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坏人的定义。
往往是某一方带有偏见的片面之词。
谢繁星用手心托着下巴,眼神冷了下去:“秦律,我比你更了解霍擎洲。我知道你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刚才的话,就当我没听见。”
秦律眼底愠色渐浓,压低了声音:“你很了解他?你才和他认识了几个月,相处了多久?繁星,霍擎洲这样的狠角色,为什么会突然对你深陷爱河,你没想过吗?”
怎么可能没想过?
从知道霍擎洲身份那一刻,谢繁星就联想到泰兰德的那些夜晚。
尊贵的京圈太子爷,背后装成小牛郎。
在异国他乡,陪她玩起了角色扮演的情趣游戏。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是霍擎洲想要的?
可是谢繁星好像并不在乎。
享受当下,各需所求。
爱情的天平上,女方只要保持清醒且自爱,就不会轻易沦陷泥沼。
谢繁星愿意回应霍擎洲的“爱”。
愿意毫无保留的和他谈感情,可一旦他做出让她膈应的事,谢繁星可以做到头也不回,结束这段感情和婚姻。
“先生、女士,二位的咖啡。”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秦律夹了一块方糖丢进杯中,恢复了温柔体贴:“繁星,我语气重了点,但我是为了你好。我不希望看到我喜欢的女孩,被其他人伤害。”
谢繁星不明白,学长对霍擎洲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意见,皱眉道:“秦律,很抱歉。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的喜欢,我不能接受。”
意料之中的直白拒绝。
秦律低笑一下,摘下眼镜,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份文件夹,推到谢繁星手边。
“一份是解除法人代表的合同,你签了字之后,我会亲自去永安帮你洽谈解决。”
“这一份,是我这段时间,查到关于霍擎洲的一些旧事,看或者不看,随你。”
卡布奇诺冒着热气。
谢繁星的目光落在第二份文件上,很快挪开眼,打开了第一份文件,看都没看就签了自己的名字。
“学长,我还是那句话,认识这么多年,你的为人我深信不疑。”
秦律并没有因为她的爽快而感到高兴。
他和繁星初中相识,加上表妹盛夏,三个人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这么多年的相处,秦律对她耗尽了温柔和耐心。
大学毕业后,秦律暂时留在港城,今年夏季回国,打算和谢繁星表白,用自己全部的爱去治愈她心里的伤口。却没想到,只是短暂的分开,就让霍擎洲钻了空子……
谢繁星喝了几口咖啡,拎包准备走人。
“繁星,你确定不看?”秦律起身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焦灼。
“里面的内容是和我有关的吗?”
“和你无关,是关于霍擎洲,他在泰兰德的身份,还有他背后的家族。”
“哦,那我没必要看。”谢繁星轻轻扭动手腕,从秦律手中挣开。
秦律惊诧地追上去:“谢繁星,你就不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谢繁星快要失去耐心,神情透着隐隐不悦。
“秦律,他的身份和他的家族,告诉我与否,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人与人之间,如果什么秘密都没有,和脱了裤衩跳钢管舞有什么区别?”
在泰兰德,他们早已说好,互不深究彼此。
闪婚后、恋爱后也做了约定,不想说的,更不会逼迫对方。
谢繁星知道,霍擎洲不会伤害她。
只需要这一点,足够给予她底气。
秦律僵直站在原地,没有继续纠缠,朝她说道:“繁星,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守在你身后。什么时候你受欺负了,回头看看我,我……一直在。”
谢繁星叹了口气:“秦律,没必要。”
痴男怨女,是路人最爱看的戏码。
咖啡厅里零散的几个服务员,躲在后厨捧着脸尖叫。
“我靠,这样的男人真的好痴情!”
“痴情有什么用,美女还是抛弃了他。”
“哎,这种一看就是电视剧里的男二。”
这些话一字不落传进秦律的耳朵里,他望着谢繁星走出咖啡厅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从未出现过的病态笑意:“繁星,你会回到我身边的,霍擎洲配不上你……”
*
正午的日头毒辣。
谢繁星抬起手遮住额前刺眼的阳光,低头往礼堂的方向走。
视野中出现一双男士皮鞋。
一抬头,和霍擎洲沉沉的目光碰上。
“擎洲,你……演讲结束了?”谢繁星眨了眨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有种私会情郎,被正主抓包的心虚感。
霍擎洲看着她一言不发,握住她的右手,指腹在谢繁星的手腕反复摩挲。
咖啡厅的落地窗,外面也能看到里面。
霍擎洲匆匆结束演讲,顺着方向寻过来,恰好看到秦律去牵她的手。
固执的、霸道的,仿佛想要蹭掉别的男人在她皮肤上留下的任何一丝记号。
“疼……”谢繁星皱眉呜咽。
“疼?”霍擎洲嗓音喑哑,掌心揽过她的纤腰往怀里带,余光瞥见咖啡厅里的秦律。
秦律正好往这边看过来。
霍擎洲唇角微扬,低头亲了亲谢繁星的手腕,像是在标记属于自己的领地:“知道了疼了,为什么不好好看着我,还要撇下我去和其他男人约会?”
谢繁星心虚,由着他来:“咳,我没有,出来透透气,又没有背着你做别的。放心吧太子爷,你头顶上还是黑色的,我不会给您戴绿帽的。”
目的达成。
霍擎洲揽着她离开,无视秦律阴冷扫视过来的目光。
“霍擎洲,演讲结束了吗?”谢繁星尽量加快步子跟上男人的步伐,讨好的用小拇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霍擎洲猛地停下脚步。
谢繁星来不及“刹车”,额头撞到他结实的后背,疼的倒吸一口气。
“谢繁星,你今天是我的代理秘书。”
“昂,我知道啊!”
她神气的挺胸抬头,一脸【那咋了】。
霍擎洲被她气笑,修长的手指微曲,对着她的额头一弹:“你还知道?秘书不待在礼堂听老板的演讲,跑去见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