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余透过张天华的语气,察觉出不满的情绪,担心这样下去会发生争吵,忙打圆场:“天华哥,这样说可就见外了。若论你和丝的关系,我喊你一声舅哥也不过份。既然形同于一家人,珊珊有些事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也属于正常。我反倒觉得,珊珊今天的做法够磊落,也够直率。你就别苛责了。”
莫珊珊一开始听到张天华说她做法不太合适时,着实有些紧张,生怕惹出事端。如今,见程余站出来打圆场,紧张的心也就松弛起来。但依旧坦然承认欠妥的行为:“谢谢余哥能这样说。但我觉得哥哥说得没错。我的确不该说这些。”话音未落,张天华接过话来:“确实是不该。好好的一个家宴,现在弄得毫无味道。”
家宴二字一出,倒是令莫珊珊吃惊不小。这一刻,似乎真正地感受到张天华早已没把她当成外人及可耻的女人看待。这一瞬间,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张天华见她又掉起眼泪,面露愠色:“才说完,你又作这态,还让不让大家继续吃饭?”
陈雨丝对张天华的了解要比程余深刻得多,清楚继续这样下去,张天华真有可能摔门而去,忙抚慰起来:“天华哥,既是家宴,那就不该拘于小节。”转而又安抚起莫珊珊:“珊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费心准备了如此丰盛的佳肴。来,我们大家先开心喝酒、吃饭。其他的事你明天到我家找我。”也不等莫珊珊答话,叮嘱程余:“余,今晚吃到了如此美味,明天你也显显身手?明天得请天华哥也吃个饭?”
程余心领神会,自我调侃:“今晚吃过珊珊的菜,只怕我明天做的就没人愿意吃了。”接着问:“天华哥,你说是不是?”张天华也知他们夫妻的好意,只好收拾情绪,端起杯来:“老弟,你可别这么夸。今后,怕她不认真做菜。真要那样,没有应酬时就只好到你家吃了。”陈雨丝抢白:“你这说可就冤枉珊珊了。看得出来,她费了很多心思。”
闻听此话,张天华一扫脸上的愠色,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将她怎样研究菜谱,还特意报过厨艺班学习的事都说了一遍。听张天华如此一说,他们着实感到惊讶。虽说不曾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过她,却也不认可她的行为,带着一些偏见。只不过碍于张天华的情面,对她保持着应有的尊重而已。
时至今日,听莫珊珊说了一席忏悔的话,又见做得一手好菜,还听张天华这般说,对她有了新的认识,程余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陈雨丝面有赞许:“真不曾想到,珊珊能这么做。”程余不失时宜地补充:“这就叫抓住一个人的胃,才能抓住一个人的爱。”陈雨丝调侃:“余,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也一直想要抓住我的胃?要不你何苦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程余故作不知,深情地望向她。陈雨丝被他这样看着,伸手在他胸前轻轻捶了捶,娇嗔道:“原来你这么坏。”
张天华见他们夫妻二人大秀恩爱,戏谑一句:“你们是不是该矜持些?好歹要顾及一下场合。”陈雨丝毫不示弱:“啥场合?恩爱本得秀。不秀恩爱,难不成晒苦瓜?”话音未落,夫妻二人大笑起来。情绪已调整过来的莫珊珊,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毫不顾忌地在张天华的脸上亲了一口,欣喜若狂:“哥哥,谢谢你说的家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反倒令张天华有些不自然起来,嗔怪:“注意场合嘛。”嘴上虽这般说,倒也并不是真的在意。反倒是莫珊珊的致谢让他有了深刻地认识,意识到一言一行都会对她有着影响。于是,更加相信,这些年来,莫珊珊与他早已不是金钱与身体的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