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过吗?”
白发男人跪到床上,恶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物件,缓缓倾斜。
洛沐沐的绿眸瞬间清明,又染上无限惊恐。
“唔……不……唔……”
他疯狂摇头。
却没能阻止蜡泪滴落的事实。
一滴,两滴,三滴……
“唔……唔唔唔!”
不!不要!不要!!!
疼——!
断骨的疼!
灼烧的疼!!
药物作用的疼!!!
一时间,洛沐沐竟不知哪种疼痛,最为难忍。
“爽吗?”白发男人狞笑着俯视他扭曲的表情,手指滑向他的裤绳,“还能更爽哦~”
刹那间,洛沐沐脑中那根弦,绷到极致。
他不管不顾地抠住对方的手腕,指甲深深陷进皮肉,哪怕右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也死不松手。
虽然这反抗只持续了两秒,但足以在那只手上留下几道血痕。
";找死!";
白发男人吃痛,抬手就要扇洛沐沐耳光。
手上的疼痛,让洛沐沐发晕,视线也逐渐模糊,他只能认命地等待巴掌落下。
恍惚之间,他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疼痛。
只觉身上一轻。
随后一声砰然巨响
整个仓库,瞬间死寂。
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散……散兵大人……”
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
洛沐沐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颤。
空气中弥漫出皮肉烧焦的臭味。
白发男人瘫倒在对面的墙下,身上还缠着未消散的紫电。
他的头发焦黑,全部炸开,鱼目般的眼睛死死瞪着前方,嘴角不停往外涌出鲜血。
而他上方的墙面。
徒增一道明显的裂缝。
散兵静立在房间中央,指间紫电流转,周身汹涌的戾气令人无法忽视。
他摘下斗笠,眼底猩红,紫瞳深处似有雷海翻腾。
像分解猎物的狼,他的目光一寸寸剐过在场所有人。
十一个。
众人如坠冰窟。
饭嚼一半不敢咽,摩拉落地不敢捡,就连呼吸都停在了散兵出现的上一秒。
“唔……”
洛沐沐微弱的呜咽,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这样的散兵,再度刷新他心中的那个散兵。
他竟又一次因散兵感受到恐惧。
然而这份恐惧,并没有让他生出丝毫防备,反而像柄利刃,斩断了他所有紧绷的防线。
散兵空洞的紫眸微微一动,显出一点光亮。
他一步步走到床身边。
那手腕的勒痕、眼尾未干的泪痕、嘴角被粗绳磨出的血痕,还有半透白斑下若隐若现的红肿。
没有一处不让他感到刺目,感到浑身发颤,感到……
疯狂地想杀人!
眼前的画面,让他无措。
手腕和嘴上的束缚,应该先解开哪一个?
散兵从未这样蠢笨过。
在两者之间,他竟一时选不出答案。
最终,身体先于意识帮他做出决定,解开了洛沐沐左手的绳结。
但动作慌乱又笨拙。
整个过程中,意识逐渐回笼。
他托起洛沐沐的后脑,松开嘴上绳结,取出塞在他口中的布团。
“洛洛……”
低哑的嗓音,揉碎了所有阴戾。
散兵小心翼翼地捞起洛沐沐,抱在怀里。
防线全部断开后,药效疯狂翻涌而来。
洛沐沐没有给出回应。
他将脸埋在散兵颈间,抬手缓缓攥住对方背后的衣襟。
此刻,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和冰凉的体温,几乎侵占了他的全部意识。
“扑通——!”
众人齐声跪地。
他们没想到,洛沐沐竟真与执行官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同寻常。
每个人面如死灰,脖子上都有悬刀的感觉。
“散……散兵大人,都是他!都是这杂碎干的!”
十四号壮着胆子,指向瘫在墙下的白发男人。
“我们要是早知道这是您的人,就算这杂碎有邪眼,也会拼死保护他的!”
散兵没有朋友,更不喜与人亲近。
愚人众人尽皆知。
因此,像第六席身边突然多了个与他比较亲近的人,这种百年难遇的奇闻, 在愚人众中,传播飞速。
十四号也听说过这条奇闻。
不仅如此,他还听说第六席对待这个人的态度,忽冷忽热。
六席和这个人初次逛街游玩的第二天,愚人众内部都炸开了,所有人都无比好奇,是什么人能得到六席青睐。
打听这个人信息的群体越来越大。
有人只是八卦,有人则心怀不轨。
可消息还没传到鼎沸,在六席身边服侍过的仆人,就出来泼了盆冷水。
他说:‘散兵大人只是在璃月太无聊,找个看着顺眼的璃月人解闷而已,不过是个玩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玩具不会长久待在一个人身边。
厌了,也就弃了。
所以大家对这个玩具,都失去了打听的兴趣。
见此情景,但凡长了眼睛,都会知道这个传言中的玩具是谁。
只是十四号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玩具竟会和自己,被关进同一间牢狱。
虽说是执行官的东西,但既然被称为玩具,应该不算太过重要。
只要他讨好一些,就能活命吧……
这样想着,他谄媚地说:“大人,我帮您处理这杂碎,那边的箱子里有厚被,我这就给您铺好,您可以和您的……”
“滚出去。”
散兵声音平静,抱着洛沐沐,没有动。
十四号面露喜色:“那这杂碎?”
“带上他,滚,都给我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