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师兄这些年在太初宗过的很好,夏道友不必忧心。”韩震见美人落泪,不由轻声安慰道。
“那太好了。”夏皖姝转忧为喜,复又转喜为忧,“可今日文钦哥哥怎会被歹人袭击?”
“这我也不便多说,等尚师兄醒来,夏道友可亲自问尚师兄。”韩震含糊其辞道。
“韩道友不说也罢,我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帮不了文钦哥哥。”夏皖姝凄婉一笑,“就如秦道友说的……”
韩震微微有些诧异,他刚听到了什么?秦道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他看了看尚文钦,又看了眼一脸心碎,楚楚可怜的夏皖姝,这就是“仙妖月报”上写过的,青梅竹马比不过天降的真实事件吗?
“嗯……”韩震突然感到自己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他战术性呼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道,“夏道友刚才与妖兽鏖战了一番,想必已是累了,不如快去休息,就让我来照顾尚师兄吧。”
夏皖姝听闻,又涌出泪来:“好,我没用,韩道友要赶我走也是应该。”
韩震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夏道友别多心。”
“多心?”夏皖姝听到这两个字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哪里会多心?明明是秦皎皎她多心,以为我会和她抢文钦哥哥,我只想文钦哥哥开心就好,哪会如她说的那般?”
“我,我……”韩震被质问地一愣一愣的,他该怎么回答?他都不明白是什么事啊,我就是简单地来找受伤的尚师兄的,可现在,他是不是卷入了什么要命的事情里了?
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夏皖姝似是越想越委屈,她幽怨的看了尚文钦一眼,推门离去。
“这都是什么事?”夏皖姝走后,韩震忍不住自言自语,“尚师兄的风流债,倒让我两面不是人。”
他的话刚落音,就听见尚文钦虚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韩震,你过来。”
韩震身子一激灵,带着尬笑转过身去:“尚师兄,你醒了,太好了。”
太悲催了,你早不醒晚不醒,怎么专挑我说你坏话的时候醒。
尚文钦的脸色很是阴沉,他点了点头:“我意识清醒好一会了,只是睁不开眼,无法发声也动不了。”
那刚才的对话,尚师兄不是全都听见了?韩震心道声不妙,这秦皎皎可是师尊给尚师兄千挑万选的道侣,他们俩要是有了嫌隙,这可怎么好?
“你怎么了,皱着个眉头是在想什么?”尚文钦一边尝试着坐起身来,一边道。
韩震连忙去扶尚文钦起身,想了片刻,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咳咳。”尚文钦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是在想我与皖姝有何关系,还是在想皖姝怎会提到秦皎皎?”
“师兄,我……”韩震忙道,“我没窥探你隐私的意思。”
尚文钦扯出一抹笑来,摇了摇头:“你与我在师尊的众多弟子中最为亲近,这事本就没什么可瞒你的。”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这夏皖姝与我的确有青梅竹马之情,不过已是时过境迁,若没有冰川琥珀一事,我们本是各自安好,但我没想到,有心之人偏要横插一脚。”
韩震哪里不明白自己师兄说的有心之人是谁,他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这里许有什么误会,秦师姐到底也是师尊认可之人。”
“师尊他老人家这次怕是看走眼了。”尚文钦说得别有深意,“我是很满意秦皎皎的身份,但她的身份不能成为刺向我的一把利剑!”
“师兄,没这么严重吧。”韩震只觉得奇怪,现在看来,秦皎皎最多只是嫉妒心犯了,来为难了一下夏皖姝,怎么师兄就把她比成利剑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韩震,你现在安排几个可信之人帮我去查,从仙门大会到现在,秦皎皎都去过哪里,和什么人交往过,越详细越好,咳咳……”似是因说了太多话,尚文钦止不住咳嗽起来。
韩震赶紧拿出一颗丹药让尚文钦服下,又扶尚文钦躺下:“师兄还需要多休息,我这就去办师兄吩咐之事。”
尚文钦一脸疲惫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吩咐道:“不要把我来到凌云宗的消息传回宗门,就说我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你们将我就近安置。”
“好。”韩震赶紧应下。
尚文钦这才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韩震熄灭了房中的烛火,接着从尚文钦的房间走出,去忙尚文钦交待的事去了。
隐藏着气息的岳怀谦不屑一笑,尚文钦与韩震的对话,他已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师姐不过稍稍透露了点见过秦皎皎之事,尚文钦就将冰川琥珀事件的前因后果猜的八九不离十,甚至联想到了他自己这次受伤,是不是也是拜秦皎皎所赐。
呵,看着尚文钦这副狼狈的样子真是快意,若不是因为他死在凌云宗,整个宗门都不好解释,且师姐专门交待过不要毁了她的计划,他真想现在就杀了尚文钦。
岳怀谦眯了眯眼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不一会,他出现在夏皖姝的房间里。
“师姐,事情比你预想的要好,你本打算通过韩震透露给尚文钦秦皎皎来见过你之事,不想尚文钦却正好醒了……”
岳怀谦把自己探来的消息与夏皖姝分享。
“天助我也。”夏皖姝兴奋起来,后又眉头紧锁,“不过,打伤尚文钦的人是谁?这事也是秦皎皎所为吗?”
总不能是天道为了让尚文钦与白露相遇,特地弄的这一出吧。
“秦皎皎不像有这么大本事的。”岳怀谦摇头,根据他的记忆,这秦皎皎就是尚文钦身边可有可无之人。
白露为尚文钦献上白虎族全部家当,云想容本就是个强大的阵法大师,战斗力惊人。
而秦皎皎不过空有良善的美名罢了,心脉受损的她既没有下过战场,也没有为尚文钦献过什么良策。
“我倒不觉得,她的本事可大着呢。”夏皖姝冷笑一声,尚文钦有红颜知己无数,若没有一定手腕,能稳坐正宫的位置直到最后?
而且她现在怀疑,尚文钦的有些行为,就是在被这个秦皎皎牵着鼻子走,他以为找了个对自己全心全意,且出身高贵的花瓶给自己撑门面,可说不定却是在被秦皎皎当猴耍。
夏皖姝想到这,不由感到好笑:“人说一个猴一个栓法,秦皎皎对付尚文钦可有她自己的办法,不过,若是能让尚文钦认为这次他受伤是拜秦皎皎所赐,秦皎皎就算有再多技巧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