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么来了?”
三车间的车间主任吴主任一脸头疼的盯着眼前人不耐烦的质问道。
之前这狗东西就差点弄丢了他的乌纱帽他都还没找他算账呢。
结果这家伙还敢来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你是生怕我想不起来是吧?
刘海中闻言摘下手套连忙弓着身子谄媚的上前笑了笑。
“主任,上次是我心急了,是我没有考虑大局,我检讨。
主要是我实在不能忍受一个地主阶级的狗崽子领导我们工人兄弟啊。”
吴主任不由嗤笑一声。
这小话整的还一套一套的挺能叭叭啊。
他就不信这狗东西不知道里边的道道,还跑这给我上眼药来了。
“那听你的意思是厂领导识人不明呗。”
听到这话刘海中的腰马上又低了三分急忙的惶恐摆手道:
“呦呦呦,主任,我可没那个意思,我相信厂领导一定是被田大奔的虚伪表现给欺骗了,这人实在。。”
吴主任闻言深呼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用指节扣了扣桌面打断了刘海中这拙劣的拍马屁功夫。
“嘭嘭!!”
“嘎~”
刘海中脑子不断的回想着来之前提前背诵好的“进步经”眼看正要渐入佳境,这下突然被打断,心里不上不下那叫一个难受。
可吴主任才懒得管他什么感受呢,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
“这话去跟领导说去吧,行了回吧,我还得办公。”
随后便低下头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浑然不顾此刻正手足无措的刘海中。
他从刚才刘海中谄媚的态度中就猜出来了这家伙可能是有事儿要求自己,可他是真不想和这家伙扯上什么关系。
他从上次选组长的事情中就看出来了这刘海中的本质。
整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谁挨谁特么倒霉,他无福消受。
刘海中还没有把事儿办成呢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
心里一急,于是就忘记了“进步经”里所讲述的看领导脸色知进退这一茬。
所以着急的开口道:
“领导,我其实是来问问你选组长的事,上次。。”
“停。”
吴主任再次伸手打断了刘海中。
他小瞧这死胖子了啊。
不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样子还特么是个官迷。
上次就因为选组长的事弄了个一地鸡毛,他竟然还有脸提出来?
好好好。
我本来不想跟你计较的,这是你非得提的哈。
“我想起来了,你们这个组的组长还没选是吧?”
刘海中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憧憬。
“对对对,我想再争取一下。”
吴主任见状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组长月底是会再选一次,只不过鉴于上次你闹出来的动静很大,上边领导对你很不满意啊。”
“啊?这,这我,我是。。”刘海中听到这番话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急得头上都要燃起火来了。
只是吴主任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瞬间让他的情绪平复了下去。
“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虽然你闹出来的事儿有点大,但是只要你能让车间里的所有人都同意你参选下次的组长选拔,我这边就给你把名字报上去。”
...
...
“所有人。。”“所有人。。”
刘海中精神恍惚的回到车间后嘴里还是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
该怎么让所有人都同意呢?
啧。
刘海中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就在这时旁边工人的聊天内容突然吸引了他。
“老王,你下班要是请我喝酒我指定月底选组长的时候给你投票。”
“臊我呢?你家初级工当组长啊,想喝酒就直说。”
“哈哈,果然蒙不了你嘿。”
刘海中猛地拍了一下手掌。
特么的对啊。
我贿赂,,不对,收买,,也不对,我关心一下他们,他们能不就念我的好了吗?
就是一个车间这么多人,一番请客下来两月工资就搭进去了,有点子心疼啊。
总不能“抓一批放一批”吧,这不纯得罪人嘛,最后还得落一下白花钱。
算了算了,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
不就是小小的两个月工资嘛,能换一个组长职位也值了,再说他又不是挣不回来。
想通了关键刘海中瞬间抛下顾虑心里只存兴奋,巴不得现在就是中午下班时间,他也好马上能回家取钱。
心里装着事,一上午刘海中都是一副心思满满的状态,就连车零件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是旁边工友发现及时并且提醒他,他怕是都把手搁里边了。
就这样,在一阵后怕中,时间终于来到了中午。
下班铃一响刘海中马上精神一震,那点儿后怕瞬间被抛之脑后。
于是接下来众多工友就看到了这一生中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还记得那是1952年的夏天,在四九城某某轧钢厂有一肚大如鼓男子在下工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突然直挺挺的站起来下一秒又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并且嘴里还喷射出了一股邪恶的汁液。
刘海中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玛德,起猛了。(血没供上)
还有,早知道早上就特么少吃点了。
不等众人反应,刘海中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迅速的爬了起来随后弹射起步快速离开车间往门口冲了出去。
任凭后面的人如何叫他他都没有回头,路过门口时人“门房大爷”给他打招呼他都没理。
...
“特么的,他吐了老子工位一地跑了让我收拾烂摊子?”
旁边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地劝慰道:
“行了行了,铲点土给盖上吧,这是个敢指着主任鼻子骂的神人,你看看车间里谁敢惹他?”
那人一脸晦气的骂骂咧咧道:
“玛德,算我倒霉。”
...
“呦,张师傅,回家啊。”
“嗐~回家,后厨热死了,还不如回家凉快呢,来抽支烟。”
手里掐着根烟,“门房大爷”一脸感叹的嘀咕道:
“人和人的差距啊,看看人家张师傅,每次走都给让支烟,哪像那死胖子打招呼竟然都不理,哼。”
很显然,有着张凡歌的对比,“门房大爷”无疑对刚才刘海中对他置若罔闻的态度充满了怨念的。
...
上帝视角下。
一个拎着饭盒的身材挺拔健硕的英俊男子在四下无人的路上走着走着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麻袋。
随后就见他仿若无事的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进南锣鼓巷的某一院子进了某一家。
“人呢?我们家傻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