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啊!平洲此地山峦起伏连绵不绝,广袤无垠,但可惜的是其土地并不肥沃,难以孕育出丰盛的庄稼和丰硕的果实。
如此情形之下,看来咱们确实需要另辟蹊径,从其他方面入手来探寻一条可行的出路才行呐。”李钰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满脸感慨之色。
心中暗自思忖着:能够结识到王安人这样睿智且心怀天下苍生、一心为百姓谋求福祉的前辈高人,着实是自己莫大的荣幸啊!
要知道,在如今这个世道之上,如王安人这般真心诚意地为普通民众着想,并付诸实际行动去改善他们生活状况的人物,简直就是平景国中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堪称稀世珍宝。
听到李钰所言,一旁的段宗伟那原本就因常年劳作而显得黝黑干裂的面庞上更是浮现出深深的愧色,只见他声音略带颤抖地开口道:“王爷,安人啊,我等实在是深感愧疚啊!尽管我们一直都想尽办法想要为这一洲的百姓们多做一些事情,但是最终却收效甚微,未能取得理想中的成果……”
说到此处,段宗伟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继续说道:“平洲这片土地实在是太过贫瘠了,纵使我和诸位乡亲父老们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竭尽全力地想要改变当前的局面,但终究还是无力回天呐。”
这时,旁边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王爷,还有王安人,我们大家伙儿心里头都特别希望能为咱老百姓实实在在地做点儿事呢。”
“确实如此,这些年来,我们每年都会想方设法给土地增肥改良,可无奈人力有限,再加上牲畜的力量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所以始终无法让这片土地变得富饶起来。”
“唉!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受到人力以及地质条件的限制太多啦!我等也想多出一份力啊!”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现场气氛一时之间显得颇为沉重。
“诸位皆是一心一意为老百姓着想的,实在让人佩服不已。那咱们不妨先来一起了解一下各个郡县所拥有的物产资源,究竟有哪些种类和特色,然后根据实际情况详加规划每个郡县未来的发展方向。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吧!”王春花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扫视过在场众人,内心满是欣慰之情。
她心里清楚,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这些官员个个都是清正廉洁、毫无私心杂念的大好人,但通过今天这番短暂的接触交流,至少可以确定,他们每一个人都怀着一颗甘愿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心。
只要有这份心意在,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便会顺利许多。想到此处,王春花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乃吾等分内之事,百姓乃国之基石,吾等自当全力以赴,鞠躬尽瘁。”
“此等皆为我等职责所在!安人大义,义薄云天!”
众知府皆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宛如黄钟大吕。
“呵呵!诚然诚然!安人请!”杨艮喜笑颜开,满脸褶子,伸手邀请王春花先行。
王春花并未客套,而是与他一同迈向前面的木桶,李钰则如领头羊般走在最前方。
各位知府纷纷谦逊有礼地互相推让着。而后亦步亦趋地紧随在李钰和王春花身后。
只见他们一边缓缓前行,一边不时地将目光投向王春花,以及她身旁摆放的那几口硕大无比的箱子。同时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箱内物品是否具有可观的经济价值,以及如何能更好地加以利用开发等等话题。
当看完最后一口箱子时,“可还有其他的未曾搬来?”王春花目光如炬,凝视着付生亮,轻声问道。
“没了,悉数在此了!”付生亮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此刻他已经麻木了,老太太的睿智,他也不是第一次瞧见了,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拜服了!就没起来过!
王春花微微颔首,原以为这平洲山高水长,地大物博,定然有些高产的农作物。谁知道后面所见基本如出一辙,并无王春花梦寐以求的红薯,玉米。
最后一口箱子看完,已然明了,除却芋艿与土豆,再无其他特别之处,水产倒是琳琅满目,各种鱼虾蟹,贝类一应俱全。
看完所有,又一想,如此已经不错了,要知足。
王春花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这平洲有此等物产已是上苍眷顾,老天爷未曾对这片土地上的生灵赶尽杀绝。日后如何,就要看自己以及这一洲官员如何作为了。
“嗯!王爷,都已经看完了,接下来可否让我了解一下各郡的地形地貌,以及风土人情!”
