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甜也停止了哭泣,小手紧紧抓着陈宁的衣襟,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陈宁轻轻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头发,心疼不已。
过了一会儿,王虎等人回来了,个个垂头丧气。
“陈掌柜,让他们跑了。”王虎懊恼地说道。
陈宁眉头紧锁,心中疑虑重重。
这些黑衣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究竟是谁派来的呢?
难不成真的是孙太医?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看来这逐鹿之行没那么简单了。
苏玲汐也从惊吓中渐渐恢复过来,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她走到陈宁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陈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
天色渐亮,客栈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陈宁一行人草草地吃了些早饭,便匆匆开始赶路了。
一路上,陈宁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苏玲汐和陈乐甜则显得有些沉默,显然昨晚的惊吓还没有完全消退。
为了冲淡客栈遇袭的阴霾,陈宁绞尽脑汁地想逗女儿开心。
他一会儿学着小狗汪汪叫,一会儿又扮作猴子抓耳挠腮,逗得陈乐甜咯咯直笑,小脸蛋上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苏玲汐也忍不住抿嘴轻笑,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爹爹,唱歌!”陈乐甜奶声奶气地撒娇道。
陈宁清了清嗓子,略带跑调地哼唱起一首儿歌,那滑稽的唱腔,让苏玲汐笑得花枝乱颤。
“夫君,你这歌声,不去吓唬敌人,真是可惜了。”苏玲汐笑着打趣。
陈宁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苏玲汐的脸颊,“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自然是夸你,夫君的歌声,独一无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苏玲汐拖长了尾音,故意调侃道。
陈宁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便伸手去挠苏玲汐的痒痒。
苏玲汐躲闪着,笑得前仰后合,马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之前的惊险都不曾发生过。
………
另一边,京城一处宅院里。
孙太医正悠闲地品着香茗,等待着好消息。
他想象着陈宁一家惨死的画面,嘴角不禁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一只灰鸽扑棱棱地飞了进来,落在孙太医伸出的手臂上。
他熟练地解下鸽腿上的小纸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废物!一群废物!”孙太医怒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上好的瓷器瞬间碎成齑粉。
纸条上赫然写着“任务失败”四个大字,这无疑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精心策划的行动,竟然失败了!这怎么可能?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怎么会失手?
原本以为这次可以一举除掉陈宁,没想到......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陈宁。
“陈宁,你真是命大!不过,你别得意太早,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的!”孙太医阴狠地自语道,眼中充满了杀机。
陈宁一行人继续赶路,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着。
车内,苏玲汐和陈乐甜依偎在一起,被温暖氛围所萦绕。
昨晚的惊吓似乎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宁时不时地撩开车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
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女。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陈乐甜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快了,乐甜乖,再忍耐几天,我们就快到了。”陈宁柔声说道,眼中充满了宠溺。
随着马车一路北上,凛冽的寒风开始呼啸,吹得车帘猎猎作响。
车厢内,虽然烧着炭盆,但还是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陈宁见状,掀开车帘,对王虎说道:“王镖头,天气越来越冷了,把备好的厚衣服拿出来。”
他应了一声,从车厢底部翻出几个包裹,递给陈宁。
王虎察觉到了天气的变化,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说道:“大掌柜,看这天色,恐怕要下雪了。咱们得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
陈宁点点头,“也好,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加快速度。”
王虎领命而去,对着身后的镖师们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天黑之前必须赶到!”
镖师们齐声应道:“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花开始飘落,起初只是零星的几点,很快便变成了鹅毛大雪。
几天后,马车终于抵达了涿鹿。
涿鹿城门,两扇厚重的木门被积雪覆盖,发出“吱呀”的声响,缓缓打开。
陈宁一家乘坐的马车,随着人流缓缓驶入城内。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打破了城内诡异的宁静。
街道两旁的房屋低矮破旧,不少屋顶甚至已经坍塌,露出黑洞洞的窟窿。
行人稀少,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步履蹒跚地走在风雪中。
“爹爹,这里的人怎么都……”陈乐甜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陈宁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手,柔声安慰道:“没事的,甜儿。”但他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这涿鹿城,比他想象中还要荒凉。
风雪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打在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时,一个穿着厚重皮袄,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顶着风雪,一路小跑着来到陈宁面前。
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哈出一口白气,拱手道:“敢问可是陈主簿一家?”
陈宁打量着来人,此人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显然是练家子。
他拱手回礼道:“正是在下。”
陈宁从怀中掏出一块包裹着锦缎的木牌,递给中年男子。
男子小心翼翼地接过,解开锦缎,露出一块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木牌,上面刻着“户部主簿陈宁”几个字,以及户部的大印。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看陈宁,确认无误后,将木牌双手奉还,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