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夜晚,原本就透着一股静谧的气息,可此时这条狭窄的小巷里,却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硝烟所笼罩,气氛紧张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曳不定,那微弱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而诡异的影子,仿佛也在为即将上演的这场对峙而颤抖。
李云霄面色冷峻,双眼如电般紧紧盯着眼前的王虎。他那挺拔的身姿在这昏暗的小巷里宛如一棵苍松,虽历经风雨却依旧坚毅不屈。几日来的暗中调查,让他心中已然对王虎的恶行有了七八分的确定,此刻面对这个曾经百般刁难自己的地痞头子,他的眼神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要将真相揭露到底的决然。
而王虎呢,依旧摆出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那故作镇定的表象下,实则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心虚。他穿着那身脏兮兮的粗布短褂,敞着怀,胸口那一片杂乱的黑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腰间的短刀随着他身体的微微晃动而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无声地为他壮胆,可这并不能掩盖住他眼神中的慌乱。
“哼,李云霄,你可别血口喷人!”王虎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巷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将自己内心的恐惧通过这高分贝的叫嚷给驱散出去。“我怎么知道什么谣言,那是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关我什么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试图用这种夸张的动作来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然而,任他如何努力伪装,那眼神却始终出卖了他。他说话时,眼神不停地闪烁着,像是两只受惊的老鼠,在眼眶里慌乱地逃窜。每当与李云霄那犀利的目光对视上那么一瞬,他便赶忙移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太久。那躲闪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李云霄,他的心里有鬼,这些话不过是在强词夺理罢了。
李云霄将王虎的这一切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冷冷地看着王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度,仿佛是冬日里的寒风,能直接穿透人的骨髓。
“王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和那些神秘人在谋划什么。”李云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精准地朝着王王虎砸去。“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搞垮,让我在扬州城待不下去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迈了一小步,那沉稳的步伐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王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王虎被李云霄的话戳中了要害,顿时感觉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住了咽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此时竟一时语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原本就黝黑的面庞此刻更是涨得通红,那是一种被人揭穿谎言后的窘迫与愤怒交织的颜色。
就在王虎内心陷入挣扎之时,突然,小巷的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云霄心中一惊,难道是王虎的帮手来了?他一边继续与王虎对峙,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而王虎听到脚步声,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他以为是自己的手下赶到了,这下可以好好地收拾李云霄了。可当那几个人影出现在灯光下时,王虎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恐。原来,来人不是他的手下,而是扬州城的捕快。
为首的捕头赵刚手持佩刀,一脸严肃地喝道:“都给我住手!在这扬州城的地界上,竟敢公然持刀行凶,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云霄和王虎这才停了下来,两人都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互相对视着,眼中依旧燃烧着未熄灭的怒火。
捕头赵刚看了看李云霄,又看了看王虎,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得把他们都带回衙门好好审问一番了。
于是,在捕快们的押送下,李云霄和王虎都被带往了扬州城的衙门。一路上,王虎的眼神中满是怨毒,他恶狠狠地瞪着李云霄,嘴里不停地低声咒骂着:“李云霄,你给我等着,等我从衙门出来,有你好看的!”
李云霄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心中清楚,只要能在衙门里让王虎交代出他陷害自己的真相,那么这一切的麻烦都将迎刃而解。他冷冷地回应道:“王虎,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到了衙门,看你还怎么狡辩!”
