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走后没几秒房门就被猛烈的推开了。
唐千雅看了看独自一人在床上玩手机的瑞木凌。
“时宇呢?”
瑞木凌眼神躲闪,难道她已经知道她的盆栽被扔了吗?
“快说!”
瑞木凌思考了两秒最终决定把时宇卖了。
“他半分钟前跳下去了,你现在追的话应该赶得上。”
唐千雅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等她站稳抬头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时宇的影子。
她也知道自己是找不到时宇了索性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时宇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来了,不为别的,外面那群嗷嗷叫唤的学生实在是让人睡不了。
时宇推开门在走廊上往下看去,只见下方的学生在互相帮助下几乎解开了所有人身上的绳子,当然,有教官打的死结他们只能用刀慢慢割开。
“大早上的吵吵啥啊!”
下方有学生委屈巴巴的说道。
“教官,我们一整天没吃饭了,昨天还被你们追着揍,我们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那你们就不能喊饿吗?一直在这嗷嗷叫干啥啊!我他妈一觉醒来还以为丧尸给我围了!”
此时教官们也陆陆续续的从房间里出来,唐千雅住的单人间,她本来想要双人间也给时存一张床,奈何工作人员问另一个人是谁的时候她答不上来。
本来想着单人间这不是更好了,而且有正当的理由和时存睡一起了,就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时,时宇跳了出来。
她昨晚是越想越气,梦里都是时宇被吊起来打的画面。
时宇伸了个懒腰就要回房间继续睡觉。
就在他摸到门把手的时候猛然低头,唐千雅的巴掌擦着他的发丝掠过。
时宇回头摆了摆手。
“拜拜,你们带学生吧,我去补个觉。”
唐千雅自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她用身体堵住门不让门关上。
“你把她还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时宇看着委屈的要掉小珍珠的唐千雅也是一阵头疼。
“分身可以给你,不过本体必须留下。”
唐千雅一听这话瞬间笑的合不拢嘴。
“嗯嗯,分身也可以,感谢大哥。”
时宇丢给她一颗核桃大小的树种。
“养成系的,三四百年就能。”
“我去你妈的!”
唐千雅把种子朝着时宇的脸用力一扔,时宇抬手接住,下一秒唐千雅直接进屋关门。
时宇后退一步。
“你要做什么?停下停下!你再过来我可喊人了。”
唐千雅走一步时宇退一步,直到时宇撞到墙才停下。
唐千雅猛的跪下。
“哥,刚才外面人多,我给你跪下了。”
时宇微微一愣,随后他一个大跳跳到门口。
唐千雅还不死心,时宇直接伸手摁住冲过来的唐千雅。
唐千雅被摁着头,她直接坐地上委屈的哭了出来。
“呜呜呜,你把她还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的离不开她。”
时宇扶了扶额头,下一秒,时存站在唐千雅的面前。
“好啦好啦,别哭了,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唐千雅抱住时存的大腿,鼻涕眼泪抹的到处都是,时存脸色一变。
“主人,你还是让她离我远点吧。”
回过头发现时宇已经离开了。
唐千雅见碍事的人也走了,她抱住时存就开始诉苦。
“你都离开我这么多年了,之前连名字都不告诉我,呜呜呜……”
屋外,时宇和瑞木凌一起找到白冥的房间。
“怎么了?大早上干啥啊。”
时宇回头看了看确认没人跟上之后赶紧进了白冥的房间,瑞木凌紧随其后。
白冥揉了揉眼睛,他也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什么不对劲之后也回到房间。
“发生什么了?大早上整的跟偷人家鸡蛋似的。”
时宇坐在沙发上满脸神秘兮兮的。
“你还记得之前那只树妖吗?就是之前一起抢人头那次。”
白冥想了一会。
“嗯~记得倒是记得,当时她挺莫名其妙的。”
“你猜她跟老唐什么关系?跟我又是什么关系?”
