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殊睁开眼睛，看着张启灵，一时间有点也不太清楚这什么情况，等他看清楚面前的状况的时候，整个人直接蹭的一下脸红了。
我去，衣服呢…怎么没衣服还被用床单子裹着捆起来，刚想张嘴问一问，就发现自己嘴里好像也有东西。
垂眸看了一眼，一块毛巾塞在他嘴里，他现在也自己拿不下来，看着旁边的张启灵呜呜了两声。
张启灵听见他的声音，确定他是已经清醒的状态，才帮他把嘴里的东西拿下来，活动了两下，有些酸疼的下巴。
舌头已经麻了，还说不太清楚话，只能大舌头啷唧的看着他：“哥，窝这事怎么乐？”
张启灵帮他把捆着的床单子也弄了下来，把他活动了两下才开口：“幻觉。”
纪殊皱眉，他感觉自己的左手胳膊怎么抬不起来了，转头去看，他这边都还没看清楚，微凉的手摞在他的胳膊上，猛的一掰就听见咔嚓一声。
纪殊疼的猛的一顿，但是很快就好了，而且不能动的胳膊也恢复了，看样子应该是脱臼了。
张启灵从旁边拿过来一身干净的衣服，纪殊穿上之后就看了一下屋子里。
怎么说呢，看起来像经历过二战一样乱七八糟的，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向那边的张启灵：“哥，家里遭贼了？”
他心里想着脑袋里在思考什么贼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来偷他家，先不说那边坐着一个张启灵，就是被自己发现，也能给他打个半死吧。
他这样想着，但是下一秒他听见了回答，整个人都懵了，就听见张启灵非常平淡的语气：“你砸的。”
纪殊满头问号有些不太明白，好半天突然想起来了一种可能脸上带着一些惊讶的表情：“你意思是我在幻境里边发疯，把家里砸成这样？”
张启灵点了点头，他这边消化着他的话，正思考着门口突然有人敲门，张启灵去开门，纪殊透过张启灵的背影看到了黑黢黢的一个人。
不用猜，就知道是黑眼镜，黑眼镜一边跟着往里走，一边嚯了两句，看着这满地狼籍：“你们这是不打算住了？”
纪殊也不想解释，只是摇了摇头，看他手里拿着东西，想来是有事情才过来的：“你总不能是过来捡破烂的吧，有什么事说吧。”
黑眼镜挑眉，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之后，刚准备摊开在桌子上，但是桌子上有些乱，把上面洒落的东西往旁边推了推。
然后他就把手里的皮卷摊开了，那是一张古图，黑眼镜一边指着上面的一些画和图案一边开口。
“老板说了三天之后出发，目的地在秦岭，这次下去的主要目的是因为想知道一些东西，如果你也感兴趣的话就跟着不感兴趣的话也可以不去。”
纪殊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感兴趣就可以不去？他正想着呢，黑眼镜指着上面的一个东西。
纪殊仔细的看了看，就发现那是一个长着触须的眼珠子，不知道是用什么画的，颜色有些往外晕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眼珠子，他有一只眼莫名其妙的开始动，给他吓了一跳，伸手捂住，他的动作旁边的两个人都看到了。
黑眼镜一脸了然的笑着，想来那个眼珠子应该已经找到地方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从下面带上来的，相信那块石头，你应该受到他的影响了，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去，毕竟你旁边这位已经决定了要去了。”
他这样说着，纪殊转头看向张启灵，他明白为什么张启灵会去，点了点头：“我和你们一块儿。”
黑眼镜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就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他一句：“你那个眼睛最好是不要碰到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也不要去揉，揉多了可能会爆炸。”
他是这样说的，纪殊从里面听出来了一点点恐吓的意思，但是也大概能知道，他这分明是有吓唬自己的成分。
不过该听也得听，点了点头之后，等到屋子里边只剩他们两个，纪殊才开口：“哥，你知道这个眼睛是怎么回事吗？”
张启灵看着他，透过纪殊的眼睛他看到了探究的意味，点了点头，从旁边拿过来那个已经被摔开的盒子。
“这个盒子里之前有眼睛，现在在你的眼里。”
纪殊伸手摸下那个自己乱动的眼珠子，他看到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奇怪，只是那只眼珠子在不停的乱动。
也就是说它在顶替他的眼睛，但是又保留了生命，在眼眶中不停的动来动去，是在提醒自己干什么吗？
他这边还没想明白，自己的手就被拿了下来，张启灵看着他：“不要乱动，我用血压着。”
纪殊有些奇怪，很快的反应过来，把他的手拉过来看了看，右手上面确实多了一个口子，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的烦。
皱眉看着他：“你怎么老是随随便便的用自己的血呀，他又不会弄死我，老用自己的血，不疼吗？”
这还是他第1次大声的和张启灵说话，一边说着一边还仔仔细细的检查他的手上有没有其他的口子。
但是好在只有那么一个口子，皱眉嘟囔了半天，从乱七八糟的屋里找到了一个创口贴，给他贴上之后才抬头。
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张启灵，纪殊感觉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应该不简单，单说他这动不动就用自己的血这个坏毛病就难搞。
他是这样想着，目光落在张启灵身上，他这才发现他的衣服也有些乱，一时间有些心虚，搞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发疯的时候给他弄的。
眼睛乱转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张启灵的衣服领子开口处好像有点黑色，正想着他猛的反应过来，那是他的纹身。
纪殊有些奇怪的看向张启灵：“你很热吗？”
他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张启灵的脸色说不上好看，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起身出去了，纪殊看他往浴室去，想着可能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弄了一身汗，所以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