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刺客、侍卫、士兵
第六十九章：主动请缨（中）
“阳明先生。”墨清打破了沉默。
“嗯？”阳明回过神，看向墨清。
“听说阳明先生最近在调查边境军营里的一些事情。”墨清善解人意地帮助阳明寻找话题，缓解着尴尬。
“啊，是的。”阳明接过话题。
“墨竹……”墨清看向疤哥，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疤哥起身离开。
阳明看着疤哥离开，开始讲述自己在军营里的发现以及和木曦交谈之后得到的结论。
“我职位虽然是交易所所长，但是在边境，交易所才是真正掌握权力的机构。而且，边境军营的物资也由交易所供给……”墨清捋了捋发梢，“但我居然对此闻所未闻……【思想钢印】……真是荒谬。”
“墨清小姐，毕竟这片军营属于拓定司的势力。”九说话说半句，但在场的各位都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拓定司，再荒谬似乎都很合理。】
“也是。”墨清喝了口水，“所以阳明先生现在算是……”
“抽身出来，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阳明靠在沙发上，很是疲倦，“拓定司的军营搞得跟集中营一样。我明白军营需要纪律，但整成这副德性还是太有水平了。”
“嗯？”
“都能给他们的士兵植入【思想钢印】，还能有什么好事吗？”阳明摆了摆手，“如果不是他们的指挥官，这件事木曦可能都不会太在意。”
“那位指挥官委托的？”墨清追问道，“我记得他们的指挥官是元靖，拓定司一位很有名的指挥官。”
“的确很有指挥才能。”阳明肯定了元靖的个人能力。
“只可惜他出身于元氏家族……历史书对于元氏家族的评价很不好，这也导致了元氏的后人哪怕很有能力也难以得到赏识与重用。”墨清颇为元靖的遭遇感到不平，“否则以他的才能完全可以身居高位，更不需要来指挥这样一支根本无法掌握真正指挥权的军队。”
“打了胜仗与你无关，打了败仗你负全责。”九垂下脑袋，像是在回忆另一位出身于元氏家族的将领，“这难道就是元氏的宿命吗？”
光君在一旁一言不发，拍了拍九的肩膀。
“……”阳明作为木曦的挚友，曾经木曦的副将，自然知道这跨越历史岁月的【双子计划】，同样也知道元肆的忍辱负重，双子的真实身份。
“哥，我们去参观一下恣殪先生的武器库吧。”光君伸出手，等待九的回应。
“嗯。”九起身，跟光君一起离开客厅。
“他俩，这是怎么了？”墨清放下水杯，注视着双子离开的背影。
“也许是为元靖抱不平吧。”阳明摇了摇头。
“可悲啊，一个人的出身居然在现在的社会还那么重要。”墨清不由得借题感慨有感而发，“元靖摊上了元肆这个背叛民族国家的祖先，终其一生也难得重用……出生在边境的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吃上一顿饱饭。”
“……”阳明闭上眼睛，陷入了沉默。
【元肆……】
实验室。
“恣殪先生……”
双子在门口敲了敲门。
“来……”恣殪低着头捣鼓着手里的试管，朝双子招了招手，“你们看……”
双子凑上前，观察着试管里的样本在试剂的浸泡下不断转变着形态与色泽。
“如梦似幻。”光君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很美，真的很美。”恣殪将试管放入存储箱，“去看武器库？”
“嗯呐！”
武器库，恣殪识别了身份后，抬手释放出自己的灵火，点了点双子额间的阴阳鱼印记。
下一刻，双子被恣殪的灵火带入了武器室。
“最保险的大门就是没有大门。”恣殪挥了挥手，灵火飘散，明亮幽暗的室内。
视线明晰，双子不由得感慨。
“难怪师父会说你简直像是一个军火商。”光君走走停停，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各种武器与装备。
“【纳米死神】、光学迷彩服、【探查飞虫】这些你们都熟悉了，我就不多说了。”恣殪对于最前面的这些武器装备一带而过，“粒子光束枪，这个一般是武装稽查者配备的武器。极高的致残性，如果被打中肢体，那肯定是要截肢了。如果你有钱，倒是可以肢体克隆或者装义体。”
“我见过这个。”光君点点头，“之前和稽查者打过。”
“稽查者也分不同型号，不同的型号会配给不同的武器装备。”恣殪指了指一旁的武器，“神经毒素弩、粒子传送胶囊发射器、灵息追踪重狙……这些武器都是稽查者会装备的，但针对于内城的稽查者而言，【纳米核心】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其他的武器装备算是吊死在一棵树上，不够全面。”
“这边。说到机械，这种模拟人体骨骼外附式骨骼机械可以匹配改造后的智能人类。”恣殪看着光君迷惑的小眼神递给光君一张说明表格，“所谓的智能人类就是植入了【脑机】的人类，他们拥有一系列机械才能做到的能力。而这种外附骨骼机械的发明，就是给这些智能人类用的。也只有智能人类，才能享受到外附骨骼机械的福利。”
