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铖被抓当日,仙妖月报上刊登了冰川琥珀的最新消息。
原来,冰川琥珀并非在凌云宗手上,而是在青萍城黄家家主黄清妍手中,黄清妍与凌云宗大师兄已结为道侣,与夏皖姝关系过密,不知流言怎么误传成了这宝物在夏皖姝手中。
如今,黄清妍为感谢当年陆仲安夫妇救其父亲之情,愿意将一半的冰川琥珀交给陆家,剩下一半想求一有缘人赠与。
“何为赠与,不过想换些好处罢了。”太初宗徐恒长老眉头微皱,“他黄家知道留不下这宝贝了,就卖了陆家一个乖,现下竟还将冰川琥珀分成两半,再换些别的好处,陆家可真好说话。”
“大概是因有这冰川琥珀的,并非幻海宗的下宗吧,陆家这样取得这宝物,怕别人非议。”尚文钦皱着眉头分析道。
“道貌岸然。”徐恒冷哼一声,后又问道,“文钦,你上次不是提到想要炼制的一把灵剑,正需要这个材料吗?”
“是的,师尊。”尚文钦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你现在就赶快去趟黄家,以你如今的地位,谁不想与你结交?”徐恒吩咐道。
“可是……我与那黄清妍的道侣有仇。”尚文钦犹豫了片刻,接着道,“他从小就看不惯我。”
“竟有此事?”
“不敢欺瞒师尊,那年我不过十岁,寒冬腊月,他竟一脚把我踢进水里。”尚文钦咬牙切齿道。
“啊?”徐恒诧异地看向尚文钦,“还有呢?”
“还有,有一次我生辰,他将我最喜欢的糕点倒进了泔水桶里。”尚文钦的语气明显带上了怒气,“我的被子和衣物还被他……”
“这也叫仇?不过小孩间的小打小闹罢了。”徐恒打断了尚文钦的牢骚,“你们有什么正经的仇怨吗?”
“正经的仇怨?”尚文钦愣了一下。
“杀父之仇,夺宝之恨?”
“这倒是没有。”尚文钦答道。
“既然没有,你如何不能去要这冰川琥珀?你之前说的不过是年少气盛时发生的小事。”徐恒一脸傲然,“如今他们说不定想要巴结你还来不及。”
尚文钦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如此,就先回凌云宗一趟,在自己离宗前,夏皖姝对他确实一片痴心,虽现在生疏了,但总有几分情分在,或许她能帮自己得到冰川琥珀。
“那弟子这便告辞了。”尚文钦向徐恒行了一礼。
“多带些人去。”徐恒吩咐道,“虽这条消息算是真的,并非像你猜测是有人设个圈套算计于你,但不得不防。”
“是,文钦明白。”
尚文钦说完,转身便退了出去。
等秦皎皎得知这条新的消息时,尚文钦已离开太初宗几个时辰了。
“这夏皖姝竟真的知道冰川琥珀的消息,黄家竟也愿意献出这宝贝为她挡灾?”秦皎皎气愤地将茶桌掀翻。
“不行,文钦哥哥若见了夏皖姝,夏皖姝定会说了我的事,这必然影响我与文钦哥哥的情义。”秦皎皎喃喃自语,手心已满是汗水。
她慌忙拿出传声玉简,与自己手下弟子联系:“通知埋伏在凌云宗附近之人,不要怕暴露,有机会立刻杀了夏皖姝。”
“秦师姐,哪里还有机会?现在凌云宗和黄家内部都是陆仲安的人。”那弟子想了想又补充道,“尚师兄对秦师姐情深意重,就算见了那夏皖姝,也未必会信她所言。”
“文钦哥哥多心,就算不全信,也必有疑心。”秦皎皎心里明白,上次黄沁宁之事,已让尚文钦对她不满,若他再知道了这事……
不能让他与夏皖姝见面,否则自己的计划就全完了,但她知道这些手下弟子已无办法。
秦皎皎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玉简,转而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做了特殊标记的传声玉简,注入灵力接通后,她声音平静地道:“你说会帮我做三件事,如今我提出第一件。”
“何事?”玉简那边的声音冷漠深沉。
“替我杀一个人,五日之内杀了凌云宗夏皖姝。”
“凌云宗?”玉简那边的声音带上了疑惑。
“陆仲安在保护凌云宗,所以我杀不了她。”秦皎皎知道那人在想什么,故解释道。
“他是陆家要保护之人?”那边的声音虽这样问,但没等秦皎皎回答便道,“我不与陆家为敌,这是原则,换一个要求。”
“你……好,等陆仲安走后,这夏皖姝我亲自去杀。”秦皎皎气闷,却也不得不妥协,“那你就拦住太初宗尚文钦,他在去凌云宗的路上,到时我问了他的行踪告知于你,你让他受些伤,让他短时间内都无法去凌云宗。”
“可以。”那人点头。
与秦皎皎断了联系后,那人转头吩咐自己的心腹:“到凌云宗方向,伏击太初宗尚文钦,让他伤重些。”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心腹毫不拖泥带水,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呵,为达目的,自己未来道侣都舍得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那人冷笑一声,又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此时,凌云宗……
“师姐为何要这样做?就是为了与尚文钦再见一面?”岳怀谦看着“仙妖月报”,不满道。
“我的确是要再见尚文钦一面,但我是为了要挑拨他和秦皎皎之间的关系啊,这是为了正事。”夏皖姝翻了个白眼,“否则我见他干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我非要看他?”
岳怀谦还未回话,就听夏皖姝的传声玉简亮起,接通后,陆莫离的咆哮声立即传来:“夏皖姝,这都是些什么,你没与我说,就在仙妖月报上乱写?”
“我写什么了?”夏皖姝不以为意,“我已与清妍姐商量好了,这剩余的冰川琥珀还是公开交给乔序南前辈,让他制成灵剑……”
“谁问这个了?你这么做,是不是要把尚文钦引过来?”陆莫离一下就猜中了夏皖姝的意图,“事先还不让光宗告诉我,怎么?把你师兄当贼防?”
“我把尚文钦弄来是为了坑他,又不是旧情复燃,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副反应?”夏皖姝数落起岳怀谦和陆莫离,“一个两个大男人目光怎么都这么短浅?”
她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
陆莫离:呵呵,又是想揍师妹的一天呢。
岳怀谦:呵呵,又是想捅尚文钦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