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狼!狼!”咆哮声响,狼骑游猎,伺机而动。
为了时刻保持马匹,与人的体能精力,狼骑列队,八千狼骑主力不变,分出四支大小不一的千百人队。
这些队伍,由陈东、王修、李原等一众心腹兄弟统领,轮番上阵袭扰消耗。
“今日犬骑就此除名!”震天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一万两千余狼骑,加上太史慈本部黑骑,将吕布所率约三万五千并州骑兵,围猎在临汾平原上,进退不得。
吕布双目喷火,怒视敌将,咆哮道:“狗贼卑鄙,有胆堂堂正正来战!”
“三合之内,吾必取你首级!”
“蠢货!”陈东策马掠阵,闻听气急败坏之言不由嗤笑。
他长枪高举,大喝道:“箭矢不停,继续射!”
“老子要让这些所谓的犬骑知道,谁才是祖宗!”
“盾,举盾!”
并州军中一些携带圆盾的士兵,迅速结阵举盾,将箭矢格挡在外,至于没有盾的,只能自求多福。
“哈哈!”陈东也不气馁,身后骑兵没有贸然冲阵,只是不停的在一旁游击骚扰。
并不是每个士兵都能配备圆盾的,同样也不是每个士兵,都能配备弓箭的。
望着只能被动挨打的敌军,陈东此时也明白了,大哥先前为什么要避开锋芒。
若直接开战,并州三万大军,马力十足,狼骑想要像现在这样吊打对方,可能很困难。
都是骑兵马匹,即使贼军有三宝加持,但短时冲刺差距也没有那么明显,并州军若发现不对也可以撤入吕梁山中。
但是此刻不同,并州骑兵没有贼军奢侈,不能做到一人双马轮换骑乘。
所以在长途追击过程中,马力消耗可想而知,外加远离关外,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面对贼军的游击战术只能挨宰。
“噗嗤嗤,”随着时间推移,贼军骚扰,士兵伤亡,并州军情况越来越糟。
这种只能被动挨打,不能还手的情况,不但将领恼火,士兵们也大受打击,
“将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郝萌抹了把脸,眼色凝重道:“若任由贼军这样袭扰消耗,兄弟们早晚要完!”
“趁现在还有余力,下令突围吧!”
他望着身边不断负伤倒地的兄弟,众将心中愤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吕布身上。
贼军骑兵层叠有序,一队队轮番上阵,不停的骚扰并州军阵,当己方下马结阵时,贼军更加肆无忌惮。
只要并州军稍微放松,便会有一队千人左右的狼骑扑上来,以箭矢打击骚扰,这让一众将士精神紧绷,不敢放松。
太史慈让士兵分梯次进攻是有原因的,人与战马又不是机器,奔驰一段时间需要缓和休息。
不提马匹耐力,单是骑兵在奔腾的战马上,既要保持身体平衡,又要开弓射箭便本身便很消耗体力,自然不可能一直射下去。
有句话说得好,小射怡情,大射伤身,强射灰飞烟灭。
此时此刻,狼骑就是这个状态,轮番上阵休息的同时,也在积蓄体力。
并州军中,被动挨打的吕布,现在终于明白狼骑真意。
自己等人所谓的狼骑,在贼军面前,顶多算是一群牙牙学语的狼崽子,全程被吊打。
贼军就是一群经验丰富,游击老辣的猎狼。
他们围而不攻,激进骚扰,一双双阴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猎物,寻找机会。
只要并州军稍有松懈,他们便龇牙咧嘴,虚张声势。
如果真不理会,他们便会像秃鹫般,飞扑而上。
若猎物精神紧绷,奋起反击,贼军便迅速后撤。
循环往复,直至将敌人折磨崩溃,露出后背,否则轻易不会发起冲锋。
吕布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这种状态别说去迟滞贼军主力,能在太史慈先锋狼骑手中全身而退,都是妄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箭矢消磨,不断流血,并州军早晚会崩溃。
但敌将太过谨慎,哪怕并州军此时已经疲惫不堪,摇摇欲坠,也不轻易冲阵,打定主意要凭借狼骑优势,磨死并州军。
“上马,四面突围!”吕布怒吼一声,果断下令。
战事推移,人虽疲,但战马已经休息了一点时间,有了冲刺余力。
“杀出去!”命令下达,本就精神紧绷的并州士兵果断弃阵寻马,准备逃命。
“书至,汝率甲骑冲锋,其他人随后掩杀!”