“简而言之就是智能盔甲，但是最大程度上的轻便、智能、高效。”光君撇了撇嘴，“但可惜要植入【脑机】。”
“这类人一般认为灵火是一种外来入侵，是一种对于人类的奴役。所以他们会利用现代化科技消除自身的灵火，然后给自己植入【脑机】。”恣殪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东西，“他们不愿意使用灵火，却也不甘落后，所以有了这些东西。”
“蛮好，他们自己用的满意就好。”九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至少他们只是给自己用，不强迫他人使用。”
“是的，这不知道算不算他们的优点。”恣殪无奈地笑了笑，“他们从不会推广自己的产品，可能他们也知道，这些玩意真的不是推广了，人们想用就能用得起了。”
“成本这么高？”
“不，其实大多数的科技城都能实现量化生产，成本极低，基本上可以说是全民可用。”恣殪看向双子，“但是……”
“但是他们一定会设置门槛，让这些产品只为高层服务，保证他们的地位科技垄断。”九替恣殪说出了原因，“所以他们会对普通人或者没有什么显赫身份地位的人漫天要价，但是对于身居高位者，几乎是免费提供。”
“想不到九居然这么了解？”
“猜的。”九看着墙上的武器，“见的人多了，生物多样性也就认识多了。”
“见多不怪。”恣殪点了点头，自己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些关于双子的事情的。
毕竟，恣殪也是当初晟晔选择培养的人选之一。只不过没有像木曦那样优秀罢了。
“【骨甲】给这套盔甲起的名字……”光君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
“恣殪先生，我俩去给师父帮帮忙，不然吃饭可能要太晚了。”九看了眼时间。
“行，你俩去吧。以后再来继续逛，后面还多着呢。”恣殪用灵火将双子送了出去，自己盯着墙上的武器装备神思游离。
“师父，我俩来帮忙了。”
“你俩来得再晚一点都可以直接吃饭了。”木曦敲了敲双子的脑袋。
“按理说用传统炉灶而非现代手段烹饪应该不会这么快啊……”光君说完就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灵息。】
“师父，您不会做饭还开挂吧？”九也感受到了【灵息】的残余。
“一般不会，除了需要给你俩疗伤或者赶时间。”木曦将锅里的菜盛到盘子里，“好了齐了。”
餐厅里，圆桌上摆放着九菜一汤。菜虽然多，但每一份的量并不大。
“一个多小时，九菜一汤。”阳明深吸一口气，“但凡换个人，他这么做饭我一定会怀疑是料理包。”
“料理包也挺好，边境连料理包都是超级稀罕物……”疤哥的话似乎很不合时宜，“但肯定比木曦先生的手艺差了十条街。”
“你啊……”墨清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咖喱牛肉、土豆鸡块、土豆饼、土豆丝、地三鲜……”恣殪点点头，“我们土豆教的信徒有福了。”
吃完饭，木曦聊起了边境有关的情况。
“拓定司的战区现在战况不太稳定，边境【再造者】的数量可能会增加。同理，其他的不安定势力也会活跃起来。墨清小姐……”木曦看向墨清，等待着墨清的回应。
“我这边会尽可能加强巡逻。”墨清表示这都是应该的，“您放心。”
“那墨清小姐的安保问题？”木曦抛出了自己的核心问题，“据我所知，自晟晔先生离开边境之后，墨清小姐遭到的袭击数大幅增加。”
“感谢您的关心。但可惜，那群人似乎差点意思。”墨清喝了口茶水，“但不得不说那群人确实很扰乱鄙人的工作节奏。”
“师父，墨清小姐。”光君逮到了开口的机会，“要不我们俩去边境一段时间，担任墨清小姐的护卫。”
“嗯？”墨清放下水杯，看向双子又看向木曦。
“这你俩得问墨清小姐愿不愿意雇佣你们俩了。”木曦将选择权交给了墨清。
“如果二位执事愿意，鄙人没有理由拒绝。”墨清正色道，朝双子微微一笑。
“墨清小姐愿意，那我肯定也同意。”木曦微微一笑，“但是你俩得立下军令状。”
“木曦先生……”墨清试图打断木曦。
“没事的，墨清小姐。”九示意无妨，“师父您说。”
“一半来袭击墨清小姐的大多是曾经遗留在边境，没有登记在册不受管理的稽查者。”木曦伸出一只手，“这些稽查者中，还是有一些配给了【纳米核心】的稽查者，我需要你俩在担任墨清小姐护卫的任职期间，缴获回收五枚【纳米核心】。”
“木曦，在实战中打赢装备【纳米核心】的稽查者还是很有难度的，并且按照调查结果，遗落在边境的稽查者中只有不到五分之一装备了【纳米核心】。”阳明顿了顿，“而且要处理得当才不会在消灭稽查者的同时毁坏【纳米核心】。”
“没事的，阳明先生。”光君咧嘴一笑。
“……”阳明对于光君实力的印象还停留在当时输给自己的阶段。
“离我们派送支援到边境还有一周时间，祝你俩好运。”木曦抬手释放出灿金色的火花，与双子额间的阴阳鱼印记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