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磊背着沉重的扁篮,扁篮里的茶子倒不是很满,但对于陶磊来说,还是一个负担,陶磊把扁篮靠着小路上的泥土上歇会,这样利于自己的歇息。歇歇,不是懒,不是逃避,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得把扁篮里的茶子能顺利得背到箩筐的位置。官岭排的偏僻,山上的柴火有些茂盛,陶磊看不到自己的娘在哪里摘茶子,也不知道陶宽在哪里,只有试着用爷爷教给自己联系他们的方式,不得去喊谁的名字,只是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呼喊,山上很静,陶磊发出来的声音很清脆,也传出很远,没有过一会,也就听到陶宽妈的回应,接着就是陶宽的回应,三个人听到了回应,不由得笑了起来,陶磊都能想象出陶宽豁着他那特有的宽嘴巴,笑得整个口都裂开了的样子来。歇了会的陶磊,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脚下也不再是有些沉重,而是充满了力量,陶磊知道自己的责任,除了自己刚才倒在围裙里的茶子,还得帮着娘背茶子,甚至还有陶宽的茶子,反正三个人摘到的茶子都得背到箩筐的位置来,至于怎么才能挑回去,那还只是下一步的事呢。这次倒比刚才要好很多,脚下也顺利得走过了满是柴火的小路,到了箩筐的位置,发现箩筐里早已有了些茶子,这就说明自己在摘茶子的时候,要么去陶宽,要么去自己的娘先把茶子背到箩筐里来,但绝对不是爷爷。倒完了茶子,陶磊看着这满山遍野的茶子有些怕了,平时不管是带菜或者是坐在家里吃饭,总感觉菜里的茶油放少了些,到了现在才知道,嘴里吃到满嘴清香的茶油的来之不易,何况这还只是最早的一个步骤:把长在茶子树上的茶子给摘下来。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陶磊也一样,别人家里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凭着自己的性格,估计自己家里的茶子留得再晚,银井湾里的人都不愿去惹陶磊,万一惹得自己火起又去砸了谁家的锅。陶磊不管那么多,先得把自己家里的茶子给背到箩筐里再说。陶磊背着空扁篮往回走,这次的路熟悉了很多,脚下也不再是疲惫不堪,而是充满了力气,只是感觉自己的肩上背刚才扁篮绳勒得自己肩有些疼,陶磊也没有太在意,认为忍忍就过去了。陶磊来到自己刚才倒茶子的围裙位置来,刚要坐下来歇歇,却看到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树在动,陶磊几乎能马上判断出要么是娘,要么是陶宽正往自己的位置走来,估计肩上的茶子不轻。陶磊站了起来,朝着树动的地方走去,因为走近了也换个方向,陶磊看到了是娘背着比自己刚才少不了多少的茶子过来,娘的头发仑乱着,说蓬松也不为过,这是陶磊难得看到自己的娘做事的形象,整个脸憋得通红,嘴里发出那种吃力的喊声,一步一个脚印,颤颤巍巍得走了过来,肩上沉重的茶子压的娘的脊背有些扭曲,但却很倔强。陶磊赶紧走了过去,用手托着扁篮的底部,尽量得让扁篮的沉重变得轻些。陶磊托住扁篮,陶宽妈就变得轻松很多,脚下的力气也就有了,原本难走的地方也就轻松得走了过来,经过最后几步的挣扎,我就把扁篮给背到了陶磊刚才分放茶子的地方。这个地方比较平坦,利于茶子的存放。等陶宽妈把茶子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脸上的通红也就慢慢给消退了。陶磊试着背娘扁篮里的茶子,和自己第一次背得似乎还要重些,于是对着娘说:娘,您把茶子先倒出来点,我给你背到箩筐里去。陶宽妈笑笑,没有说话,到眼睛却看着陶磊刚才倒在围裙里的茶子,等自己的气给喘匀了这才对着陶磊说:娘没事,你在这儿等着看看陶宽要不要给分担点。陶磊听着娘的话,肯定娘是不想连累自己,只是担心陶宽而已,陶磊说反正自己有些茶子已经倒在围裙里了,您多少倒点茶子过来,能轻松点就轻松点。陶宽妈拗不过陶磊,知子莫如母,陶宽妈知道,陶磊一旦认定的事不太会改变的,既然都说出来了就会去做的。陶宽妈也就随着陶磊把自己扁篮里的茶子给倒出来一些,但倒出来的茶子不多,只是意思一下,说明陶磊是分担了自己的负担,陶宽妈对着陶磊说:磊,你坐这里等会,看看陶宽这个时候能把茶子给背过来,背过来的时候,帮着陶宽分担点,我先把茶子背到箩筐的位置去,到了箩筐我就和你打个招呼,陶宽妈说着随即起身去背茶子,因为歇了一会,茶子又被分担了一部分,陶宽妈就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容易还有可能说是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不管是陶磊给自己分担多少,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帮着自己背茶子,这就让陶宽妈摘完所有的茶子有了信心。陶宽妈也不再有那沉重的脚步,更没有了粗重的喘气,循着陶磊刚才走过的路,脚下轻松了很多,这让陶磊看起来不是太累,让陶磊不再担心自己了。陶磊坐着把自己原来给倒下来的茶子和着娘倒下来的茶子聚拢过来,竟然发现自己的围裙包不起所有的茶子,但得坐着等陶宽过来,也许陶宽的围裙里是空着的,陶宽妈的茶子不少,就可以肯定陶宽的茶子要少很多,箩筐里的茶子就是自己三个人的,除了自己的茶子和娘的茶子没有倒进去,只有去陶宽的茶子先倒进去一部分了。陶磊想着也想按着刚才的方式呼叫一下陶宽,但想着陶宽即将要过来了也就耐心得等待着,只是坐在那里想着法子尽着最大的方式去把茶子给聚拢好,让自己最好能把倒在围裙里的茶子一次性得背到箩筐里去。陶磊想着,也不时看着娘走过来的方向,等待陶宽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