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不理付诸,付诸就跟在叶晴身后一直试图说服她。
“娘子,有国才有家,如果城池失守,那我们就都没有家了。”
叶晴转头看付诸一眼,“你怎么知道当今国主圣明?万一就是因为当今国主昏庸才引发的两国交战呢?那让对面打下来才是最好的。”
付诸反驳,“那你怎么知道对面的国主就圣明呢?”
叶晴反问,“那你怎么知道对面的国主不圣明呢?”
付诸现在已经是十三岁的大孩子了,不会再被叶晴绕进去。
“不管是当今国主昏庸,还是对面国主圣明,都与我无关,我不是为了国君而战,我是为了这个国家。国主昏庸,底下的臣民未必昏庸,国主圣明,底下的臣民未必圣明。我知道娘子你是害怕我上战场受伤,但在我看来,为国捐躯是一个男儿最大的荣耀,能为百姓死,我死而无憾。就算战死沙场,我也要让对面的国主知道,这座城池,是他历尽千辛万苦打下来的,要好好珍惜,善待城中子民。”
叶晴转身面对着付诸,“别以为你长篇大论,我就能被你说服。我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你失忆以前和这两个国家都打过仗,万一有认识你的,你还没上战场,就在背后被人捅死了。”
付诸伸手摸自己这张脸,“我都毁容成这样了,他们还能认出我来?”
叶晴咬牙,不就长了六七岁,怎么现在这么聪明?明明之前挺笨挺听话的一个人。
“我说,你和两个国家都打过仗,这两个国家都是你的敌国,你为什么还要去?”
付诸不在意,“都说了我是为百姓而战,哪里的百姓不是百姓呢。”
“对啊,哪里的百姓不是百姓呢?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征兵?”
“因为娘子你在这里,因为我们的家在这里。”
叶晴听了付诸的话,毅然决然,“那我们搬家,只要有夫君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是家。”
付诸真是服了,“娘子你这人,你怎么软硬不吃呢?”
叶晴暼他一眼,“你这是,要和我吵架?”
付诸点头,“对!我很生气,你作为我娘子,你不理解我!我要离家出走!”
“哦,你走吧。”
叶晴的突然妥协差点没把付诸的舌头闪了。相对于付诸对叶晴突然松口的惊讶,叶晴一脸平静,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把你的药带上。”
付诸接过叶晴递来的白色药瓶仔细端详,“娘子,我觉得你这些药瓶都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看出来哪一瓶装的是什么?”
“看不出来啊,吃错了再给你换一瓶就是。不过你离家出走后,如果吃错了药,那你就等死吧。”
付诸才不会被叶晴恐吓到,“娘子你舍不得毒死我的。”
“嗯。”叶晴承认,“我是舍不得毒死你,但我舍得把你变成丑八怪,你要是每个月不服药,我就让你变成满脸通红伤痕遍布的丑八怪。”
付诸不在意,“没事,我不在意被丑死,到时候可以带个面具。”
十三岁的付诸着实让叶晴觉得气人,早走叶晴觉得清净。
“行了,早去早回,早点回来。”
叶晴这么说,付诸突然又有点舍不得叶晴,“娘子……”
“滚!”
“娘子再见!”
付诸收拾好行囊准备去临近的城镇上报名,因为叶晴付诸早就习惯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翻过两座山,走了两个时辰的小路,付诸到了一座城。
进城要先交入城费,付诸摸了摸浑身上下,找不出半枚铜板。
这个……
付诸决定晚上翻墙进去。
守城门的士兵看着一个衣着整整齐齐的男子远远的站着,一直望着城门这个方向一动不动的。守城的士兵们一开始没有管那个人,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吧,人还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直溜溜盯着城门这里,听进城的过路人说,那人脸上好大一块暗红色的疤,看着吓人得紧。
守城的几个士兵商量了一下,派出了一个代表士兵上前去询问。那个被派出来的士兵走近那人一看,长得确实丑,但也不是很吓人。
“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盯着城门,你有什么企图?”
保险起见,士兵问话时离付诸半丈远,目光警惕的盯着付诸,一旦他有轻举妄动便打算结果了对方。
“我,”付诸抬手遮住自己脸上的印记,不想丑到别人,“我是听说城里征兵,特地从村子里赶了过来,但到这里,我看见你们个个五官端正,不禁自惭形秽,一时不敢进城。”
士兵对付诸的话表示赞同,这人长得确实让人看了龇牙咧嘴,如果只是送去前线打仗还好,送到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
不过,前线正在打仗,算这小子运气好。
“行了,你别自卑,你这模样也是可以通过征兵上前线杀敌的,自信点。”士兵为了表示友好。还主动上前伸手拍了拍付诸的肩膀给他打气。
“真的吗?”付诸的眼睛是最会演戏的,曾不止一次将叶晴哄骗过去。付诸充满希望的双眼望着士兵,让士兵怎么说呢,没有文化的士兵一时间竟想到了一个有文化的词:骑虎难下。
付诸凭借自己的演技,成功和守城门的士兵搭上关系,没花半枚铜钱,轻轻松松的进了城,还让守门的士兵帮着他走后门通过了征兵的考验。
没办法,这征兵考官他要看五官,付诸的五官……容易被刷下来。
付诸一点也不觉得走后门有什么不好,他能走后门是他的能耐。
在付诸尽心尽力千方百计认识人搭关系走后门的时候,叶晴在搬家。一个人住山脚不开心,叶晴搬到峡谷去照顾她的草去了。在被叶晴搬空的小院里,叶晴在屋内留了一张纸条折起来用碗压住了。
付诸靠着自己的演技成功被征兵入伍,每天训练完就在街上溜达,收集消息。
为了避免吓到别人,付诸找一个塌上的兄弟借钱在街上买了一个面具,将整张脸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