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何事。”沐无双仿若一座雕塑,稳稳地立在晓星辰面前,动也不动,这让晓星辰颇为无奈,只得开口道,
“上尊岂会轻易放过你?我正在苦思如何为你解除后患,”
“为了我?你觉得我会信你?有话快说,莫要浪费我时间。”
“我去,我往昔怎未发觉你如此固执,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你若不说,我可就走了啊,”沐无双转身作势欲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让晓星尘不得不再次让步,赶忙开口,
“我意欲猎杀一个黑袍,”
“什么?”沐无双如触电般猛地回头,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你没听错,我就是想要杀个黑袍来消遣一下,故而要向你讨教一番,毕竟,你可是最了解他们的。”
“为何要杀黑袍,你这是在自找麻烦,”
“我不就是想要你那个黑袍嘛,你不给,我只能另寻他法了。”
“你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沐无双冷哼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向院内走去,显然是准备与晓星辰一同品茶论道。晓星辰这才心满意足地跟了上去,他还是更喜欢从前那个黑袍,与女人打交道,实在是太他娘的困难了。
“说说你的主意。”来到后院,无双端坐于椅上,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要聆听你的高见,譬如黑袍的渊源,具有何种非凡的能耐,我们需要怎样的装备方可将其拿下,你对他们最为了解,快给我出谋划策,有了黑袍,我便不会觊觎你身上的那件。”
“你可曾考虑过后果?对黑袍心怀不轨之人众多,此黑袍实质上乃是那位魔尊的信物,一旦黑袍被他人掠夺,引发的可不单单是祭地的震动,甚至还会招致那尊残躯的雷霆之怒,你是否已做好承受这些因果的准备?”
无双那凝重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踌躇,
“我自然知晓,然而就永安目前的局势而言,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被深埋于地下,你所说的这些后果都为时尚早,那个魔神残躯总不至于亲自降临此地来取我性命吧?我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定然不会将我放在心上,呵呵。”
“你当真决定好了?”
“确定无疑,你快说。”
看到晓星辰已然下定决心,沐无双也不再抗拒,猎杀黑袍对她而言无疑是一桩美事,她近来也在为如何应对接下来祭地对她的惩罚而烦恼,上尊的行迹杳无,这令她一直心神不宁,她无比笃定,上尊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倘若你果真要实施猎杀计划,那为何不组织一场更大的风暴呢?”
她忽地提议,瞬间引起了晓星辰的浓厚兴趣,
“如何制造更大的风暴?”
“上尊的黑袍似乎比我的更为上乘,倘若将他……”
“我去,没看出来你这女人心思如此歹毒啊,那可是你的老上司,”
“你做不做吧,”
“做,自然要做,不瞒你说,初见你们时,我就对那位上尊起了杀心,只可惜你也看到了,当初在天牢外,即便武帝亲自出手,都未能伤及他分毫,你觉得我们能将其拿下?”
忆起当初在牢房的那一幕,武帝都铩羽而归,而那位上尊的斗转星移之能,着实令人垂涎三尺,
“那是你们不知他的弱点所在,只要方法得当,又何来绝对免疫之说?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只要存在,就必有克制之法,祭法亦是如此,每一种祭法都有一种克制之力,我的瞬遁亦然。”
“原来如此,你那力量名为瞬遁,那上尊的叫什么?”
“虚无,便是他所具备的力量。”
“虚无?为何是虚无,他的力量可以反弹而出,这与虚无的特性并不相符啊。”
晓星辰陷入沉思,这是他首次知晓那些祭法的名称,
“那就不得而知了,每一种祭法的诞生,都会有特定的人继承,这些能力除了宿主,无人可窥探其全貌,更不会有第二人拥有这些能力,祭法是独一无二的,若想勘破虚无,就需要另一种能力,那种祭法名为破神。”
“破神?有何说法?”
无双继续摇头,
“我曾说过,每一种祭法除了拥有者,其余人根本难以窥视其中奥妙,这破神之法也是我偶然间从上尊口中听闻,我甚至未曾见过有谁拥有此等能力。”
“那你说了不也等于白说?”面对晓星辰的质疑,无双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直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看我作甚?”
“帮你想办法啊,你不是想猎杀上尊吗?其实你或许能够做到。”
“真的?如何做?”晓星辰顿时来了兴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上一次关于晓剑仙的秘密,你所言可当真?”
晓星辰闻之,不禁一怔,心中暗自思忖:她怎还对晓剑仙念念不忘?
“没错,我渴望知晓晓剑仙的所有,此事至关重要,只因我深知,欲克制上尊的虚无,唯有晓剑仙方可做到。”
“绝无可能,晓剑仙不过是一介凡人,连修者都算不上。”
晓星辰断然否认,
“你究竟是如何断言晓剑仙仅是个普通人的呢?莫非你……”
沐无双仍不罢休,其眼神闪烁,似欲洞悉一切,这令晓星辰心生犹豫。
想当初,他初临此界,便坚信晓剑仙必是这世间最为出类拔萃之人。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转,阅历的渐增,他发觉晓剑仙似乎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厉害。
百年前的那一剑镇山河,如今看来,似乎多少有些夸大其词。
大骊亦不过如此,若无炸药横空出世,他恐将一事无成。
此刻,面对沐无双的连连追问,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判断上出现了偏差,难道晓剑仙真的只是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