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围越来越低的气压毫无所觉的章游轶开心地捏着花枝羞涩一笑,“开颜,这支花送给你,祝你和花朵一样,越盛放越美。”
王开颜的声音无波,却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从哪里摘的?”
“这你肯定猜不到,”章游轶笑得甜蜜蜜,“这是我来找你的路上在花园里偶然见到的,这支玫瑰也不知道是谁种的,就这一支,种在花园边,正巧就让我采到了,也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
“你看啊开颜,这里还长了花根呢……”
“……”
晏安又往后默默地退了两步。
不知者无畏,他知,所以他畏。
章游轶自我感动地说了半天,却没得到王开颜一丁点的回复,他停下话头,费解地看向她。
这一抬头,他撞进的是她冰冷冷的眸子。
章游轶一愣,“呃,开颜,你怎么了……”
回复他的,是来自王开颜的大鼻窦。
熟悉又温暖的大鼻窦,虽迟必到。
甚至,她还体贴地换了只手打他,让他脸上两个红肿的巴掌印显得既对称又美观。
【咳……对称之美,平衡之美,和谐之美。】
【不怪章游轶那么喜欢她呢,看人家打得这巴掌印都这么好看。】
【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
已近午夜。
楚星源对着王开颜笑得信心满满,“小开颜,明天就等着哥哥我的礼物吧。”
“不早啦,教练我就先走咯。”
他打个呵欠,对着大家随意地摆了摆手,率先出了宿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的他一定不会再失眠了。
楚星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手机里被命名为“杨浩凌念经”的、时长将近一小时的、新鲜出炉的音频文件,心满意足地大阔步走了。
催眠曲在手,美梦我有~
不过,介于他们所说的梦游这回事,他还是先去买个铐子把自己铐在床头好了。
随后,扒拉着墙死活不愿意走的章游轶也被王开颜给冷酷地拖了出去。
晏安倚在墙边闷闷低笑,等其他人走后,把手摊开,伸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嗓音轻柔,还带着几分深夜的倦意,“把花给我吧,我帮你种。”
不然,她一定会再出去一趟,在夜色中重新种下那朵花。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那天清晨,王开颜蹲在花园边小心翼翼地碰触这朵花时的温柔神情,他一直都记得。
这朵花对她很重要。
王开颜看着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
这只手白皙又修长,明明是一只宛如艺术品般的手,却莫名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她怔怔一瞬,指尖紧了紧,还是选择将自己手里一直轻轻握着的花枝放在了他的掌心。
“放心,我会去种好的,”晏安抬手在她柔软的发顶处揉了揉,“现在你的任务是,快些去休息。”
“……谢谢。”
晏安轻笑,“不客气。”
“老六,干嘛呢,还不走?”麻资折返回来,催促道。
咦,老六这小子不会是在他们不在的时候趁机和老八靠近乎吧?
大意了,大意了!
这事怎么能被人捷足先登!
这可是全省前五十啊,大香饽饽!
想到这里,麻资瞬间深情款款地攥住了王开颜的肩,千叮万嘱道,“老八,要记得啊,二哥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一个!”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千万记得啊,苟富贵,勿相忘……”
王开颜平静地把他的手给扒拉开,关门之前添了一句。
“好,苟富贵,必相忘。”
说完后的下一秒,她迅速关好了门,并且赠送了正在门外悲伤哭泣的麻资一个贴心锁好门服务。
思路打开,其实,不富贵也是可以忘掉的。
她伸了个懒腰,在李梦露嘀嘀咕咕垫子怎么又臭了的抱怨声中,帮她一起收拾好了垫子。
嗯,睡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