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玺沉默。
良久突然开口问:“她怎么样?”
没头没尾这么一句,问得林漠一愣:“她?”
哪个她?
他脑子飞速运转,突然灵光一闪,反应过来自家老板问的是谁。
“那我……等下去问问?”
韩玺眸子一抬冷冷地扫过来。
林漠:“我现在就去问!”
他忙不迭地出去,一出门就掏出手机给方梨拨过去。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林漠才重新进来。
只见自家老板依旧保持他离开时的姿势,看似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他悄摸地瞅了眼,居然还在那一页。
林漠轻咳了一声提醒。
“老板,太太她没接我电话。”
果然,他话音一落就见自家老板皱起了眉。
林漠连忙道:“不过我刚才找人查了一下太太的行程,发现……”
他小心翼翼看着韩玺,欲言又止。
韩玺翻阅文件的手一顿,好似随口一问:“发现什么。”
林漠吞了吞吐沫道:“太太前天已经来京城了,这两天……就住在前面的海皇国际。”
韩玺猛地掀眸,眸光冰凉:“你说她在哪儿?”
林漠惶恐:“在……在京城。”
呲啦。
椅子摩擦的声音。
林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家老板已经起身,一把扯过旁边的外套,边穿边大步往外走。
林漠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老板,等一下!”
韩玺已经进了电梯,他飞快钻进去:“我打听清楚了,太太这次来京城好像是要开个什么工作室,这两天一直在选址,今晚好像是约了人吃饭,这会儿应该不在酒店。”
林漠一口气说完。
电梯恰好也到了地库。
“地址。”
韩玺脚步不停,脸色沉郁看着像是要去打人。
林漠在心底给方梨捏了把冷汗。
快步过去拉开车门,看着韩玺坐进去,才忐忑道:“金鼎斋。”
车子发动,快速驶出韩氏地库。
林漠握着方向盘,眼神总不由自主地偷瞄后视镜里沉默不语的男人。
原本这段时间公司气氛就够低压了,现在……
他正了正脊背,希望太太看到他的之前发的消息能警醒点,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
金鼎斋。
方梨忙了一天终于找到了一栋还算满意的小楼,她打算回酒店休息的,结果温漾说之前帮她约的那个朋友出差回来了。
没办法,她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跟温漾急匆匆地去赴约。
“我知道你累了,但这家的烤鸭特别好吃,很多本地人都喜欢来这,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预约到一个包间,你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
两人进去,温漾轻车熟路推开一间包厢,里面已然坐着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正在打电话。
听内容是工作上的事,正说着见两人进来,很快便结束通话收了手机。
温漾一进门就朝对方扑过去:“念念,好久不见,想我没?”
女人被抱了个满怀,向后踉跄好几步,被迫回抱她:“你说呢。”
她佯怒,推开温漾:“好好的京城不待,说走就走,我想你做什么。”
“念姐,我这不是有苦衷嘛,你都知道的还故意生我气。”
女人叹了口气,出声回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气你,听说你哥要结婚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事回来的?”
温漾脸上笑意僵硬,“没有,我是公司有事出差。”
“最好是这样。”
“哎呀,好了不说这些了。”温漾收起脸上的不自然,拉过旁边的方梨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的大学同学兼闺中好友,徐方梨。”
方梨笑笑:“你好。”
女人也笑,朝方梨伸手:“我是刘念,温漾的前邻居。”
“邻居?”
挺大的圆桌,三人只坐了一半。
服务员给大家倒茶水,温漾兴冲冲地介绍:“准确的说念姐和我只做了不到三年的邻居,后来她爸爸工作调动,就去了东城区那边,只不过依旧没能阻止我经常去找她。”
刘念笑,似也回想到了以前:“你还说,那个时候她经常大半夜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没地方去就只知道来找我,我家都快成她的行宫了,我房间有一半东西都是她的。”
方梨听着两人互道过去,有种看到温漾幼时的模样。
在她印象中,大学时期的温漾就已经是一副高冷女神的模样,虽然这些年相处发现她私底下其实细腻多情,但没想到她小时候居然这么叛逆。
对于温漾的家庭,方梨了解的并不是很多。
只知道她妈妈好像是某个公办小学的语文老师,他爸爸是区粮食局的一个小科员,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年纪比徐方野能小两岁,据说在一个大企业当部门经理。
没多久,开始陆陆续续上菜。
几人聊着聊着终于聊到正题。
这个时候方梨才知道,刘念原来是在韩氏工作。
温漾说:“念姐大学学的就是工商管理,后来毕业直接进了韩氏,现在已经坐到韩氏人力资源部总监的位子。”
“韩氏?”
看方梨神色,温漾轻笑:“你不会不知道京城韩氏吧?”
方梨:“.......”
她一沉默,对面两人齐齐看向她,面色怪异。
方梨失笑:“怎么可能。”
韩氏虽然本部坐立京城,但旗下相关的酒店,珠宝品牌,综合商超,甚至是能源产业早就已经遍布全球。
方梨就算再想遮掩,也不可能装得连韩氏都不知道。
何况自从杭城一别,某人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除了派人给爷爷送礼物那天发了条消息再没任何动静。
尤其那天早上起来,她居然看到她手机上有一条和韩玺的视频通话。
虽然是韩玺拨过来的,但她竟然接了,他们还聊了将近三分钟的时间。
方梨当时立刻就回了消息,想问问他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妥的话。
结果,到现在,那条消息还没收到回复。
方梨不信他是没看到,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可能说了什么惹他生气的话。
方梨想了好几天,从海城想到京城,脑子都要想破了,到现在为止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不敢想这三分钟里他们聊了些什么。
这种像冷战一样莫名其妙的疏冷,搞得方梨这两天都有些神经衰弱。
她们没发现方梨的不对劲。
两人又开始热火朝天地聊,方梨静静听了一会儿,起身道:“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