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槊雷光熠熠,射向第六个血眉。
“极阴,当年出卖你,是我有负于你。但你难道真就不想化神,不想得到仙堕之血吗?”这个血眉急忙说道。
血眉本以为,宋文听到仙堕之血的消息,即使不停手,也多少会有些犹豫。
然而,宋文却置若罔闻。
眼见短槊越来越近,血眉没有再如之前的五个幻术分身那般,任由短槊击中她,而是又激发了一张小挪移符。
但是,她只被挪移出了百里距离,身形便重新显现。
只因,她撞在了血色屏障之上。
血色屏障顿时探出数条触手,卷向血眉。
血眉心念一动,唤出摩诃黑水。
摩诃黑水随意而动,化为一柄黑色长枪。
血眉正欲催动长枪,绞碎卷来的触手,却发现血色屏障之上,还在接连不断的探出血色触手,此刻已有百余之数。
黑色长枪虽能腐蚀触手,但毕竟只有一杆,不可能同时挡下如此多的触手。
血眉只好转攻为守,黑色长枪化为黑色护盾,将她全身护在其中。
“嘭!嘭!嘭...”
血色触手接连撞击在黑色护盾之上。
触手刚一接触到护盾,便会被护盾的腐蚀之力侵袭,化为血雾。
但触手实在太多,源源不绝。
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之下,血眉连人带盾被撞飞了出去。
在倒飞数十里之后,血眉愕然发现,后方和上方竟也有触手席卷而来。
不知在何时起,宋文已开始收拢血色屏障,压缩血眉的活动范围。
“极阴!难道你真的不要仙堕之血吗?”血眉语气慌张的喊道。
宋文立在距离血眉不足一里的半空,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神色。
“那你倒是说说,仙堕之血到底在哪里?”
见宋文终于有所回应,血眉急忙应道。
“在...在合欢宗内。”
“哼!一派胡言!血眉,你根本不知道到底哪里有仙堕之血!也不知晓仙堕之血到底是何物!你的这些小伎俩,也就只能骗骗鬼猊和阳羽。”
宋文双手掐出一道法诀,短槊再次杀出,绕过无处不在的触手,射向血眉。
血眉神色变得越发焦急。前后左右到处都是血色触手,连施展小挪移符的空间都没有。
“极阴,我没有骗你,仙堕之血应该在合欢宗下属的一处秘境之中。”
“轰隆隆!”
短槊击中了黑色护盾。
耀眼的雷光迸发,将整个护盾完全吞没。
巨大的冲击力,让黑色护盾砸落至地面。
护盾完好无损。不过,其内却传出了血眉凄厉的惨叫,似乎有雷霆侵入了黑色护盾之内。
“啊——!”
摩诃黑水突然回缩,融入了血眉体内。
血眉随之显现而出,浑身焦黑。
她的模样极为凄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口子,露出里面翻卷的血肉和森然白骨。
她抬起眼眸,哀求的看向宋文。
却见,宋文已来到她的面前,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宋文的头顶,悬浮着一个绿色铜环,铜环幻化出一道虚影,朝她当头落下。
铜环虚影套在了血眉的胸口。
她顿觉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袭来,将她的法力完全封印,连从储物戒中取出小挪移符都做不到。
“极阴,你难道真的就对仙堕之血半点都不心动?”血眉并不甘愿就此殒命,还在试图说服宋文。
宋文道,“仙堕之血,我自然想要;但不需你来指手画脚。”
血眉道,“除了我,这世上已无人知晓仙堕之血的下落。”
宋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在嘲笑血眉的无知和自大。
“血眉,你太自以为是了!”
话落,宋文不在与其废话,右手曲指成爪,抓向血眉的面目。
看着越来越近的利爪,血眉满眼惊恐。
“极阴,你想做什么!求你放过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仙堕之血。”
宋文五指刺入血眉的头颅,将之一抓而碎。
旋即,血眉感觉一股吸力袭来,将她的魂魄拉入了宋文的识海之中。
正当她奇怪,宋文为何如此做时,就看到了识海上空的黑洞。
黑洞如同山岳般压在她的头顶,令她无法动弹分毫。
接着,她便注意到,被黑洞镇压着的,并不止她一人。
“你是...虚庚?”血眉看着那人,语气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你是...”虚庚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惊讶的道,“你是血云洞的血眉!”
\"哈哈哈...\"
血眉突然放声大笑。
“人生何处不相逢!虚庚,没想到,你我还有再见之日。堂堂神血门副门主,居然成了阶下囚。”
虚庚怒道,“血眉,你又何尝不是俎上之肉。”
血眉道,“能看到你虚庚如此凄惨的模样。我便是魂飞魄散,也死而无憾。”
就在这时,宋文的身影突然显现。
“修炼《尸王转生诀》之人,是否能吞噬其他修炼此功法之人的修为?”宋文语气阴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压。
“极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血眉道。
宋文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血眉,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也不了解我的手段。”
说话间,一枚透明利刃突然浮现。
血眉面露惧色,急忙解释道。
“我不是想让你放过我,只是求你,在磨灭我的魂魄之前,先杀了虚庚。”
“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宋文道。
话音一落,透明利刃已斩入了血眉魂魄的体内。
“啊——”
血眉口中发出凄厉叫声,魂体也变得虚幻了几分。
宋文看向虚庚,继续说道。
“虚庚,若不想元神受凌迟之痛,我劝你如实回答。”
虚庚的魂体已蜕化为元神,远比普通魂魄更为稳固。但这也意味着,他可以承受更多的酷刑。
宋文施展的《凝神刺》,对于虚庚的元神而言,就像是孩童用刀去割一名壮汉的血肉,难伤其根本,但却能令其痛苦难当。
在接连的凝神刺的攻击下,便如那凌迟一般,一片又一片的割其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