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着江小穆转身离开了破败的小院。
裴东勇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手中酒葫芦的晃动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
“人命……真的……不重要吗?”
走出巷子,李文清一脸愁容说道:
“江先生,这可如何是好?裴东勇不肯出山,这案子……”
江小穆拍了拍李文清的肩膀,安慰说道:
“李大人不必太过忧心,裴捕头虽然现在颓废,但心中并非无情。”
“给他些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江先生,这裴东勇……唉!”
李文清满脸愁容,重重叹了口气。
江小穆神色平静,淡淡说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眼下只能另想办法了。”
“可是,这人口失踪案一天不破,我这心里就一天不得安宁啊!”
李文清焦虑地搓着手,来回踱步。
望江城现在因为失踪案,已经弄得城中人心惶惶。
江小穆沉吟片刻,说道:
“李大人,我倒是有个想法。”
“哦?江先生有何高见?”
李文清连忙问道。
“失踪案如此诡异,作案之人必定有某种特殊的运送方式,才能避人耳目。”
江小穆分析道。
“我建议,彻查近期出入城的所有马车,尤其是那些可以随意进出城门的。”
李文清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江先生果然高明!”
他随即吩咐手下衙役,立刻去调查这几个月以来出入城的所有马车,尤其是那些可以随意进出城门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同时,他还派人暗中调查城中有没有行为可疑的人员,尤其是那些深居简出、行踪诡秘之辈。
几天后,负责调查的衙役来报,说目前只有挑粪的马车是可以随意进出城门的,其他马车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
至于城中可疑人员的调查,目前也没有任何发现。
“挑粪的马车?”
江小穆眉头紧锁,这让他想起了一种极其可怕的可能性。
“难道……”李文清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凶手是用挑粪的马车运送这些失踪者?”
挑粪的马车臭气熏天,一般人避之不及,更不会有人去仔细检查里面的东西。
“李大人,立刻派人密切监视所有进出城的挑粪马车,务必仔细检查!”
江小穆沉声说道。
“好!”
李文清不敢怠慢,立刻下令执行。
接下来的几天,衙役们日夜监视城门,对每一辆进出城的挑粪马车都进行了严格的检查,甚至连粪便都仔细翻看了一遍,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让江小穆和李文清都感到十分沮丧,难道他们的推断是错的?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外的发现,打破了僵局。
一个负责监视城门的衙役来报,说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每天晚上,都会有一辆挑粪的马车从城外进入城内,但第二天早上,这辆马车却并没有出城。
“没有出城?”江小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
“这辆马车去了哪里?”
衙役回答说:
“我跟踪过这辆马车,发现它进入城内后。”
“就消失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偏僻的巷子?”江小穆心中一动。
“带我去看看!”
在衙役的带领下,江小穆和李文清来到了那个偏僻的巷子。
“就是这里。”衙役指着巷子深处说道:
“那辆挑粪的马车每天晚上都会到这里来,然后就消失了。”
江小穆和李文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危险。
“走,进去看看!”
江小穆沉声说道。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巷子深处。
突然,江小穆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李文清问道。
江小穆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堵围墙说道:
“你们看那里!”
李文清和衙役顺着江小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围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周围的墙皮似乎被人刻意抹平,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李文清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江小穆走到围墙前,弯下腰,仔细观察着那个洞口。
洞口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但洞口周围的泥土却很松软,似乎经常有人出入。
“李大人,找人把这堵墙推倒!”
江小穆沉声说道。
“好!”
李文清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手下衙役去找人来推墙。
衙役们很快就找来了工具,三两下便将那堵看似坚固的围墙推倒。
一片空旷的场地,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生活垃圾,无不昭示着曾有人在此生活过。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比挑粪车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小穆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地面虽然脏乱,但依稀可见一些被踩踏的痕迹,通往围墙的另一侧。
“看来,那些失踪的人确实被关押在这里。”李文清脸色凝重。
“凶手应该是将他们囚禁于此,再伺机运输出城。”
“可是,”江小穆眉头紧锁。
“如果马车没有出城,这些人又去了哪里?”
“难道……有密道?”李文清大胆猜测。
“有可能。”江小穆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大人,立刻派人仔细搜查这片区域,看看有没有暗道或者其他出口。”
衙役们领命而去,开始地毯式搜索,然而,一番折腾下来,却依然一无所获。
“没有密道,也没有其他出口。”
一个衙役垂头丧气地回来禀报。
“这怎么可能?”李文清难以置信。
“这么多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江小穆没有说话,他走到围墙边,沿着墙根慢慢踱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寸土地。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墙角一处不起眼的小土堆上。
这土堆并不大,只有拳头大小,颜色也与周围的泥土无异,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就会被忽略。
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拨开土堆表面的泥土,露出下面一块黑色的布料。
“这是什么?”
李文清好奇地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