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得意忘形。
姜糖现在就是个例子,她刚办了大事,还把宫沉给搞定了,这一飘,就开始口不择言了。
“沉沉,你家小娘子的小蛮腰,快让勒断了。”姜糖使劲去扒腰上的手,一边给岳淑婵使眼色。
再给你一次机会,考验姐妹情谊的时候又到了。
她抛了半天媚眼儿,岳淑婵一直红着脸低着头,一个都没接收到。
“你们必须回去一趟,那群长老在赤虹山也算有些班底,离开得久了,那些小鱼小虾,说不定还能掀起点风浪,平添了麻烦。”孟长诗只觉得有些辣眼睛,要不是岳淑婵觉得现在的七星危险,怎么都不愿意抛下自己的小姐妹留在这,他真想直接走了算了。
反正有宫沉在,这两人是死不了。
他这话当真起效果了,不过,兴奋起来的反而是姜糖:“那些长老什么的,都还没死?”
这段时间,来自那些长老们的怨念值突然就断了,她还以为这些人都被宫沉弄死了,所以捉到一个大长老,她还花大价钱保着命。
现在看来,赤虹山还有一堆小金山啊。
不对。
既然都活着,那我怨念值呢?
我那么多积分哪里去了?
“那个...我能问一下吗,那些长老们,现在怎么样了?”姜糖迫不及待询问那片摇钱树树林的下落。
“走之前,被宫沉弄晕了。”孟长诗朝她头顶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姜糖立马抬头,看到宫沉面无表情的脸,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坎儿还没过去呢。
“你看在这七星吃不好睡不好的,我都瘦了一大圈了,要不,咱们回赤虹吧?”姜糖小心翼翼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沉沉?小郎君?”
【来自宫沉的怨念值+51。】
“当真...瘦了?”宫沉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她一眼,揽在腰上的手隔着衣衫捏了捏她小肚子上的肉:“我可没瞧见哪里有瘦了。”
姜糖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连忙伸手捂住宫沉的嘴:“有人在呢,你能不能多少矜持些?”
饭桌上二次沉默。
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不矜持的?
孟长诗最先扛不住了:“我吃饱了,回赤虹山的事,你们好好想想,婵儿,你跟我来。”
姜糖瞬间炸毛:“你要走自己走,把我家婵姐姐放下。”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
眼看着岳淑婵被孟长诗拉着越走越远,姜糖声音越来越弱,眼泪汪汪地看向宫沉,艰难挤出一个笑容:“哈、哈哈,终于没有人打扰我们了,真好。”
宫沉还了她一个笑容,看得姜糖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小娘子,这许久未见,你倒是成长了不少。”
“是、是吗?”姜糖讪笑着,努力把那只伸向自己衣裙下的手往外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呵呵呵呵...”
“成长,就是会笑着流泪啊。”宫沉的声音异常柔和:“小娘子可是吃饱了?”
微微拂过耳际的热气让她一个激灵,连忙伸手去扒饭桌:“没!没呢,我才刚开始吃。”
“小娘子慢慢儿吃,不急。”宫沉幽幽道了声,修长的手从她身后探出,蹭过她的脸颊,帮她盛了碗汤。
姜糖泪流满面,求大胃王速成攻略,一顿饭吃三天的那种。
躲过初一年躲不过十五,在被宫沉拉回去酱酱酿酿、各种不可描述地烙饼、付出惨重代价以后,姜糖总算体会到了生命的可贵,对天发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跑路,也是最后一次嘴欠。
【宿主霸霸,本系统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怂过。】系统围在姜糖身边啧啧称奇:【宿主霸霸,不要怂,干翻他。】
姜糖一身酸痛地享受着来自宫长老的按摩,对系统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打又打不过,玩儿阴的也玩儿不过,这家伙要是发起疯来,我指不定还得牺牲色相赔罪,感情被摁着翻来覆去烙大饼的人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宿主霸霸你想啊,他不图你的钱,也不图你的武功,就只图你这个人,这样目的单纯的人,可不多见了。】系统极力吹捧自家主人。
【说的也是。】姜糖点点头,一顿。
关键你说的这两种东西,他也看不上啊。
姜糖长叹口气,面无表情把按着按着就按到她大白腿上的手给拉回去。
得赶紧回赤虹,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那边几个人形刷积分机器还在掉线,自己这腰早晚也得断了。
并且,七星如今与邻国正式撕破脸,也是时候把七星与赤虹山的关系好好强调一下,万一对方一个失误没打听到,到时候打起来,七星也免不了要有伤亡。
孟长诗带着岳淑婵回去的时候,声势极其浩大,就差一路敲锣打鼓地向世人宣告,七星和赤虹山结亲了。
姜糖坐在岳淑婵两人身后的马车里,兴奋地往车窗外看。
多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话说这一路要是能把那些云字辈的都带上多好,跟游街似的,那得是多大一波怨念值?
姜糖想着,就坐不住了,她连忙喊了侍卫过来,嘱咐他把大长老从马车里放出来露露脸,哪里人多往哪里凑。
蚂蚁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孟长诗和岳淑婵的婚礼,直接办在赤虹山,大宴天下侠士。
当然,不是因为赤虹山强势,而是因为赤虹山距离邻国较近。
七星以送亲为名,遣十万大军相送赤虹山,就等着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有什么动作,直接开出去灭了丫的。
岳淑婵看着姜糖带她清点当年和亲时的嫁妆,从头到尾娘家人的立场,还喊着妇债夫偿,让宫沉把她花掉的嫁妆给补上了。
岳淑婵千般推辞无果,无奈收下,一翻金元宝底部,嘿,正印着七星官印。
她瞬间想起回来前,姜糖拉宫沉找七星皇帝商量卖迷药时,那狮子大开口敲竹杠的激烈模样,一头黑线。
感情这银子是这么来的。
岳淑婵感动之下,拉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一起成亲。
姜糖看了眼宫沉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婵姐姐,你与孟掌门大婚,人多眼杂,我以前的身份不光彩,站出去永远少不了骂名,平日里易容无碍,可与沉沉成亲,不愿易容。”姜糖握着岳淑婵的手:“放心,我们另选良辰吉日,无需大办,无需宴客,有沉沉,有你们就好。”
岳淑婵瞬间红了眼,她抱着姜糖,久久不语。
孟长诗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目光复杂。
这个女人,和那个让他恨入骨髓的魔教,真的不是一路人。
“好啦,又不是成亲以后就见不到了,你看你,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姜糖拍拍岳淑婵的肩膀:“婵姐姐,我还给你带了新婚贺礼呢,非常有纪念意义。”
说着,她松开岳淑婵,从安静站在一边的宫沉手里取过一个木盒子地给她:“不急着打开,我们就先走了哦。”
盒子送出去,姜糖拉着宫沉扭头就跑,没跑出去多远,果然听见了孟长诗悲愤的呼嚎:“宫沉!管好你的女人!别让我抓到机会——”
还在收拾残局的赤虹山弟子都是一个哆嗦。
话说自打剿灭魔教回来,自家掌门和长老就一直处于半暴走状态,时不时就要斗一下,原因一直不明,如今,怎的还扯上女人了呢?
闲得肝疼的赤虹山弟子瞬间找到了人生目标。
“传下去,掌门和宫长老相爱相杀这么久,原因居然是一个女人。”
“传下去,掌门要杀了宫长老,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传下去,掌门发现宫长老居然是个女人,觉得自己受到欺骗,要杀了她。”
“传下去,掌门可能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