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么的委屈,不管人生有多么的曲折。
只要活着,就得继续,哪怕输得一塌糊涂,
回到家后,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疲惫不堪的母亲。
还有为了我没日没夜为牛场操心的大爸。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我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
尽管一切都不如意,我还是要努力,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大爸,你说这牛咋这么瘦呢,”我惊奇的问!
大爸说,“可能是牛娃吃奶,母牛的营养跟不上吧,”
我说,“从明天开始,这个牛先别放牧了,家里还有些油渣,留在家里先喂一段时间吧。”
本以为是缺营养,却没想到是一种寄生虫的病。
这天,大爸走到我跟前,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我。
“大爸,你有事,”我问,
大爸说“你和娟咋样了,”
“还能咋样,人家不跟我过了呗,咱们没钱,又有一屁股账,还跟我干啥呢,”我用不耐烦的语气说着。
大爸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说话。
也许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他相信命。
他也知道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命运,眼中充满了无奈。
我大爸已经六十多了,他一辈子是靠着心大才走过来的。
一辈子从不操心,总是见人就说说笑笑。
也许那个年代吃不饱原因,导致他从不挑食。
凉饭热饭都行,只要能吃饱。
他为了拉扯我们这些侄儿,啥活都干,从无怨言。
我母亲也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大爸。
大爸本该到了休息的年龄,还在拼命的干着。
从来不操心,可他为了我的事操起了心。
也许他不想自己不幸的人生又一次降临到我们这一辈人身上。
我安慰的说,“大爸,你也别操心了,虽然你说这是咱们老坟里注定的,但是我比你能强一点,我有孩子。
我笑着对大爸说,大爸也许心里有少许安慰吧,嘴角稍微有一丝微笑!
“你操心着把这头瘦牛喂好,我放牛去了,”大爸大声的说,
我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大爸一边盘缰绳,一边自言自语说,“一天不知道把草吃到啥地方了,那么长的草,越吃越瘦了,”
这也许是大爸的一种无奈吧,他甩着鞭子,追赶着牛群出发了,
我拿上镰刀也出发了,割了一捆草,放到牛槽里,
又去拿了一盆油渣,拌在草里,看着牛吃的挺好。
也没啥异常的,可能就像大爸说的,牛的营养跟不上。
就这样每天我和我大爸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可是牛也没有好起来,反而一天比一天瘦了。
这让我无法理解,一天吃的这么好,怎么会一天比一天瘦呢,
“大爸,你来看一下,这牛怎么一天比一天瘦呢,”我急促的喊着,
大爸从左看到右,转了两圈,说,“可能是牛的胃不好,”
我说,“这咋办,”
大爸说,“你去拿些菜籽油,再拿个啤酒瓶,灌两斤菜油就好了,”
我赶紧把东西拿了过来,把菜油灌进瓶子里。
大爸一只手掐住牛的鼻子,一只手拿着瓶子从牛的嘴角边往下灌。
不一会儿一瓶就灌完了,我赶紧又拿一瓶,就这样两瓶菜籽油灌完了。
大爸开始说起了养牛的经验经验,
他说,“在生产队的时候,每到夏天都要给牲口灌一瓶菜籽油。”
我问,“那个时候人都没有吃的,为什么还要给牲口灌,”
大爸说,“在那个年代牲口要比人值钱,我们常常偷着吃牲口草里边的黑豆子。”
由于没能判断出牛的病情,导致母牛越来越瘦。
牛卧倒站不起来,我心急如焚地守在牛的身边。
看着它虚弱地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
第三天的早上,当我和往常一样打开圈门。
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牛死了。
我赶紧跑去找大爸,我一边跑一边喊,“大爸,大爸,
“咋了,”
我气喘吁吁的说,“牛死了!”
大爸说,“我早上放牛出来的时候还好着呢,”
我说,“我刚进去看见已经死了,”
就这样我和我大爸急急忙忙的赶着牛群回家。
大爸养了一辈子牛,对他来说,牛不仅仅是家畜,更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也是他的朋友和伙伴,每一头牛都有着独特的个性和故事,大爸对它们了如指掌。
然而,命运就是如此,尽管我们竭尽全力地照顾它,最终,老牛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大爸很是心痛,他默默地站在老牛的尸体旁。
从他历经沧桑的脸上能看出他不舍的表情。
他回忆起与老牛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老牛的离去让他感到无比的失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爸变得沉默寡言。
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牛棚里,回忆着牛生病的样子。
自言自语的说着,“这牛吃喝都好好的,怎么就不行呢了,”仿佛在找牛死的原因。
我安慰大爸说,“你别想了,养殖死亡是很正常的事,现在大牛死了,留下的小牛该咋办呢,”
大爸说,“先买些奶粉,牛娃能活,”
这头牛的死,就是我和大爸的噩梦的开始。
就在用奶粉喂养了一段时间,小牛也能跟上牛群去放牧了。
看着小牛一天天的长大,或许能给我和大爸一丝安慰。
可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我们放牧的地方叫黑山,海拔1700米。
四面环山,山底下是一条清澈的河流。
牛吃饱了就去山下喝水,是天然的放牧场。
以前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几个村的人在这里放牧。
这天,大爸突然跑回家,说,“你叫上你爸,有头小牛从山上摔下去死了。
咱们赶紧抬回来,你不是刚买的保险吗?看能不能报,”
我赶紧叫上我父亲,说了情况,我父亲口里说着,“咋弄着里吗,一天都不操心,”
我说,“你别说了,赶紧拿东西,”
当我们来到小牛尸体旁,小牛全身是伤,大爸绑好了绳子,看着不大的牛,却重的要命。
抬回来后,大爸又转身去看其他的牛群。
我就开始联系保险公司,这种养殖保险是国家补贴的一种。
个人交50,剩下的由国家补贴,牛死了可以报销7千块。
保险公司的人很快就来了,他们拿着尺子把牛量了一遍。
符合要求,然后按照他们的程序。
挖好坑,用火焚烧之后就掩埋了。
他们登记了卡号和信息,说一礼拜就能赔付到账。
