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成光冷哼了一声,“呲!本官哪来几万石粮食发给你们?”
“如今我们九原郡受灾严重,本官这里的粮食都不够吃!”
“本官已接到黄太守命令,严令本官将你们拦下,让你们速速调头返回横叶!”
王冲贵一听急了,怒骂道:
“这黄太守下的什么狗屁命令?!”
“我们好心自带口粮来你们九原帮你们灭灾,你们倒好,一粒粮食不发,还要我们饿着肚子回去继续抗灾。”
“这是要把我们活活饿死么?”
“你们那个黄太守是属狼的么?如此狼心狗肺?!”
“大胆!”岳成光大喝一声,“你这个小小的教头竟敢辱骂我们黄太守,是活腻味了么?”
“日!”王冲贵顿时怒火中烧,用手一指岳成光喝道:
“你这狗官想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跟我们开战不成?”
“就你们这区区几千人,还不够老子坐下的战马践踏!”
袁青黛赶紧拉住了他,“王大哥,莫要这么冲动。”
“我们是来抗灾的,不是来打仗的。”
“再说我们手里也没有准备武器,只有一些烧火棍,他们个个身披厚甲,手握利刃,我们虽然人多,但也未必能取胜。”
“还是跟他好好说说吧!”
“同为大周的子民,不要窝里斗。”
说完策马又往前走了几步,冲岳成光一拱手道:
“岳知州,我们家王教头一时气急了说话有些冲,还望您海涵!”
“如今我们确实口粮已全部吃光,这两日都是靠吃蝗虫度日的,确实已无法再坚持抗灾了。”
“还望岳知州能跟黄太守通融一声,让我们回到滇州,吃饱了肚皮,再带上口粮回横叶灭灾,您看如何?”
岳成光却将眼睛一瞪,“那可不行!”
“本官接到的命令便是拦住你们,让你们即刻返回横叶。”
“至于说你们没有口粮了,那可以再向黄太守求援啊!”
“本官相信黄太守也是通情理的,你们向他据实禀报,他自然会给你们拨粮的。”
袁青黛皱了皱眉,“我们已向黄太守多次求援了,可是他一直置之不理。”
“我们迫于无耐又向林太守求援,林太守派人送来了钱粮,可惜前几日,林太守派来的运粮队竟在你们九原被土匪给劫了。”
“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要回滇州的,还望岳知州能通情达理,放我们过去。”
岳成光却将头一昂,冷冷地说道,“不好意思,本官收到的命令就是要拦住你们,让你们回横叶,至于说其他的本官就管不着了。”
“还是请你们依黄太守的令返回横叶吧!”
一旁的王冲贵闻言,暴脾气又上来了,冲岳成光喝道:
“我们来时你们客客气气,说是欢迎我们来九原抗灾,我们不辞辛苦帮你们抗了二十多天的灾,没要你们一分一毫,连一粒粮食都没吃你们的。”
“如今我们断粮了,迫于无奈要要撤回去,你们却要蛮力阻挡,你们还有点良心么?!”
“我身后的团练可是有九万之众,你若真是想刀兵相见,那就来试试!”
说着,噌地一声把腰间的大刀拔了出来。
对面的几名宣州府的兵马统领见状立马把长枪举了起来,冲身后的官军使劲一挥。
他们身后的数千官军立马弓下身子,将盾牌护在了胸前,齐声喊道:
“杀!杀!杀!”
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岳成光一阵冷笑,“哼哼哼!王教头,你是想公然违抗黄太守的命令,要与我大周的官军抗衡么?”
“你们这么做可是公然造反,是要被灭九族的!”
“如今你们无粮也无兵器,手中不过是一些烧火棍,虽然人数众多,也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本官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你们全数歼灭!”
袁青黛闻言也是怒气冲天,冲岳成光冷冷地说道:
“岳知州,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们虽然没带兵器,但就凭我们这双铁拳也照样能把你们这几千人杀得片甲不留!”
说着,噌地一声从腰间拔出了长剑。
冲身后的众团练大声喊道,“诸位团练兄弟,排开阵式,准备应战!”
她身后数万团练立马把手中的棍子举了起来,高声喊道:
“杀!杀!杀!”
一时震天动地。
岳成光一见气坏了,用手一指袁青黛,“好你个袁青黛,这是真想造反么?”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说完赶紧一拉马缰绳,退到了众官军的身后。
两边人马虎视眈眈,一场大战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突然从宣州府的西南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声音由远及近,声势浩大。
众人急忙扭头看去。
只见西南方向尘土飞扬,一支大军正在急速地向这边赶来。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队骑兵,手里高举着一面将旗。
将旗迎风飘扬,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韩”字。
很快大军开到了两支队伍的中间。
袁青黛一见将旗下面的大将,立马惊喜地叫道:
“韩司马,你们怎么来了?”
韩司马转过头冲袁青黛一笑,冲她拱了拱手道:
“袁教头辛苦了,林太守特命末将率大军来接应袁教头回滇州!”
然后又看了看对面手举钢刀的官军,好奇地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九原郡的官军对峙了起来?”
袁青黛忿忿地说道,“别提了!我们奉林太守之命撤回滇州,结果这个岳知州竟派下重兵阻拦我们,不准我们回去!”
“还要我们返回横叶继续抗灾,我们粮食已经全部吃光,他依然不管不顾,逼着要我们返回。”
“我们迫于无耐只好跟他们对峙了起来。”
韩司马闻言使劲咬了咬钢牙,调转马头来到了岳成光的对面,冲他叫道:
“岳知州,你们这是干嘛?”
“袁教头奉林太守之命返回滇州,你们为何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