几句话,我没放心里。”梁含月侧头看着他的俊颜,“我早就不会为她伤心了。”
靳言臣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人心肉长,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可能说不伤心就不伤心。
“有没有想过公开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