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悄然摸到一处暗哨点位,两名中年男子正紧盯着不远处的惠民药局,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道:“这都五天了,哪有什么可疑踪迹,人没抓到,老子的鸟都快憋坏了。”
“谁说不是,皇城脚下,哪有什么飞贼作乱。”另一人说完就要转身,眼角余光瞥到一抹黑影,什么都没看清呢,只觉后脑剧痛传来,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时迁想了想,还是要给蔡府一点教训,不然后续指不定还会动什么手脚。手掌扣在两人的咽喉处,“咔嚓”两声脆响,送他们去见了阎王。
论隐匿踪迹,轻身功法,搁在以前时迁就已经独步天下,自从修行《流光缥缈经》他更不惧任何人。
不多时,惠民药局附近的六个暗哨共十二人,全被时迁摸到身前暗杀掉。
“终于肃清干净,蔡京这老贼还挺重视他那个宝贝儿子的嘛。”时迁放倒最后一名暗哨,调整内息。
时迁体内星力气息鼓荡,《惊鸿蚤影步》全力施展,仿若一道风吹过,缥缈无形,他已从桂花树下取出了一封信,手上还残留着泥巴,缩身至阴影处。
时迁甩掉手上的泥巴,掂量着手中的信,回首看了一眼惠民药局,眼中闪过一道戏谑神色,光影晃动,已不在原地。
惠民药局内,一名正在打坐的狠厉刀疤男子猛然睁开双眼,仿佛一根枯木突然有了生机一样,低语道:“好快的身法,老子倒要看看你藏身何处!”
刀疤男子感知着自己留在信封上的印记,一路远去,直到目标停下,他才从惠民药局动身出发,循迹追踪。
“这是媪相童贯的外宅!”刀疤男子心中惊起千层浪,看着眼前奢华的住宅,难道与蔡师暗中作对的是他?他可不敢擅闯童贯的府邸,又等了许久才折身返回蔡府。
蔡府,蔡京书房内。
“蔡师,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那封信最终消失在了童贯的外宅之中。”刀疤男子单膝跪地禀道。
刀疤男子名为倪鹏,是蔡府中最擅长追踪之人。他的话蔡京还是相信的,但是若说梁山背后站着的人是童贯,他是不相信的,两人虽然不对付,但童贯不可能下作到对付他的儿子。
“老夫知道了,这是一个月的摄心夺魄丹,你拿去。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老夫不想听到任何闲言碎语,你明白吗?”蔡京慢条斯理道。
倪鹏却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后背现在都凉飕飕,他接过桌子上的丹瓶道:“倪鹏明白!”
等到倪鹏走后,书房内只剩蔡京一人。
“梁山,童贯,呵呵……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这群梁山蟊贼打的什么算盘。”烛光熄灭,蔡京渐渐融入黑暗之中。
倪鹏的那点小伎俩如何能瞒得过时迁,刚一接触信封,星力内息就已经产生了感应,他当下便决定遛一遛做手脚之人。
时迁原本只是打算来个祸水东引,将信封丢在这个看起来很豪华的府邸之中。但是当他摸进时,却是听到了值夜人的窃窃私语。
“老爷新得的那件宝甲真强,后天境圆满修士持枪全力一击,也不过只留下一个白点,不愧是金枪班教师徐宁的家传宝甲!”
“嘘!噤声,你要死啊!这是我们能说的吗?被他人听了去,只怕你我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嘿嘿……夜深人静的,除了你我哪还有外人。”说话这人又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值夜还喝酒,你不怕被总管发现?”这个人的声音明显是个年轻人。
“嗝……小酌两口,会更精神,不然漫漫长夜如何渡过。”喝酒这人将小酒葫芦递给年轻人道:“来,你也喝点,老爷皇宫值守,总管呼呼大睡,谁会管咱们。”
年轻人终究还是接过葫芦,小饮了一口。
时迁在暗处听的真切,“原来这便是童贯的外宅,俺须将这宝甲盗还给徐宁教师。”
他将信封撕下,随意埋在树下,信纸揣入怀中,于阴影处跃上屋顶,悄然无声地行走在上面。
寻到一处门前有守卫的房间,揭开三片房瓦,身若无骨一样进到了房间内,好像一片树叶一样着地。
只见这房间内虽然幽暗,但存放着的神兵利器都散发着豪光。时迁目力极佳,黑夜之中也能视物,虽看到几件宝甲,但都不是燕翎样式。
正当时迁着急之时,眼角瞥到摆放在中间案上的一个大皮匣,他侧耳倾听着窗外的动静,轻轻打开掀开皮匣,功夫不负有心人,里面果然是一件燕翎样式的宝甲。
时迁抄起皮匣,好像狸猫一样跃上房梁,先将皮匣送到房外,自己才攀出屋顶,盖上瓦片,将皮匣捆在身上,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过了午时,菜园中的时迁焦急地看向隔壁的岳庙。
“徐家嫂嫂怎地还没来,这拖得越久只恐越不利啊!”
“时迁兄弟莫急,洒家曾听闻徐宁夫妇伉俪情深,徐娘子必然会来的。”
时迁如何不急,他将宝甲盗了回来,若是被童贯发现,只怕他会迁怒于徐家之人。
站在他们的身后的青草蛇李四和过街老鼠张三忽然指着远处驶来的一辆马车道:“师父,俺认得那驾车的老汉正是徐宁教师的岳丈。”
“总算是来了。”时迁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下来,他跳出墙外道:“张三李四,你们先准备一下。”
张三李四轰然应诺。
徐府的马车停下,徐娘子抱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孩童从马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两个老太太,正是他和官人的娘亲。
老爷子将马车停好,五人一起走进庙中,拥挤的人潮中,时迁出现在徐娘子身旁小声道:“徐家嫂嫂随我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徐娘子抱紧怀中的孩子对三位老人道:“爹娘,往这边走。”
一家人都是合计过的,自然明白徐娘子的意思,他们跟在时迁的身后,在人群中穿梭,从一个小门中走出,只见两辆马车停在这里,驾车的人正是张三李四。
“徐家嫂嫂请上车。”
徐娘子虽见这两人是这一带有名的泼皮,但心系夫君,也顾不得那么多,银牙一咬,便登上了马车。
“啊!这是。”刚登上马车徐娘子就看到了熟悉的皮匣,家传宝甲竟然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