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生模模糊糊的交谈声传进沈青银耳朵里，他怔了一下，睁开眼睛。
果然看到面前的青年眼角染着笑意，那是一种温柔包容的笑，让他心脏都仿佛泡在温水里，又酸又涨。
沈青银眼里含着的水汽不知不觉变得更多，几乎快要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他退开一些，声音有些沙哑，“你是故意的。”
故意看我笑话。
卫明月感觉自己很冤枉，她摊开手，表情无辜：“我没有，是你自己突然冲过来亲我，现在反而怪我。”
沈青银皱着眉，眼睛有些红，长长的睫毛都湿润了不少，这使得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卫明月有些心软，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好了，别生气，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先问我，不要自己一个人生气。”
“当然，你生气也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可爱。”
还没走远的两个女生回头看到卫明月踮脚亲沈青银，激动地直跺脚。
“他们好甜啊啊啊！”
“出来这趟真的太值了！”
沈青银摸了摸嘴唇，现在情绪平静下来，声音还是有点抖，“那刚刚你们在干什么？”
卫明月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给他看。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长得比我还好看。”
屏幕上是两个人在滑雪场靠在一起自拍的照片，带着护目镜的他们看起来傻傻的，但是笑得很灿烂。
沈青银控制不住的勾了勾唇，“这次算你过关，不过你刚刚说不影响我在你心中的可爱又是什么鬼？”
“啊？这个……这个是夸你帅气的意思。”卫明月一本正经的点头，似乎真的是她说的这个意思。
沈青银这次可没这么好糊弄，他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等到房间希望你还能这么认为。”
“等回去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卫明月准备今天跟沈青银摊牌了，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反正结局也不会有遗憾。
玉龙山温泉有独立的一屋一池，隐私性很好。
沈青银和卫明月简单吃了顿晚餐，随后分别去洗了个澡，不过沈青银先出来，他披着浴巾穿着条黑色四角裤，坐在浴池中的台阶上。
池边立着的黑漆铜柱路灯早已亮起，散发出缕缕的柔光，将周围大片地方笼罩在里面。
沈青银垂着眼帘，双手张开搭在池子边缘，腰部以下完全浸在池水中，两条无处安放的结实大长腿肆意横在水面下，透过清澈的水波，隐约可以瞧见某处鼓鼓囊囊一大团的事物。
就在他闭目养神之际，身后忽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沈青银睁开眼，回头一看，来人果然是洗好澡正走过来的卫明月。
“你就这样泡？”
他微微挑眉，拿开身上披着的浴巾，露出底下线条流畅的腹肌和性感人鱼线。
跟他相比，卫明月身上穿着雪白浴衣裹得严严实实，下摆长度只到大腿中间，除了一双纤白笔直的长腿，几乎不露出什么地方。
“等会你就知道了。”卫明月也不多说，她踩着旁边的台阶进入温泉池，然后坐在沈青银对面。
“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沈青银有些不爽道。
而且身上穿那么多跟防贼一样，这里就他一个人，这不就是防他吗？
卫明月坐着不动，神色认真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如果我说了之后，你还想和我在一起，那我们就试试吧。”
“你什么意思？”沈青银脸色猛地变黑，咬牙切齿道。
难道还想反悔？
沈青银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自己都愿意偶尔在下面了，这还不满意？
而且现在想甩开他，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愤怒地站起身，准备过去先把人抓住再说。
随着沈青银的走动，散发着柔光的池水荡开一圈圈波纹，波纹尾端撞在卫明月肩膀，漂浮的浴衣往两边轻轻滑开，露出底下一丝饱满的弧度。
站着的沈青银视线居高临下，自然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他震惊的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看到什么了？
卫明月胸肌什么时候练的比他的还大，以前怎么没发现。
沈青银的怔愣让卫明月误以为他是接受不了，于是抬手拢了拢滑下来的浴衣，语气淡淡地说：“就是你看到的，我其实是女的。”
“不可能！”沈青银下意识反驳。
他们相处那么久，他也没发现对方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可能……
沈青银忽然想起之前在警察局，卫明月一脸平静说自己是天阉，他当时还以为是在诈对方。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因为卫明月是女儿身，所以她才不怕去医院验证清白。
在沈青银漫无边际发散思维时，旁边卫明月的脸色越发淡漠起来，隐隐有他第一次见到对方，那种温柔中带着疏离的感觉。
一瞬间他们的距离好像变得很远，中间隔着层玻璃。
“等等，我什么话都还没说，你不要随便在心里给我判死刑，这样对我不公平！”
眼见事情发展开始变得糟糕，沈青银两步跨过面前短短的距离，他伸手紧紧扣住卫明月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锁起来。
“我不管你是男还是女，反正只要答应了我，就不要想着把我甩开。”
卫明月蹙着眉，“你先放手。”
“我不放，放了我老婆就跑了。”沈青银抱得更紧。
挣扎两下发现完全动弹不了，卫明月索性也不再挣扎了，就这样靠在他怀里，盯着水面发呆。
等沈青银终于冷静下来，才有时间想起别的事，不过他心脏依旧在怦怦直跳，耳朵也隐隐发烫，“所以你之前要跟我说的，很严重的事情就是这件事？”
卫明月点点头，反问道：“这件事不算严重吗？”
沈青银咧开嘴巴，笑得像头大灰狼，“还好，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哥哥顶得住。”
原本他就不想叫卫明月哥哥，现在正好。
卫明玉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说出这件事后，卫明月像是放下了大包袱，态度坦然多了。
沈青银反而变得斯文守礼起来，原本他只订了一间大床房，后面立刻爬起来又去隔壁再开一间。
按他的理由就是——
“我们的第一次不能太草率，必须要有仪式感，等你以后回想起来，只能感受到美好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