白冥这次想了很久,瑞木凌在一旁比划着。
“该不会,她们两个是……”
瑞木凌满脸坏笑。
“她们就是。”
“那跟你,你不会是小三吧?”
时宇一巴掌就落在白冥脸上。
“我是你爹!”
白冥揉了揉脸,这巴掌给他打清醒不少。
“难道是主仆关系?你当时为了救我做了她的奴隶?”
时宇白了他一眼。
“我救了她,我才是主人。”
白冥不可思议的说道。
“人家可是元婴保底啊,你确定?”
时宇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就不藏了,摊牌了,我不是人。”
白冥看向瑞木凌,瑞木凌点点头。
“老唐知道吗?”
瑞木凌再次点点头。
“早就猜到了。”
“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呗。”
“这都不重要,你知道老唐刚才怎么了吗?”
“不知道。”
“哈哈哈,我跟你说,她都哭了,没见过吧。”
“我靠!我认识她这么久了都没见她哭过。”
“我也没见过,是为啥哭啊?”
“这还用说,肯定是委屈了呗。”
“啥委屈啊?”
“你还真别说,换成任何人 ,他心里的白月光一直跟着他的朋友,而且还躲着他,我估计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嗯~那确实。”
就在三人聊的来劲的时候,瑞木凌的手机响了。
三人一看,唐千雅的消息。
“义父,亲嘴的时候舌头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时宇的脑海里也出现了时存的声音。
“主人,我问个问题……”
时宇一下子坐不住了,妈的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时存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或许是真的心动了,祝你早日康复。”
时宇笑了笑。
“abcd,小写。”
瑞木凌回的是。
“Abcd,大写。”
两人对视一眼不自觉的笑了。
“哇靠,你们两个这不是东西。”
瑞木凌摆摆手。
“让她们凑合一下得了,我当年就是这么来的。”
白冥眼珠子一转,他不禁坏笑道。
“话说凌哥跟杨部长的事,要不你给我们说说。”
瑞木凌白了他一眼,妈的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还能怎样,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哇,渣男标准发言。”
时宇也帮腔道。
“可不是嘛,一直吊着人家,简直渣的没边。”
“什么叫我吊着她啊,我从一开始就明确态度了,我们不可能,你们两个也别想太多了。”
“标准的渣男推卸责任的发言。”
瑞木凌额头青筋暴起。
“说说嘛,你们是咋认识的。”
瑞木凌看着两个好奇宝宝,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年轻的时候学习成绩不错,父亲经营了一家工厂,那时的生活谈不上锦衣玉食但也算得上富裕。
当时我母亲走得早,父亲基本每天都在厂子里忙的焦头烂额,我因童年缺少关爱脾气变得很差,所以我初中没念完就早早的辍学,之后一直在父亲的厂子里工作。
从那之后我跟父亲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也逐渐了解了父亲的苦衷,在近几年越来越高的税收压力下厂子几乎入不敷出。
在我十六岁那年,我的父亲病倒了,在家修养的时间里我见到他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一周后,他的病基本已经好转了,我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想了些什么,恢复健康之后他第一时间回到工厂里工作。
之后的日子里生活逐渐好了起来,当时的我以为生意变好了,直到父亲偷税漏税导致厂子被封,那天晚上父亲带着我逃了,他带了一大箱子的钱带我坐上了去隔壁城市的大巴车。
原本这件事不足以让暗龙的人前来捉拿,可那天好巧不巧杨诗也在车上。”
瑞木凌停止了话语,他陷入回忆之中。
“老爷子,你挺着急啊。”
“哈哈,是啊,隔壁县的朋友病了是有点着急。”
车上只有四人,一个中年有些秃顶的司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兜帽的杨诗,剩下的就是神色慌乱的瑞木家父子两人。
杨诗摘下兜帽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她神色平静的说道。
“老爷子,要不是我刚才在警局看到你的通缉令我差点就信了,对了,你叫瑞木文吧。”
瑞木文神色有些慌乱,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把你带回警局。”
瑞木文看了看这辆大巴车,确认除了司机之外就没别人之后他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姑娘,你如果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了。”
说罢瑞木文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杨诗,他的动作很隐秘,至少司机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杨诗不慌不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瑞木凌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
“爸,你干什么啊。”
“小弟弟,你多大了?”
