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雪疑惑:“我是愿意听的,怎么了嘛?不过是听个故事罢了,我喜欢听故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听我讲故事的人了。”
男人平静不少,能克制住自己没再往前靠近程书雪,可颤抖的手还是骗不了程书雪,程书雪很清楚的知道,男人在紧张。
程书雪心里翻着白眼,男人把人带到这个地下室来,人家在这里看到这一堆装着脏器的瓶瓶罐罐,不被吓死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人心平气和的听他讲故事?他咋不上天呢?
“我收集女人的爱好还要从我的妻子开始说起呢,我的妻子你们见过吗?她是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她有一头长发,还很爱穿碎花裙子的。”男人陷入回忆中,沉默良久,才温柔道:“她最喜欢的就是在二楼左边第二间房间的阳台上看雪景,你们应该见过她的对吧?”
“二楼阳台,那不就是……”季凉看了程书雪一眼,低声询问,她没有把话说全,担心刺激到坐在对面的男人。
程书雪轻微点了点头,季凉便明白了她的猜测是真的,一脸惊恐的看着男人。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季凉和程书雪之间的动作,自顾自往下说:“我的妻子跟我是青梅竹马,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她就住在我们现在住的别墅对面,那时候我爸妈跟她爸妈也是朋友,他们总在一起聚餐,我跟我妻子也会在一起玩闹。”
“小孩子的友谊就是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们便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小时候经常会对我妻子说长大了我就会娶你当我的老婆,我妻子也会笑着回应我,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事实也是如此的。”
“我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成了婚,婚后我们也度过了很幸福的10年。只可惜好景不长,我妻子在我们成婚的第10年得了很重很重的病,尽管我在全世界奔波,只想给她找到治愈的方法,可她的病来势冲冲,她就像一朵花一样,过了绽放的时节,我作为普通人根本就挡不住她的凋零。”
“她死后我痛苦了很久,她的家人和我的亲朋好友都劝我说人死不能复生,总要让她入土为安。可是她明明答应过我,要一辈子陪着我的!所以我坚决不同意给她下葬,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一个方法——我可以将她的肉身永永远远的储存在这栋别墅里,这样她就可以一辈子陪着我了!”
“我想她可以一辈子陪着我,在我的坚持下,我也得到了她的肉身,她被我浸泡在福尔马林中,我日日与她相望。”
“可是人总是有欲望的,得到了肉身我就想得到她的灵魂。她说好的一辈子陪着我,那自然不能只有肉身是吧?于是我找到了一个玄师,一个很厉害的玄师,他说他可以帮我,只要我能帮他收集到100个女人的灵魂。”
“一开始杀人的时候,我也很痛苦的。我看着我……躺在我手术台上的女人们惊恐的脸,我也会害怕。可是我为了我的妻子,我不能害怕的。”
“我不能害怕,毕竟我是真的想拥有我妻子的灵魂,我想要得到完整的她嘛。我坚持了下来,我努力坚持了两年多了,你们看,这玻璃罐子上的脏器都是那些女人的呢。”
程书雪听完男人的话,又听到江回舟的声音:“师姐,在地下室下面还有个地下室,里面有个水晶棺,里面躺着的人似乎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地缚灵。”
“嗯,你小心点,我看这个男人不像是有能力布这样的阵法,我担心有诈。”
程书雪回复完江回舟之后,又笑了一下,对男人说:“这真是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啊,丈夫为了复活死去的妻子,愿意将自己的灵魂与死神交易,只为和妻子永永远远在一起?”
“你也这样觉得是吗?我最爱的人便是我的妻子,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听着程书雪的话,像是找到了知音。
季凉躲在程书雪身后,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这个男人就连季凉都知道他在鬼扯。
如果他的妻子真的是病死了,那就绝对不会成为地缚灵。而且按照妻子重复的死前经历,分明是这个男人把他的妻子拆了……哦不对,甚至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地缚灵的丈夫都不确定,季凉有些懊恼,自己不该先入为主。
“好了,既然我的故事讲完了,那你们听完我的故事,可愿意献出你们的灵魂,让我成功复活我的妻子?”男人满脸期待的看着程书雪,他知道程书雪是这三人的领头,只要能说服程书雪,那他最后的三个灵魂就到手了。
季凉听着男人的话,瞪了男人一眼,尽管知道男人的话根本不必害怕,可是季凉还是恶心男人对她灵魂的渴望。
程书雪“嗤”笑出声,淡声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的话,确实是很感人的一个故事,我也愿意为了这个故事献出我的灵魂。”
听到程书雪的话,季凉惊愕地扯住了程书雪的袖子,她担心程书雪是被男人下蛊了才会这么说。接着她又听到程书雪说:“可是你说的故事是假的,既然你并非诚心要跟我说你的故事,那我也没必要为你编造的假故事献出我的灵魂不是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竟敢说我说的故事是假的?你否认我的故事,你根本就不是诚心与我交好!”
男人站起身来,拐杖跺得震天响,吵得程书雪心烦,程书雪给江回舟千里传音催促:“你上来没有?我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了,给你最后三分钟,再不上来回去我揍你!”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师姐我这就上去。”江回舟听到程书雪的声音,有些胆怯:“这不是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太久了,我弄上去有些费劲吗?”
程书雪听到江回舟的回应,总算安定了几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知道一切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