“自然可以!稍后我们一同坐下详查,不过您老来路颠簸,又验看众多产物,先用些饭食,您老也稍作歇息!”李钰当机立断,颔首示意,引领王春花回到座位上。
“好的,谢王爷!”王春花经李钰提醒,发现自己确实是有些疲乏。便直接应下,自己身体确实要多注意。
前两天赵枞老爷子还让自己不要多劳累,要多休息呢!
“您老快坐!今日着实劳烦您老了,身体要是疲累可得说,您老千万别硬撑着。”李钰看着王春花有些疲态的脸,心里有些自责,自己是有些心急了!
想着这老太太路上走了那么久,来此又一刻未歇,心中着实担忧那位小老太太,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般路途劳顿。
兄长来信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务必对这位老人家关爱有加,切不可惊吓到她。毕竟老太太年事已高。
当初孔则易将其脉安送回时,从所把的脉象来看,这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容乐观啊,多处都有所亏损呢!虽说如今一直在精心调理,兄长也在暗地里悄悄换药给她滋补身子,但终究还是害怕万一不小心把她给累着了可如何是好!
“王爷您太客气啦,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的哟。
在家里的时候呀,那些个农活我可是经常干呢,这点小活计根本就难不倒我的,所以完全不碍事。”王春花微笑着看向李钰,眼中满是柔和的笑,她轻轻摆手,仿佛在安抚一个年幼的孩子般说道。
李钰听到王春花这么说,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只见他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应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一众仆从和丫鬟们鱼贯而入。
他们手脚麻利地将一道道美味佳肴迅速摆在了桌上,眨眼间,那张原本空荡荡的餐桌便被各种香气四溢的美食填满了。而且,早在这些饭菜上桌之前,仆人们就已经把桌面上书笔撤得干干净净,擦拭的一尘不染。
王春花抬眼打量起眼前的这一桌午餐。虽说算不上多么丰盛奢华吧,但该有的营养搭配却是一样都不少。
瞧那清炒时蔬色泽翠绿、鲜嫩欲滴;再看那碗精心熬制的滋补汤品,汤汁浓稠、香气扑鼻。
看到这里,王春花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这李钰还真是有心呐,特意安排这样的膳食来照顾我呢。
饭饱之后,一众人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稍作休憩了三刻钟。
这短暂的歇息让大家恢复了些许精力,随后他们便起身缓缓朝着议事厅走去。
王春花在用过丰盛的午餐后,晃晃悠悠地去见她的二儿子张宇。
原来呀,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那孩子就心急火燎地带着岳家赶过来了。
可是呢,真不巧,当时王春花被带进屋里跟王爷知府们,商议十分重要的事情。
而且以这孩子眼下的身份和地位啊,实在是不够格掺和到这种级别的商讨当中去。没办法,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和张聪一块儿,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头候着。
要说这孩子为啥这么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呢?其实啊,一来是因为心里着实挂念着自己的老母亲;二来嘛,则是因为他的岳父岳母,还有岳家的那些长辈们,都满心期待着能把王春花接到家里去住小住几天。
毕竟这亲家母大老远地从乡下来到县城里头,总不能连个像样的招待都没有!就这么让人家形单影只地自个儿过来吧!
于是乎,这几位能做主的人呐,就特意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到县衙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哪曾想啊,这亲家母竟然忙得脚不沾地儿,一点儿多余的空闲时间都抽不出来。他们几个就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一旁干瞪眼,眼睁睁地瞧着知县大人亲自出马,把王春花客客气气地请进了衙门里面。
可即便如此,他们硬是没敢吭一声,生怕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哟!
张聪也是伺候他母亲安然入座,并开始与众人一同商讨郡县发展之事后,才识趣地选择回避开来。
毕竟,这便是封建王朝森严等级制度下的无奈之举啊!
王春花晃晃悠悠来到了亲家们所在的地方。这县衙着实有点大,晃悠半天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