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这一次她特别紧张,与昨夜放荡形骸的她形成鲜明的对比,大概是周围有人的缘故。
赫连宵握着她有些僵硬的手,轻笑:“这就是你的能耐?”
“有人在。”齐瑶耳根发烫。
赫连宵大手一挥,数十名守卫顷刻间消失不见。
他握住齐瑶的手,将她拽入房中,飘逸的长发带着丝丝沁人的花香,与昨夜暧昧的气息有所不同。
“洗澡了?”赫连宵垂下眸子,清明的眼底染上几分莫名的情绪。
齐瑶咬着唇:“洗了。”
“很好。”赫连宵的手指嵌入她齐腰的发间,盈盈一握,便听她止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哼。
她很敏感,敏感到如汪洋春水。
赫连宵倒挺喜欢她这副模样,咬着她的耳根问:“你的未婚夫知道吗?”
齐瑶浑身一颤,眼睛红了几分。
“后悔了?”赫连宵捕捉到她的异样,低沉的嗓音夹了几分愠怒。
齐瑶如同孤木浮舟,手指紧紧攀着他的胸口,哑了声音:“不后悔。”
赫连宵眼底寒气散去,吻上她嫣红的唇。
他们不是第一次,可齐瑶能明显感觉到今天的赫连宵比昨夜更加疯狂,他几乎要将她吃干抹净,拆骨入腹,疯狂到,让她招架不住。
生生被折腾到后半夜才有喘息的时间,此时的齐瑶大汗淋漓,疲惫地靠在男人结实的胸口,细细地喘着气。
缓了好一会儿齐瑶才恢复了些许力气,她知道,赫连宵从不留女人在家中过夜,也没打算成为那个特例,在赫连宵尽兴后,她很自觉下了床。
她拖着酸涩的身体离开御海山庄,想顺道打车去福利院看看弟弟,却发现账户已被冻结,只能徒步走到福利院。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兴奋地朝她跑来。
小男孩瘦瘦小小的,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白色小衫,跑起来乱七八糟。
齐瑶盯着他跛着的双腿,眼底发烫。
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她只能隔着福利院高大的铁门与齐念安见面。
“安安,好久不见。”齐瑶温声开口。
齐念安开心极了:“姐姐,我好想你。”
齐瑶揉了揉他的脑袋:“安安长高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要快点长大,等我成年了我就可以出去工作啦,这样就不会拖累姐姐和姐夫了。”齐念安的双眼熠熠生辉。
齐瑶抚着他脑袋的手微微一顿。
“姐姐不开心吗?”齐念安好奇的询问。
齐瑶说:“安安,我想接你出来。”
齐念安条件性反射的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跟着姐姐,我不想当个累赘。”
齐瑶生气的否认:“安安不是累赘,我长大了,我已经有资格把你接出来了,你相信我,我会好好挣钱养你,明天我就来办理手续接你出来!”
齐念安猛地推开齐瑶,后退了几步,“我不要跟姐姐走。”
“为什么?”齐瑶不理解。
齐念安说:“我的腿不好,若是跟着姐姐回去,别人会瞧不起姐姐,我就住在福利院,哪也不去。”
齐瑶的心都要碎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姐姐不要哭,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惹姐姐伤心,对不起。”齐念安连忙道歉。
齐瑶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平复好情绪,她握住弟弟的手,非常认真的说:“我已经和陆尘分手了,我接你出来,任何人都不会有意见。”
“分手了?为什么?你们不是有婚约吗?是因为我吗?他们是嫌弃我残疾吗?我以后可以不联系姐姐,我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拖累。”齐念安慌了,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齐瑶握住他的双肩,一字一句道:“跟你没关系,是我不想跟他过了。”
“为什么?姐夫对你不好吗?”齐念安不理解。
齐瑶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安安,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处理好外面的事就来接你。”
齐念安低着头,无声地看着自己的双腿,拳头紧了紧,内心无比挣扎,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会拖累齐瑶,也害怕会遭人嫌弃,他不知该怎么办。
齐瑶看出他的纠结与害怕,温柔地安抚他:“好安安,我想你陪我,我需要你。”
齐念安眼睛一亮,他猛地抬起头,望入齐瑶的眼底,盈盈水雾间,带着肯定与期望,他的拳头紧了又紧,重重点头:“好,我等你。”
齐瑶松了一口气,捧着齐念安的脸笑了笑:“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要走了,你回去后不准哭鼻子,过几日我来接你回家。”
齐瑶走得很快,怕齐念安会舍不得她而嚎啕大哭。
父母去世后,她们就被送去福利院,当时齐瑶10岁,齐念安也才3岁,小小的一个孩子没了父母,每天都抱着齐瑶哭。
后来陆家来人,齐瑶本以为他们会连同齐念安一同接走,可他们没有,独留下残疾的齐念安孤苦伶仃在福利院里自生自灭……
齐瑶回到陆家时天已是深夜,她没有休息,打包自己的行李。
陆尘推开门,看到地上打开的行李箱时发问:“你还在跟我置气?”
“学校有事,我需要回去一趟。”齐瑶回答。
陆尘说:“你大二就已经将四年课程全部修完,学校还能有什么事?姜媛不是个小气的人,你不要以这么幼稚的方式来为难她。”
齐瑶手上一顿,抬起头:“我何时为难过她?”
“你现在走掉,外界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是姜媛把你挤兑走,你让她日后如何自处?”陆尘质问。
齐瑶被气笑了,扣上行李箱,说:“我还没打算跟她共事一夫,这个家,有我没她。”
“好,你今天敢跨出这扇门,我就断了你所有银行卡。”陆尘动了怒。
齐瑶说:“随你。”
陆尘愠怒:“别忘了你哥哥弟弟还需要钱,你可以在外面吃糠咽菜过苦日子,他们可不行。两个傻子,一个残疾,没有钱只能等死。”
“齐瑶,你若还有良心,就老老实实留在陆家,就算不能嫁给我,也可以陪在我身边,你不亏。”
齐瑶不怒不恼,面带微笑:“你以为自己镶金边吗?钱,我自己可以挣,我的亲人,我可以自己养,无需你费心。”
“呵,你什么能耐都没有,拿什么去养那三个智障?”陆尘言语轻蔑。
齐瑶皮笑肉不笑地拿起行李箱的化妆瓶,朝陆尘的脑袋砸去。
陆尘痛苦的惨叫,他捂住额头,手心全都是血,满脸不可置信:“你发什么疯?”
“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齐瑶双眼通红。
陆尘怒不可遏:“我说的没错,他们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还妄想养活他们?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齐瑶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陆尘厉声说道:“你敢走出这扇门,这辈子休想再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