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憔悴泪痕新,病中美人更动人。
轻纱半掩芙蓉面,梦回犹带梨花春。
那张脸庞苍白而精致,仿佛是经过精心雕琢的白玉,透着一种脆弱而易碎的美。
眉如远山含黛,微微蹙起,睫毛长而浓密,轻轻覆盖在下眼睑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如同蝴蝶翅膀的微颤。
唇色略显苍白,却依旧保持着柔和的曲线。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软榻上,几缕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那轻纱半掩的芙蓉面,透出一种朦胧的美,仿佛是春天里含苞待放的梨花,即使在病中,也依旧保持着那份清新脱俗的气质。
怪不得这世子爷能如此疼爱她。
君歌觉得如果她是封珩,也喜欢这样的美人儿~
嘿嘿嘿~
打住!不能再想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爱看美人儿,没想到这爱好都没有变。
帅哥哪有美人儿香啊……
吸溜~
许是察觉到君歌热切的目光,榻上的美人儿缓缓睁开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染尘埃的纯净。
她轻启朱唇,声音如泉水般清脆悦耳:“阿珩,今日有贵客至也不提醒我一番?”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喉头忍不住痒意,咳嗽了起来。
封珩脸色变了变,上前揽住她的肩将她重新按在榻上,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好了,为夫今日请了药王谷的君谷主前来替你把脉。”
后者也顺势卧在榻上,视线落在君歌身上,展颜一笑,“有失远迎,让君谷主见笑了。”
君歌摇摇头道了声“无碍”后,一本正经地上前,“劳烦世子妃伸出手,我替您把脉。”
立在软榻前的丫鬟有眼力地搬来一把交椅。
君歌轻轻地坐下,她的眼神专注而平和,双手轻轻搭在林沐瑶的手腕上。
这脉象……君歌心中不免一沉。
幻影虚症蛊!
这蛊还是她阅览空间藏书得知的。
怪不得寻常大夫找不出病因,只能说是体虚之症。
封珩:“君谷主,如何了?可否能调理?”
君歌收回手搭在椅背上,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朝林沐瑶问道:
“世子妃此症状多久了?”
林沐瑶抿嘴低声回道:“自娘胎出生之时便有了。”
君歌心中一凛,“可否让我替贵府小公子把一下脉象?”
此言一出,夫妇俩皆是一惊。封珩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而榻上的林沐瑶则强忍不适,努力坐直了身子。一旁的丫鬟见状,连忙放上靠枕,让她得以倚靠。
封珩吩咐下人将封安宇找来。
“父亲,母亲!”
“母妃!”
“兄弟”俩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紧随其后的婆子和丫鬟们脸上也显露出焦急的神色。
一看定是这俩小屁孩调皮捣蛋了。
婆子极有眼色地立刻上前为两位小主子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擦完后都退出了门外。
君歌先是借着给裴初把脉道是看看可否着凉了,而后又替封安宇把了把脉。
虽说孩子还小,但是聪明如他们,还是会刨根问底的。
朝封珩夫妻俩摇摇头,两人松了一口气。
君歌蹲下身子与裴初的视线平行,温声交代他,“团团帮母妃一个忙好不好?去你父王那把母妃的书拿来。”
裴初点点头,噔噔噔地跑开了,封安宇也跟在他屁股后头跑去。
房内只剩下三人。
“君谷主,瑶儿的身体到底如何?”
“此症非寻常之病,乃是幻影虚症蛊所致。此蛊极为罕见,非如今之下所能治愈。”
“世子妃之前的体弱是母胎自带的,但我猜测世子妃必定在之前便觉得此症状突然加重了吧?”
林沐瑶咳嗽几声,虚弱地解释:“君谷主所言正是,我在诞下宇儿一个月后不久这症状便加重了。”
君歌:“是了,方才我替小公子把脉是想确认他可否也带了这种蛊毒,幻影虚症蛊是一种会遗传的蛊,世子妃应当是坐月子之时被人下蛊的,所以小公子身体并无大碍。”
封珩闻言,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那可有解救之法?”
君歌沉思片刻,缓缓道:“解此蛊需用到一种名为‘幻灵草’的奇药,此草生长在极阴之地,极为难寻。”
“如今‘幻灵草’未寻到,我只能先配药膳替世子妃疗养身体,待寻到后方能有望驱除蛊虫。”
封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担忧起来:“幻灵草如此难寻,该到何处寻找?”
君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无妨,如今未到时候,恰巧我在季冬需要前往南国一趟,届时我可以替世子妃寻来。”
封珩作揖:“君谷主的大恩大德,封某铭记在心。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封某定当竭尽全力。”
君歌轻轻挥了挥手,带着一丝严厉的语气说:“我还真有一事,想请世子帮忙。”
“何事?”封珩好奇地问道。
“这幻影虚症蛊乃是西域的奇药,不知世子妃身边是否有西域之人?”
林沐瑶微微蹙眉,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道:“未曾有过。”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手捧一壶散发着浓郁奶香的饮品走了进来,她恭敬地向三人行礼,说道:“奴婢为各位主子上茶。”
林沐瑶这才抿嘴笑着向君歌介绍道:“这是我身边的小丫鬟采莲,她手上的这壶‘奶茶’,是她亲手调制的饮品。”
君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瞥了一眼低头的采莲,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奶茶?!
“君谷主不妨品尝一下。”
“采莲这丫头,手艺巧得很,总是能做出一些新奇的吃食。”
君歌应声点点头,道了声谢,接过抿了一口。
这味道……
眼里闪过一抹深邃。
君歌:“甚好。”
离开朝王府后,君歌直到坐在车厢内都未回神,裴初也早已在王府内玩累睡着了。
“娇娇?”耳畔传来磁性清润的声音,带着一股缱绻。
君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嗯?叫我?”
裴玄:“车厢内还有人吗?”
君歌愣愣地将视线缓缓落到在裴玄腿上睡得香呼呼的小人儿身上。
一瞬间又觉得她这个行为好像神经一样。
尴尬地挪开了视线。
裴玄:“……”
这沉默还是裴玄打破,“可是这病有棘手?”
“你说,这世子妃所中的蛊与云璟母后所中的蛊皆是来自西域,这到底有没有关联?”
“嗯。”
君歌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这‘嗯’是什么意思啊?”
“秘密。”
不过她还发现一件奇异的事情,方才在王府用膳,那些吃食的味道……甚是熟悉。
难道这丫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