晚上一家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面对几天就死了两头牛,都陷入了沉思。
我妈说,“这种情况,你咋办理娃娃,烂账还没还清,牛场又出现这种情况,娟又把孩子给你扔下。”
说着说着,母亲脸角又流出了担心的泪。
后来,一连死了5头牛,我才发现事情严重了。
我叫来了县上的兽医,发现是牛得的是一种吸血虫病。
这种病会导致牛的身体逐渐虚弱。
影响它们的生长和生产能力。
兽医告诉我们,这种病需要及时治疗,否则会对牛的健康造成严重的影响。
我们立刻采取了措施,按照兽医的建议给牛进行了治疗。
我们给牛注射了药物,并且给它们提供了营养丰富的饲料。
帮助它们恢复体力,在治疗的过程中,我们也加强了对牛的管理。
定期给它们进行体检,确保它们的健康状况得到及时的监测和处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牛的健康状况逐渐得到了改善。
它们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生产能力也得到了提高。
我们非常感激兽医的帮助,也意识到了及时治疗疾病的重要性。
看着刚恢复过来的牛场,让我想到了这些年坎坷的路。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席卷了整个牛场,许多牛都不幸染病,甚至死去。
那段时间,我日夜守在牛场,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我四处求医问药,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不见好转。
我独自坐在牛场边,回想着过去。
手中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我笑得那么灿烂,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但此刻,那笑容却像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割着我的心。
失败的婚姻,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我们精心构筑的城堡瞬间摧毁。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雨夜,
她决绝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那一刻,我的心,也随之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看着大爸那苍老的身影,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的背已经有些驼了,步伐也变得缓慢而沉重。
岁月的痕迹无情地刻在他的脸上,皱纹深深地镶嵌在他的额头和眼角。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裤子上也有几处补丁。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稀疏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但同时也有着坚定和执着。
我想起了小时候,大爸总是那么高大、强壮,他的肩膀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他会带着我去田里劳作,教我如何种植庄稼;
他会带着我去放牛,给我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依然历历在目,但大爸却已经不再年轻。
我默默地看着大爸身影,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感激和敬意。
我知道,他为了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却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母亲为了我的一切操碎了心。她总是默默地付出,从无怨言。
小时候,母亲为了我的健康,每天都会精心准备营养丰富的饭菜。
她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确保我吃得健康、快乐。
上学后,母亲为了我的学习,每天都是起早贪黑。
为了我们能够成才,克服一切困难。
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母亲依然为我的一切操碎了心。
她操心我的工作、生活,婚姻,可如今一切都没能如母亲的愿。
然而,我却始终未能成为母亲眼中的骄傲。
工作上的挫折、生活中的琐事,婚姻中的不幸,让我感到疲惫不堪。
母亲的关心和期待,有时也成了我心头的负担。
我知道自己应该更加努力,但现实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无法释怀。
看着只剩下几头牛的牛场,我心盘算着怎样扩大牛场。
我要和命运抗衡,如果认命,我的人生将看不到希望,只有这样,也许幸运眷顾到我。
经过四处打听,有个叫张明的人,专门给有需要资金的人放款。
经过我的几次商量,就和他谈成了10万元每年2万的利息,这样的利息算是高的了。
可银行的贷款没还,只能找私人贷高利贷了,
我用这笔钱购买了更多的牛犊,还学习了养牛经验。
牛场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规模也越来越大。尽管还贷的压力巨大。
但看着牛群日益壮大,我心中充满了希望。
就在一次和兽医的交流中,兽医说,“现在有一种中药,经过和草料一起饲喂一个礼拜,牛就会发情,这样就可以实现一年一胎牛犊,而且没有副作用,”
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感觉幸运之神开始眷顾我了,
“李大夫,那这药贵不贵,”我好奇的问,
“不贵,一头牛只需要50元,”李大夫说,
“那好,我回去商量一下我先试试!”
回到家后我把这件事给我大爸说了,他面带质疑的问,还有这种药。
我说人家大牛场都在用,我们也买点试一下,也许能成。
大爸说,“那你少买些,效果好了再多买,”
我来到了李大夫的药店,先买了五头牛的用药,并且询问了使用方法。
回到牛场迫不及待的开始使用,经过忐忑漫长的一个礼拜。
我大爸放牧回来告诉我,这几天吃药的几个牛都开始发情了。
公牛也陆续都把种配上了,现在的科学真的了不起。
大爸开心的说着,能看出来他一脸的疑惑,也许他那辈人想都不敢想,
剩下的母牛也都通过这种药,发情,配种,都有了小牛犊。
看到这样的成绩,虽然欠下了不少外债,但母亲和大爸或许能感到一些安慰。
自己起码有了方向,看到牛场稍微稳定了一些。
我开始计划着看能不能再把我和娟的感情挽回,毕竟都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