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别想骗我！骗我的话，你的儿子女儿……”
“我不骗你！”何琰赶紧打断她赌气发誓，安抚她，“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蒋瑶微眯着眸子，“所以，我哥真的在书房的密室里藏了个人，这个人还吓到了小白？”
“……”
何琰无言。
蒋瑶咂摸了几秒，“该不会是藏了个女人，把小白气成这样的吧？”
生气跟惊吓，反正差不多。
何琰叹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是……”
“你说啊！”蒋瑶性子急，“你再这么吊着我，我不理你了。”
“别呀。”他拉着她的手，讳莫如深的凝视着她，良久才开口，“书房密室里关着的不是女人，是……李渡。”
蒋瑶愣了愣，“胡说，李渡不是死了么？”
“没死，只是对外说是死了。”何琰并不赞成好友的做法，但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李渡已经被囚在密室里一年多了，改变不了的事，其实他宁愿不知道。
蒋瑶不理解，“我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琰看着她，“以你哥的性格，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当时李渡咬死白雪年葬身大海，断了她哥活下去的生机，甚至做出自杀这么可怕的行为，被救活之后，她哥像是换了一个人，难道是因为他把李渡囚禁起来折磨？
蒋瑶想起她哥当时眼底的死气沉沉，若不是有什么支撑着，他根本不可能撑到白雪年回来的那天。
所以，支撑他的，是恨。
蒋瑶慢慢垂下眼睫，她好像并不意外。
何琰揽着她在休息区的椅子坐下，“想什么呢？”
蒋瑶靠在他的身上，“我只是有点担心我哥。”
“我以为你会担心小白。”
“小白会没事的，我哥……”蒋瑶叹息一声，“小白失踪了三年，三年不是三天，我想我大概能知道他为什么囚着李渡，而不让小白知道。”
说着她抬起眼皮看着身边的男人，“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顾虑，不管是你，还是李渡，时间太可怕了，能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尤其是感情。”
何琰凝视着她不安的脸，眉眼渐渐勾勒出笑意，“怕我爱上白雪年，还是怕白雪年爱上我？”
蒋瑶抿了抿唇瓣，“不是怕，是担心，不过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别人，我只会祝福你，不管那个人是谁。”
何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你要是能把对你哥的信任，分给我十分之一就好了，不是只有你哥才是深情的人。”
“是吗？”
“怎么不是？”他有些不满，“我的那些过去，就跟你一样，都是假的，你问问那些在我身边出现过的女人，我碰过哪个？除了你，我没有过别人。”
蒋瑶撇撇嘴，“那又怎么样？当年你跟阮眉烟的事，你还想抵赖？”
“阮眉烟是会所的头牌，我是她老板，就算她有的别的心思，但我敢发誓，我对你一心一意……”
“发誓跟抽烟一样自由，你喜欢说，我还懒得听了。”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你送我回家吧。”
“好。”
何琰一脸无奈，抱着她离开。
在车上，蒋瑶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忽然又问了句，“你一直没问阮眉烟的事，就不好奇吗？”
“我怕我问了打听了，你会生我的气。”何琰实话实说。
蒋瑶闭着眼睛，“你心里没鬼，我干嘛生气。”
“阮眉烟当初跟宋继业沆瀣一气，伙同李渡在海上刺伤了我，还把我丢进大海。”
何琰说着顿了顿，然后又继续，“等我恢复记忆，已经是三年后，宋家跟李渡都是这个下场，以我对你哥哥的了解，阮眉烟不会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
“……”
蒋瑶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但她也没有睡着。
她没有告诉何琰，当年要不是她哥阻止，她已经杀了阮眉烟，并且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了。
虽然后来那个女人被她哥送进了监狱，但她内心的愤恨仍旧难以平息。
也就是她现在有了宝宝，不然等那个女人出狱，她大概还是想亲手结果了她。
时移世易，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回到了她身边，他们有了双胞胎宝宝，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好像也没那么恨了。
没那么恨，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潇洒。
这些她自己能感受到，何琰也一样感受到。
当年的误会，他们早就冰释前嫌了，但偶尔的言语摩擦，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介意。
这点介意，他想，他大概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化解，不过无所谓，他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她会幸福得不再想起过去的事，他有这个自信。
比起他们，医院的两个人似乎更加好事多磨。
白雪年退烧清醒之后，看见蒋兆深的第一句话，“蒋兆深，我好像看见你们蒋家的老祖宗了，可能是你爸爸，或者你爷爷，但我肯定是鬼。”
蒋兆深，“……”
这件事他到底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并不是很难解释，从她回来到现在，他却迟迟开不了这个口。
白雪年有些虚弱，看着他脸上为难的神色，她握住了他的手，“我渴了，想喝水。”
他这才回过神来，立即给她倒了水，扶着她，喂着她喝了半杯。
喉咙得到润泽，白雪年的声音听起来也没那么哑了，“你怎么不说话？听见我看见你家祖宗，吓到了？”
“小白，那不是鬼。”他看着她，艰难地开口道，“更加不会是蒋家的鬼。”
“不是你家的鬼，难道是老何家的鬼？”白雪年眨巴着眼睛，“说起来，那个鬼的眼睛倒是跟何琰有点像，该不会是何琰的爷爷吧？”
“不是。”蒋兆深重重的叹息一声，“小白，我有件事骗了你……”
“等等！”她打断他，深吸口气，“如果不是你移情别恋，或者在外面养了别的妖精，那就告诉我，如果是你有了别人……你等我身体好了再说。”
身体好了，她才有力气跟他拼命，以及跟外面的狐狸精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