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虞眼睛望向门外亮了亮,但她没有立即开门出去。
而是重新去找了金疮药,为萧胥重新清洗伤口上药。
等药上的差不多时,江皖虞才扔下人跑到房前将堵着的门的桌子移开。
身后萧胥看着江皖虞身材瘦小,推得有些吃力,也跟着起身上前帮忙。
江皖虞将门打开后,院中严袭还在跟那黑衣人打斗,见此萧胥动了动胳膊,拔剑上前帮忙。
严袭将一个黑衣人抹了脖子后,看见门前站着的江皖虞。
他一个飞身上前,拉着江皖虞就是一阵检查:“阿虞,你没事吧!”
江皖虞摇了摇头,指了指有些吃力的萧胥:“先把人解决了再说吧!”
严袭见江皖虞目光停留在那人身上,还带着一丝担忧,顿时心中一种难以言说的不愉感袭来。
但他不想让她这么担心,眼看着一个黑衣人正打算从身后偷袭萧胥时,严袭一个飞身过去,为他挡住了刀,还顺便将人抹了脖子。
萧胥眼含感谢地看了一眼严袭:“多谢!”
“哼!”严袭不予理会,转身就投入战斗。
没一会总算是将人都解决了。
萧胥在最后一个人倒下时,险些也倒下了,还好严袭反应快,不然江皖虞就扶住他了。
扶着人后,严袭才仔细查看此人,不得不说,这相貌确实一等一的好,想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遇见过如此......英俊之人。
“他怎么样了!”江皖虞目光担忧的看着严袭怀中的人,赶忙上前问道。
“应该没事!”严袭撇了撇嘴,明明他也受伤了,怎么阿虞只问他呢!
“先把他扶进去吧!”说着江皖虞就要上手去扶已经昏迷的萧胥。
严袭扶着他一个转身,避开了江皖虞的搀扶,温声道:“我来吧!你先去看看屋里还有什么药,好给他处理伤口。”
“行,你先扶他去客房,我去拿药,顺便你也包扎下你的伤口!”
见江皖虞注意到自己,严袭瞬间心情有些愉悦,瞬间感觉这人也没那么重了。
江皖虞回到房中将刚才剩的酒,和金疮药带上,转身就去了隔壁客房。
严袭已经将人抱到床上了,江皖虞并未着急给萧胥上药。而是先照看严袭,严袭受的伤都是皮外伤,没萧胥严重。
没有消耗多少时间,就将严袭身上的伤口处理完了。
江皖虞颠了颠手中的药,将药和酒递给严袭:“你帮他上药吧,我一女子不方便!”
严袭只是肩膀和受了点轻伤,萧胥受的可就严重多了身上,江皖虞是个女子,从小的礼仪便是非礼勿视。
所以是不可能给萧胥上药的,
严袭心中也暗自窃喜,江皖虞对待对方和对待自己终究是有所不同的。
他咧嘴接过江皖虞手中的药:“好!”
江皖虞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小心些,别给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哦!”
毕竟对方可金贵了,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当然这些话江皖虞没明说,她不知萧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所以不敢贸然揭露对方的身份。
正因为江皖虞的隐瞒,以及那担忧的语气,让严袭瞬间整个人都变得溜酸的。
但好在他也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委屈的点头:“知道了!”
看着严袭一张因眉角的疤痕变得有些狠厉的脸,瞬间做了这么一个表情倒是给江皖虞看着莫名有些想笑。
“好了,你为他上药吧,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能吃!”江皖虞努力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抚慰道。
严袭点点头,虽有些不情愿,但谁叫这是阿虞的吩咐呢!
江皖虞走到厨房,这里已经被那些黑衣人弄极为乱,没办法她只好一点一点收拾。
这边严袭都给人上好药了,那边江皖虞还在收拾。
等严袭找来时,看见的就是一个一身灰突突的人儿。
“哈哈哈”一瞬间严袭爽朗的笑出了声。
他还是第一次她这么狼狈,平时里江皖虞给人的感觉都是犹如天神下凡的清冷谪仙,一种不容玷污的模样。
没想带到这脸上沾了灰,倒使得对方一下子就有了人间的烟火气,一下子变得格外亲人。
“你笑什么,还不帮忙整理下,不然晚上就得饿肚子了。”江皖虞无语道。
“咳咳咳,行!”严袭收起笑容,两人便一同收拾。
到底是两个人的速度快些,没一会就收拾好了,还顺便把饭也做了。
两人将菜端进客房,屋里的人还在昏睡。
江皖虞把菜放下后,有些犯难,她到底要不要叫人呢?
江皖虞将目光投向严袭,询问他的意见。
严袭沉默片刻道:“我们先吃吧,他估计今晚都醒不过来了!”
“行!”江皖虞也没多纠结。
用过晚膳后,江皖虞原本提议两人轮流照看萧胥的,但是被严袭一口否决了。
“你好好休息,人我来照顾,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熬夜照顾人怎么受的住!”
“倒也没那么严重!”江皖虞抽搐着嘴角道。
“怎么不严重,你好好回忆回忆,短短两个月,你便病了五次了!”
“两个多月,你将近一半的时间是在屋里待着的!”
严袭神情紧张道。
这是实话,这两个月,从到宣城的第二天开始,江皖虞就开始病了。
那次整在屋里躺了三天,当时严袭心里好一阵庆幸自己没有离去。
见对方开始要揭自己的短,江皖虞神情微微一收,立即转身出门,一刻钟都不做停留。
其实江皖虞也有些无奈,自己的身体已然是留下病根了,在王府每日都还有药膳补着。
但自从出了王府后,停了药膳,江皖虞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她会时不时的咳嗽,每次一咳嗽胸腔会扯着心口疼痛,江皖虞知道这不正常但是没有办法。
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拖着这幅身体还江家一个清白。
想来皇上这次来宣城是因为转到京中的锦王案,这步棋江皖虞也算是走对了。
只不过接下来就是要怎么才能将东西自然的给到皇上,又能不让他起疑呢!
江皖虞躺在床上沉思,几经辗转江皖虞毫无睡意。
江皖虞睡不着,索性就起身披了个裘衣,起身将那画拿出,认真回想萧寂舟密室中那副地图的细节。
“图,画!”江皖虞入神的看着桌上的山水画。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
她还未出嫁时,祖父给了她一副画。当时祖父说什么?
江皖虞仔细回想其中的细节,对了是的!
她尤记得祖父当时一脸正色的对她说道:“小虞儿,这幅画祖父今日把它交给你,你记得若有一日,江家遇难出事,你一定要将此画藏好,关键时候用它保你性命!”
江皖虞敲了敲脑袋,江家出事,她困于王府,怎么就没想到这件事!
若是当时自己记起此事,是不是父亲母亲阿姊就不用死!
江皖虞懊恼的捶打着自己,想到都是因为自己,才没保住家人江皖虞钝感自责。
一瞬间,她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父亲母亲阿姊,都在质问她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他们明明那么痛爱她的,她却将这他们最后一条生路忘了。
她将脸放进臂弯,小声哽咽。烛光下,桌上的身影瞬间显得瘦小而又柔弱,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能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