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本来有些心急去学校,听到陶宽爷爷让自己先去学校,心里自然对陶宽爷爷有些好感,从自己记事起,陶宽就感觉陶宽爷爷对陶磊更好,但也就是那次自己捡到鱼,爷爷驮着自己去溪水边,就感觉爷爷对自己的态度慢慢有了改变,自己也就从心里对爷爷好很多,陶宽忘性大,不开心的事也就当时一会,等过了会就忘掉了。陶宽出了家门口就朝着学校走去,走在路上的时候,陶宽回味着自己爷爷的话,总感觉爷爷还有很多话要说,反正还有几天,等陶宽爷爷想起了再说吧,当下最要紧的是自己能不迟到最好。陶宽爷爷吃完了饭,准备去睡会,但想着陶宽妈还有箩筐没有洗,也有洗好的箩筐搁在溪水边晒,就对着陶宽妈说:家里的箩筐都整理出来了吗?陶宽妈此时在厨房里洗碗,听着公公的话,就从厨房里出来,对着陶宽爷爷说:爹,您先去睡,几个箩筐没有必要让你忙乎,加上路上又不是很好走,我去去就好。有了陶宽妈的安慰,陶宽爷爷也心宽很多,是啊,自己老了,你不给儿子儿媳妇添麻烦就是最好的。陶宽爷爷想着也就回到自己房间,歇歇也好。陶宽妈在厨房里听着陶宽爷爷进到房间的脚步声,心里也放心很多,老人想帮自己是好事,但现在的事不忙,真有什么差错,自己也不好向自己男人交差,况且事又不多。陶宽妈洗好了碗就走到厅堂里来,准备倒口茶喝,就去溪水边洗箩筐,听着陶宽爷爷发出均匀的鼾声也就更放心了,就朝着溪水边走去。九月的中午时分的日头,有些热但却不失温柔,这个时候站在日头底下晒也晒得住了,况且陶宽妈是站在溪水里的。时间过得真快,等陶宽妈把所有的箩筐洗好,晒干,也就到了日头偏西的时候了,有些腰酸背痛的陶宽妈也想坐下来歇歇,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就坐在院子里歇下来的时候不由得想起陶宽爷爷的话,觉得自己家里能开口说话的也就是陶宽了,陶宽爷爷到了这个年龄,保不齐哪天就走了,自己男人在做手艺,很多时候抹不开面子,自己是女人也不能什么事都去出头,陶磊和陶宽别说自己,就是银井湾里的人一看就知道,陶磊属于那种恨人,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就是彻底翻脸的,唯有陶宽能开口说,还愿意去帮人,看来陶宽的嘴不只是宽得有饭吃,也有其他的好处。陶宽妈坐了一会就起身去了厨房,她得先把猪食给煮好了,早点做饭吃,晚上也不管陶宽爹是不是要做散活,自己却要早点去睡,这一天的洗洗刷刷,让自己确实有些难受了,但也不过是霜降前的一次演练了,真要到霜降了,开始摘茶子,估计只能是硬扛了,到时候再说,自己想想也没有用。歇了一会,陶宽妈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也就去厨房里做自己的事了,晚上等自己男人回家再做打算。陶宽爷爷倒是自在了很多,只是想着过几天到了霜降,带着陶磊和陶宽到官岭排去,依照分界线仔细看看,免得以后说不清楚,更重要的是让陶磊和陶宽有个清晰的记忆,因为山几乎都是不太改动的,这倒也让陶宽爷爷猜了个准确。晚饭是从陶宽回家吃饭开始,陶宽从学校回来,又得赶回学校去上晚自习课,也几乎是银井湾最早到家里的学生。陶宽不会太多的耽搁,他得抓紧吃完饭就去学校,也容不得陶宽爷爷的说辞,更不会等到陶宽妈把所有的菜都炒好菜开始吃饭,几乎是陶宽妈炒好一个菜,陶宽一个人就吃了大半碗,等陶宽妈炒好第二个菜,陶宽就吃饱了,剩下的菜只有陶宽妈和陶宽爷爷二个人吃。陶宽爹今天回家有些早,算是近段时间最早的一次,暮色苍茫,陶宽爹就回到家里,厅堂里只有陶宽爷爷和陶宽妈二人坐着,因为陶宽爷爷不再吸烟,陶宽爹也就失去了和陶宽爷爷说话的机会,在陶宽妈收拾桌子的时候,陶宽爷爷对着陶宽爹说:崽,你媳妇今天也很累了,晚上就少做点散活,早点睡,免得你媳妇跟着你熬夜。陶宽爹听着自己爹的话,走进杂物间去看看今天有哪些需要做的,分出个轻重缓急来,再好回答自己的爹。陶宽爹也知道自己昨晚收工时候,自己留下多少事没有做,但却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人送来了其他的散活。陶宽爹走进杂物间,看着杂物间摆满了洗干净的箩筐,就知道自己的女人今天付出了多大了辛苦,陶宽爹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转身走出了杂物间,把厅堂的另外的一盏煤油灯端到杂物间去,他要把每只箩筐给检查清楚,看看哪些需要补,哪些干脆不补,把它们分类别名,这才好做事,这是陶宽爹做事的程序,不管是谁家的物件,陶宽爹都是这样做的。等到陶宽爹把所有的箩筐都清理好了,这才走到厅堂里来,对着还坐在厅堂里的陶宽爷爷说:爹,我看了一下,咱们家里现在能挑担子的有三个人,您和我都参与不了,我早几天就答应了主人家里的日子了,又不好辞别人,再说我这么些年来,扁担几乎没有上过肩头,确实挑不动了,二个孩子又小,只能指望女人去挑。陶宽爹说完这些,转过身来看看陶宽妈是不是在身边,当没有看到陶宽妈,就对着陶宽爷爷说:她这些年也没有做过太多的体力活,最重的担子也就是挑柴火,但茶子和柴火二回事。陶宽爹说着这样的话,也就告诉自己的爹,别指望自己的女人能挑多少茶子,最多也不过是一天挑一担回家。爷俩说着话的时候,陶宽妈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按理说此时的她最有发言权,但陶宽妈什么都没有说,看了爷俩一会就去了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