瑞木凌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回答,不过他下一秒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十七。”
“哦,我还以为你二十了,长的挺显老啊。”
瑞木凌脸色一黑,他决定不再搭理这个奇怪的女人。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瑞木凌把头扭到一边决定不回答,可他下一秒还是说了出来。
“瑞木凌。”
“名字不错,对了,你之后想一直跟着你父亲东躲西藏吗?”
瑞木凌这次回答的很干脆。
“管你什么事。”
“我就问问,你看你,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瑞木凌坐的离杨诗又远了一些。
此时的瑞木文来到车头的位置,他手里拿着一把钞票。
“老哥,来抽根烟。”
司机没有动弹。
“老哥,你再快点吧,路上也别接人了,这是老弟的一点心意。”
司机依旧没有动作,瑞木文见递烟塞钱都没用,他干脆坐到司机后面不远处的位置上一直盯着司机的一举一动。
杨诗开口了。
“老爷子,别白费力气了,那司机不会听你的话。”
瑞木文快步来到杨诗身边。
“姑娘,我只想带着儿子过平稳的生活,我不想杀人,你不要逼我。”
杨诗淡淡一笑。
“老爷子,你想的倒是挺美,可我如果说今天你走不了呢?”
瑞木文再次拿枪瞄准她。
“姑娘,我不想杀人。”
忽然间,大巴车停了,此时他们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小路上。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动了,瑞木凌赶紧过去,刚才明明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可为什么司机不动了?
伸手去探鼻息,有呼吸,而且呼吸平稳。
“老爷子,他没死,不过你就说不准了。”
瑞木文一抬头发现杨诗就站在自己身旁一米左右的位置。
没有丝毫犹豫瑞木文举起枪对准杨诗。
“你最后再说一次,让我和我儿子离开,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杨诗笑着摇摇头。
“老爷子,我实在是闲的无聊跟你玩了会过家家的小游戏,现在你认真了,那我自然也要认真一点了。”
瑞木文开枪了,杨诗依旧是笑着看向他。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人是鬼!”
子弹停留在杨诗额头一拳的位置。
“我当然是人了,不过你连鬼都没法做了。”
杨诗一挥手,瑞木文拿枪的左手化作细沙散开,手枪自然也掉在了地上。
瑞木文想要去捡,可他另一只手却化作木制品,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活动。
“儿子快跑!”
瑞木文大喊,可瑞木凌此时躺在座椅上依旧是一动不动。
瑞木文绝望的坐在地上。
“杀了我吧,钱你拿走,只要能放了我儿子。”
杨诗拿起手枪。
“老爷子,你后悔吗?”
瑞木文眼角留下一滴眼泪。
“当然,不过我后悔的是我带着儿子一起坐上了这趟车。”
“可是,你犯罪了。”
瑞木文讽刺的笑了。
“哈哈哈……姑娘,我兢兢业业十多年,可结果呢,工厂入不敷出,上面的各种领导不停的收税拿好处,你知道这几年倒闭了多少家工厂吗?你知道这几年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捞了多少油水吗?”
杨诗把枪口对准了瑞木文,此时的瑞木文眼里没有害怕,只有浓浓的憎恨。
“我会照顾你儿子的,如果有空的话,华夏境内的贪官污吏我会处理的,从此之后那些贪官我见一个杀一个,杀到没人敢贪为止。”
瑞木文闭上了眼,他嘴角露出一丝释怀的笑。
“谢谢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杨诗。”
“谢谢。”
一声枪响之后,瑞木文躺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