轰隆隆,狼骑瞬间动了,王修所部三千甲骑和部分黑骑列前冲锋,轻骑随后抽刀,冲入敌军之中。
狼骑等的就是此刻,并州军因为突围的命令阵型大乱,原本被护在身后的战马,也遭到士兵哄抢。
此刻有坐骑,便代表着一份活命的希望,没了脚力,难道让他们两条腿跑赢贼骑的四条腿?
也许有人可以,但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精疲力竭,有些不逮。
“吕布,哪里走!”太史慈在敌军下令突围的那一刻,便知道大局已定。
面对混乱不堪,四散奔逃的并州军,狼骑需要做的只是手起刀落,体验骑砍之快感,完全是一面倒的碾压。
区别只是,谁砍得多,谁砍得少,或者敌人能逃多少罢了。
太史慈的目标则是敌军统帅,他哼声道:“吾今日倒要见识,所谓的虓虎匹夫,到底何能,竟然被主公称为无双上将…”
“今日,这无双上将的称呼,本将便笑纳了…”
轰隆隆,追风绝影腾挪,身后两千黑骑紧随其后,挥刀砍杀!
“噗嗤嗤,”横刀嗜血,每一次劈砍便会带走敌军鲜活的生,骑射哪有纵马手砍杀刀刀入肉来的痛快。
“杀,随我杀出去!”吕布一拍胯下马股,手持方天画戟,化作一道闪电,发起反冲锋。
“噗嗤嗤,”画戟沉重,吕布猿臂伸展,宛若狂风龙卷,直接将迎面八名嚎叫狼骑连人带马,绞成肉碎。
“噗嗤哧!”战马奔腾,重铁狂舞,方天画戟锋利无匹,每次挥出,便带起大片的腥风血雨。
“好强!”迎面冲杀的一众狼骑心惊,下意识侧骑避开,他们也是久经战阵,刀锋染血的悍勇之辈。
但此刻,在发狂的虓虎手中,走不过一个回合,便连人带马碎成肉泥。
“死!”吕布体魄异人,武艺高强,周身炁力沸腾,于血管动脉中急速氧化流转。
一百零八斤的重器,在其手中宛若无物,一叼三啄,勾连九杀,招式衔接如画,斩人如无双割草。
他气血蓬勃,骨肉充血膨胀,身躯更是生生拔高三尺,外加胯下雄俊战马加乘,已然攀升至十八尺高。
十八尺的巨人,手持一百多斤的方天画戟,居高临下,化作战场杀神,月牙勾刃所到之处,贼兵摧折,人马俱碎,无可匹敌。
高速奔腾的战马上,一众狼骑悍卒胆寒,胯下战马更是惊的人立而起,想要摆脱。
李原更是挥鞭抽马,怒吼道:“一起上,杀了他…”
“凶将只有一个,我等万众,吐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李原口中厉吼着,呼喝间让麾下狼骑迎面冲杀,而他自己本人,则不着痕迹,向侧面打马狂冲,砍杀四面溃逃的并州小喽喽…
能在战场百战余生的猛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选择什么样的策略,那虓虎血气狂暴,身躯膨胀如门楼,自然不是他能随便碰瓷的…
“呼呼!”吕布狮口吞吸,心肺泵血有力,青筋虬起血氧沸腾,高涨的身躯中劲力宛若江海洪涛,连绵不绝。
“贼将哪里走!”他胯下战马疾驰,血雨挥洒,十八尺高的巨人,丈九的方天神兵,挥动间狂风龙卷,铁骨齑粉,在其身后裹起阵阵血色狼烟…
殷红色的雾霭,弥漫之处,方圆九丈之内,腥煞扑面,吼声如雷,金铁锵鸣不绝…
沿途血线狂飙,残肢断臂乱飞,无论敌我,皆被血色异象所摄,耳聋目眩,心志被夺,提不起丝毫反抗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