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是……尚哥哥?”杜雨桐似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微微发抖。
“正是。”夏皖姝嘲笑道,“我与文钦哥哥已定亲,你以为他是真的对你有好感吗?不过给你下套罢了,结果呢,我文钦哥哥不过勾了勾手指,你便上钩了,如此轻浮的女子,你以为文钦哥哥能看得上你?”
“你胡说!我不信!”杜雨桐脸色大变,声音凄厉。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文钦哥哥夸赞杜道友的话,你可还记得?”夏皖姝想着书中两人相遇的描写,不由笑出声来。
《诗经》算是被尚文钦给玩明白了,这情话也太酸了。
“你……”杜雨桐只觉得夏皖姝在嘲笑于她,她本就不是心胸开阔之人,如今遭心仪之人背叛,又被情敌羞辱,已让她失了理智,现头脑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杀了面前之人!
“我先杀了你,再去找尚文钦问个清楚!”杜雨桐大喝一声,突然暴起,以手结阵,向夏皖姝攻去。
夏皖姝一边召出本命剑抵御,一边装作慌乱的样子大喊道:“你杀了张胜杰,居然还想杀我?我可有你杀了张胜杰的证据!”
“那又如何?”杜雨桐嗤笑一声,手中攻势并未停下,“就算那个万法宗之人录下证据又如何?他袖手旁观,冷眼看我杀了张胜杰就没有过错?今日我就先杀了你,看他敢不敢站出来,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她已承认了,穆长老快出手。”岳怀谦紧张地看着杜雨桐与夏皖姝两人打斗,对穆盼山说道。
“不急,夏小友已是筑基初期,这杜雨桐不过筑基中期,一个小境界罢了,抵挡片刻还是没问题的。”穆盼山语气轻松,“你这么紧张做何?”
岳怀谦气极:“那我去助师姐。”
“行,本长老这就出手。”穆盼山本想让夏皖姝吃些苦头,见岳怀谦如此说,也不好再看戏,“你倒是见不得她吃亏。”
岳怀谦无语,他又不是傻子,为何要让自己人吃亏?像穆盼山这样重罚徒弟以求给众人交代之事,他定不会做。
一道灵力打向杜雨桐,本还处在上风的她突然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大胆杜雨桐,竟敢平白无故暗害同门师弟,意图嫁祸本长老弟子宫裴澜,如今还想杀害无辜道友,心思歹毒至极,还不赶快束手就擒,与本长老回宗认罪?”穆盼山翩然而至,落于夏皖姝身前。
“穆长老!”杜雨桐看清来人,惊诧不已,“你……”
“呵,没想到吧。”夏皖姝又凑到杜雨桐旁边,小声补上一刀,“文钦哥哥果然神机妙算,如此你亲口承认,就不必万法宗的那位道友暴露了,我们要的好处,穆长老自会给我们。”
“他竟如此算计我?”杜雨桐脸色灰败,露出悲愤之色,“亏我如此信任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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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皖姝大喜,见目的达成,也就不再出言讽刺,静静地退到了一边,看穆盼山下一步动作。
“朱长老,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出来吗?”穆盼山轻笑一声,看向树林深处。
朱铖听闻,知道没有再躲藏的必要,从暗处飞出:“我只是见这孽徒晚上鬼鬼祟祟从宗内溜走,故而跟出来看看情况,不想竟听到她做下如此恶事,我见穆长老在此,定会秉公处理,也就没有现身的必要了。”
他虽这样说着,但心中气愤至极,只恨自己修为不如人,不能及早发现隐藏着的穆盼山。
杜雨桐见自己师尊这样说,便知晓这是要与她撇清关系了,她慌忙地拽住朱铖的衣角:“师尊救我!”
“你背着为师做下如此恶事,还指望为师救你?”
朱铖已知自己被算计,他以为留下字条之人是与自己一样见不得宫裴澜好,只是仗着自己知道张胜杰的死因想讨点好处罢了,不想,这人竟是投靠了穆盼山!
“师尊,我害宫裴澜也是为了您啊,若不是您说……”杜雨桐的话还未说完,就感到心口一阵疼痛,她诧异地向下一看,朱铖的剑已插入他的心脏。
夏皖姝被吓了一跳,不由惊呼:“她可是你徒弟……”
“杀害同门,还想攀扯自己师尊,企图毁了本长老清誉,我岂能留他。”朱铖面色不变,转而向穆盼山道,“本长老已清理门户,穆长老可还满意?”
穆盼山冷哼一声:“她是该死,只是害得我徒儿平白受累。”
“是我教徒不严,之后我自会检讨。”朱铖的道歉没有丝毫诚意,“明日一早,我就为宫师侄恢复名誉便是。”
穆盼山知道只能如此,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一挥衣袖,带着夏皖姝便要离开。
“等一下。”朱铖突然出言,“我还想问这位小友一句话。”
“问我?”夏皖姝指着自己,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穆盼山,突然觉得腰板硬了不少,故不卑不亢地道,“什么事?问吧。”
“不知小友何名何姓,师承哪里?又与我宗哪位弟子互通,将杜雨桐引到这里?”朱铖眼中带着藏不住的杀意。
你问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夏皖姝翻了个白眼,向穆盼山身后藏了一藏,狐假虎威道:“本姑奶奶名叫凤傲天,来自太初宗,至于与我互通的万法宗弟子……”
夏皖姝本想说一个以后尚文钦在万法宗的狗腿子,但一时记不得名字,只能随口扯道:“他叫路人甲。”
“小友何故如此诓骗本长老!”朱铖听后面色已黑如锅底。
你还挺聪明的嘛,知道姑奶奶在骗你。
“谁质疑,谁举证。我说的都是实话,朱长老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话吗?”夏皖姝语气十分硬气,实则害怕地抓住了穆盼山的长袍。
穆盼山感觉到了夏皖姝的小动作,不由觉得这又怂又勇的表现很是有趣。
他看向朱铖,带着轻蔑之意:“这位凤小友乃我徒儿知己,向来忠厚老实,从未打过诳语,朱长老稍后可自去求证。”
接着,也不等朱铖回话,穆盼山便带着调侃的笑意对夏皖姝道:“傲天,我们走。”
朱铖见穆盼山对夏皖姝回护之意明显,也不再多言,只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恶狠狠地想:穆盼山,你今日让我痛失爱徒,明日,我定会让宫裴澜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