到了衙门,公堂之上气氛森严。县太爷高坐在堂上,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堂下的李云霄和王虎。
“堂下所为何事,竟敢在城中持刀斗殴?”县太爷威严的声音在公堂内回荡,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捕头赵刚上前一步,拱手禀报道:“大人,卑职等在巡逻之时,发现此二人在小巷中持刀对峙,情形十分危急,故而将他们带了回来,请大人定夺。”
县太爷微微点头,然后目光落在了李云霄身上,问道:“你先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云霄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王虎之前到他饰品店索要保护费,到自己巧妙吓退王虎,再到近日城中突然流传关于他是朝廷通缉要犯亲戚或江湖大盗同伙的谣言,以及他经过调查发现这些谣言似乎与王虎和一些神秘人有关等等,事无巨细地讲了个清楚。
县太爷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不时地在王虎身上打量着。
等李云霄讲完,县太爷又看向王虎,呵斥道:“王虎,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王虎此时心中虽然慌乱,但仍妄图狡辩,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哭诉道:“大人啊,冤枉啊!小人确实之前与李云霄有过些许过节,可那也只是收保护费的小事儿啊。至于他说的什么谣言,小人真的是一无所知啊!小人哪有那本事去编造什么谣言,还牵扯到朝廷要犯和江湖大盗,这不是要了小人的命嘛!”
县太爷听了,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说你不知情,那为何李云霄说你近日与一些神秘人来往密切,而这些谣言又恰恰是从你常去的酒馆里传出来的?”
王虎一听,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他心里暗叫不好,没想到李云霄连这都查到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那……那只是些普通朋友罢了,小人平日里就爱结交些三教九流的人,可真没干过什么坏事呀!那酒馆里人多嘴杂,谁知道这谣言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能就赖在小人身上呢?”
李云霄在一旁听着王虎的狡辩,心中气愤不已,他大声说道:“大人,王虎分明是在说谎!我亲眼看到他与那些行为举止鬼鬼祟祟的人在酒馆里密谋,而且他说话时眼神闪烁,明显心虚,他就是为了报复我,才编造出这些谣言来陷害我,还请大人明察!”
县太爷沉思片刻,然后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来人啊,去把王虎所说的那些神秘人给我找来,本堂要当面审问!”
捕快们领命而去,公堂内暂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王虎那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过了一会儿,捕快们陆续回来了,却禀报说那些神秘人像是事先得到了风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处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王虎一听,心中大喜,他以为这下没了证据,自己就可以逃脱罪责了,于是又开始大声哭诉起来:“大人啊,您看,这可真不是小人的错啊!那些人都找不到了,怎么能证明小人与这谣言有关系呢?李云霄他就是想借机陷害我呀!”
李云霄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对自己很不利,但他坚信王虎一定会露出更多马脚。
县太爷皱起眉头,再次审视着王虎,突然问道:“王虎,既然你说那些只是普通朋友,那你可知道他们的姓名、住处?”
王虎一愣,他哪里知道那些神秘人的具体情况,他只是与他们一起谋划着陷害李云霄的事儿,平时都是在酒馆之类的地方碰头,根本没留意过这些细节。但他又不敢说不知道,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小人……小人只知道他们的外号,具体姓名和住处……小人还真不太清楚。”
县太爷一听,顿时大怒,一拍惊堂木,喝道:“哼,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普通朋友,却连姓名住处都不清楚?分明是在说谎!来人啊,给我打二十大板,先让他清醒清醒!”
王虎一听要打板子,吓得脸色惨白,他连忙求饶道:“大人,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说实话,这谣言……这谣言确实是小人与那些人一起谋划的,小人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想报复李云霄,才出此下策啊!求大人饶命!”
王虎的这一坦白,让公堂内的众人都吃了一惊。李云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清白终于有望得以证明了。
县太爷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王虎,冷冷地说道:“哼,你这等恶徒,竟敢编造谣言陷害他人,扰乱城中治安,罪不可赦!待本堂进一步查明此事后,再定你的罪!”
随后,县太爷又看向李云霄,说道:“李云霄,你虽暂时洗脱了嫌疑,但此事尚未完全了结,你且先回去,待本堂将此事彻查清楚后,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李云霄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明察,小人静候大人佳音。”
就这样,在这场与王虎的对峙以及衙门的审问中,虽然暂时还未完全解决所有问题,但李云霄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王虎则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接下来,就等着衙门进一步的调查结果,以还扬州城一个真相,还李云霄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