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壁见宋曦希进来了,忙对她行了一礼,和她保持在三四步远的位置上,做足了谦谦君子的样子,一反方才对陆乘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言壁十分温柔地说道:“听说夫人在给小公子找先生夫子?”
“言某擅长谋略,能探查人心,特来自荐。”
陆乘渊在一旁看着他和宋曦希说话,冷冷地开口询问:“可是长公主让你来的?”
言壁摇摇头:“不是,长公主对此事并不知情,是言某自愿来的,若是夫人准许在下教导小公子谋略,言某自会将此事禀告给长公主殿下。”
宋曦希摆摆手:“先前的确是需要请先生,可如今人已经找到了,就不劳言谋士费心了。”
宋曦希拒绝的干脆利落,言壁也没有过多的纠缠。
他笑着告辞。
言壁:来日方长。
总有一日,他会让宋曦希见到他的好,意识到他的不同。
言壁离开后,宋曦希转身去了陆战湛的院子里,想要迫不及待地看看儿子怎么样了,才走进院子,陆战湛就扑到了宋曦希的怀里:“娘亲,孩儿累惨了!”
宋曦希摸着陆战湛的头,捏着他的肩膀,感觉他没去几日,这身上软乎乎的肉似乎都变的结实了一些。
这边,陆战湛绘声绘色地和宋曦希说着在军营里的事情。
而陆乘渊这边,脸色依旧很难看。
他冷着一张脸吩咐霄彻:“霄彻,去查查这言壁是什么来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乘渊:竟敢惦记他的女人?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霄彻出去调查,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忍不住和金钊聊了起来:“方才这言壁,要我说,长的还真不错,实在惹眼。”
金钊也笑道:“可不是嘛,怪不得督主会有危机感,这言壁进府的时候,我瞧着丫鬟婆子们眼睛都亮了,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而且,他长的怎么说呢,还挺有特色,在这京城之中,找不出来第二个这种长相的。”
霄彻灵机一动:“你这么说,他有可能是西域或者是别国来的?那可得好好查查,可别再是什么间谍细作。”
“等到时候查清楚了,也得给长公主提个醒,长公主可别被这等男色给迷的没了神智。”
金钊叹息一声:“这言壁不过就是其中的一个,你是不知道,无量书院里头的教书先生,也不乏相貌非凡的,还好督主没有瞧见,唉,我也真是替督主捏一把汗!”
……
下午,陆乘渊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门房说:“督主,国子监司业柳逸风求见夫人。”
陆乘渊:看来得把院子里的那棵桃花树给砍了。
陆乘渊: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接二连三的有英俊的男子找上门来?
陆乘渊:成婚了的人家里头,就不该留着什么桃树,就算是一棵小树苗都不行。
这柳逸风他也是有所耳闻,在京城民间的美男排行榜上,也是数的上名次的,和他的排名咬的很紧。
陆乘渊让霄彻去叫人,霄彻很快回来说:“督主,夫人午睡还没醒,碧桃让属下问问督主,是否要将夫人叫醒?”
陆乘渊犹豫了一下,柳逸风是来找她的,若是自己去见了他,难免会让她觉得自己不尊重她。
但是,她有起床气,她若是睡午觉那就是照着一下午去睡的,谁把她吵醒她就跟谁急。
在叫醒她惹她生气,和直接去见柳逸风而惹她生气之间,陆乘渊选了后者。
陆乘渊放下手里的书:“把人带到前厅去,我去见见,不要打扰夫人。”
陆乘渊找了一面铜镜照了照,点了点头,他最近并没有变老,和他刚和宋曦希在一起的时候相比是一样的容貌,而且也没有胖。
他每日都会早起舞剑舞枪,身形健硕肌肉明显,练的很好,宋曦希曾经不只一次地夸赞过他是倒三角双开门,宽肩窄腰的身材,而且很是喜欢他的腹肌说是像“巧克力”。
这是像柳逸风那样的白弱书生没办法比的。
柳逸风端坐在前厅,等着宋曦希。
没想到来人竟是掌印大人,见走进来的人是陆乘渊,柳逸风立刻起身行礼,很是惶恐:“掌印大人。”
陆乘渊一挥手示意他坐下,开口问他:“何事?”
柳逸风忙将手里的册子递给陆乘渊:“这是夫人上次去国子监问的几个学生的名字,我和学子们商量了一番,这是愿意去无量书院教书的学子的名单,还有大家可以教书的空余时间。”
陆乘渊翻开册子看了看,多半都是穷苦出身的寒门学子,不过学问很好,其中的几个名字他也是有所耳闻。
陆乘渊点点头:“好,夫人还在休息,这册子我会交给夫人。”
柳逸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掌印大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刺在他的身上生疼,刮的他无处躲避浑身颤抖,他如坐针毡,片刻都不想多留。
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完成宋曦希的交待,既然完成了,他也没有多余的话要和陆乘渊说。
在这里多停留一刻,他都觉得自己的寿命会减少一分。
陆乘渊的目光凌厉,表情冷寂,他都怕自己会冻死在这儿。
柳逸风对着陆乘渊行了一礼:“小的告退。”
柳逸风弯腰拱手起身往后退,直到面对着陆乘渊退到了门口,才转身背影对着他快步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陆乘渊:“我有这么吓人吗?怎么柳司业浑身颤颤巍巍的?莫不是腿脚不好了……”
……
宋曦希睡的很饱,起身下床推开房门的时候,竟是看到对面的亭子里坐着一个身穿红色绣金蟒袍曳撒,腰间系着鸾带的美男子。
美男子正端起茶杯,喝着茶水。
这身段这动作,让人看的移不开眼,风姿卓绝,俊朗无双。
宋曦希看的眼睛都直了,她最喜欢看帅哥了!
只是,这美男子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她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喊道:“陆,陆乘渊?”
她最近做画做的多了,不是,是晚上躲在被窝里看有颜色的话本子看多了,眼睛有些近视了,远处凉亭里的美男子,看的不十分真切。
她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伸了一个懒腰,她拿起陆乘渊面前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这睡醒了之后就是口渴,中午吃咸了。
她问道:“我记得你上午穿的不是这件衣裳啊?怎么下午还换了衣裳呢?是要出门见什么人吗?还是……家里要来什么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