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我们的农场如果建成了,就需要有人来经营管理,农场的产品如果向画外输出,同样需要有人来从事运输、销售等许多复杂的事情,随着我们事业的发展,还会涉及更多、更复杂的领域,这样大家未来都会成长为厂长、经理,各自管理着一个庞大的企业,所以需要大家提前准备,提前学习。
我面前的姑娘们都被我所勾画的未来惊呆了,她们都埋头沉思,我也没有打扰,悄悄起身回到别墅画室,开始为姑娘们画衣服,我画的很认真,每一件衣服上刺绣的花纹都参照宋代图样一丝不苟,既是向姑娘们表达我的心意,也是为我自己的作品负责。
在画境里用了大约两天时间,我画好了四个姑娘需要穿戴的宋装,期间又出入几次画境,采购了一些食物,借了几把铁锹,发现画外的时间还是当日清晨,时间变化几不可察,我也就安心在画境里忙忙碌碌,而不用担心有人找我或是上班迟到。
抽空,我和姑娘们在溪边开出一块菜地,我曾帮助朋友在他家的院子里翻地起垄,这回正好用上了。起好垄,姑娘们在垄上刨出一个个拳头大的小坑,把种子丢进去,覆上土、浇透水,播种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说着简单,干起来也不难,可姑娘们还是累的不轻,不过好在大家都兴致很高,累了就躺在草坪上休息一会,汗出多了就去泳池游泳,玩玩闹闹谁也没有抱怨,反而很享受劳动的过程。
当我觉得大家都休息过来以后,就张罗大家去试衣服,我把画好的衣服从画里取出来摆满了一整个房间,十二套宋代风格的少女装,每个女孩三套;内衣、泳装也是每人三套,此外还有一些与服装搭配的首饰,看上去美轮美奂。画外也很难买到大的穿衣镜,我索性就试着画了一个,没想到还真能用,就一鼓作气又画了两面,这样就可以站在三面镜子中间看着装效果了。
姑娘们看到一屋子的漂亮衣服爱不释手,完全把我这个“裁缝”当做空气,就要挨件试起来,我可不想试探自己的忍耐力,急忙逃出来,姑娘们这才反应过来,屋里传来一阵笑闹声。
我又选了些画笔和颜料,进入到《荷塘》这幅画中,荷花依旧鲜艳的绽放,水中的锦鲤也依旧是那般自由自在,我想到姑娘们试衣服一会半会试不完,就脱了衣服一个猛子从船上扎入湖中,和鱼儿们畅快地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越游越自如,越游在水下坚持的时间越长,慢慢的鲤鱼们已经很难躲过我的抓捕,情急之下纷纷跃出水面,砸出朵朵浪花。
我玩累了,走出《荷塘》,姑娘们的衣服也试好了,正站在草坪上等我。雪晴穿的是鹅黄色的薄纱对襟褙子,湖蓝色的抹胸,湖蓝色的绸裤,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枚凤式金簪;墨溪穿的是白色的薄纱对襟褙子,粉色的抹胸,白色的裙子,发髻上插着一枚莲花纹银簪;墨墨穿的是淡绿色的薄纱对襟褙子,深绿色的抹胸,淡绿色的裙子,发髻上插着一枚流云玉簪;晴儿穿的是淡紫色的薄纱对襟褙子,深紫色的抹胸,深紫色的绸裤,发髻上插着一枚玉兰纹样的紫檀木簪。四个姑娘站在一起,就像四朵鲜花争奇斗艳,让我都看呆了。
见我一幅猪哥样,墨溪抿嘴一笑说:别看了,天天看还看不够啊!快点干活吧!雪晴笑着牵起我的手说:是啊,抓紧吧,带我们一起玩水去,到荷塘里再让你看个够!
我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让大家都手牵手,随我进入《荷塘》。因为有过之前的速写可用,这次我让大家尽管随意嬉戏,越放松越好,只有我需要描绘一些细节时,大家听我的指令保持一会静止的状态就好。
我的话音刚落,四个姑娘就分别跳上了两艘小船,撑着竹篙向荷塘深处划去。见她们远去,我收收心开始在画布上起稿。我没有先勾勒人物,而是先在画布上用线条勾勒出满满一幅荷叶与荷花,就像眼前的荷塘一样,密密匝匝、相互掩映,俱都生机勃勃。
勾描好了荷花,我才开始在荷叶间添加人物,荷叶的缝隙间隐约可见几艘小艇,艇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人物,她们或在撑篙、或在采莲、或在吟咏、或在望风。
还有更胆大调皮的姑娘,已经跳入水中,有的攀在船帮向同伴炫耀自己采来的荷花;有的向同伴撩水打闹;有的欲将船上的同伴也拽进水里,吓得船上的同伴惊呼闪躲;有的摘了荷叶顶在头上,想对同伴来个突然袭击。
线稿大体完成,我见不远处几个女孩玩的正欢,就仔细观察她们的体态表情,对画中人物进行一些动作修正,并逐一添加细节描绘。拿捏不准的地方,我就把女孩们喊过来,按我的要求摆好动作,就近仔细观察清楚再描绘在画布上。
姑娘们玩累了,就会来到大船上休息一会,静静的看我作画,偶尔也会提一点意见,合理的我当然采纳,及时做出修改。等到线稿全部完成,也花了很长时间,我感到很疲倦,姑娘们虽然像玩一样,但水里、船上几番扑腾,也都累的够呛,于是我提议先暂停,大家都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继续。
回到别墅,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把湿衣服换下来晾上,墨墨和晴儿主动要求去做饭,我就说饭好了再叫我,直接在阳台的躺椅上睡着了。大约睡了有一个小时,墨溪过来把我摇醒了,对我说如果感到很累的话,就吃饱饭接着睡。我点点头,搓了搓脸就站起身随墨溪一起来到餐厅,餐桌上摆好了饭菜,大家都在等我呢。
一盘番茄炒鸡蛋、一盘土豆炖豆角、一盘蒜蓉蒸茄子、一盘瘦肉炒尖椒,虽然是第一次下厨,但四样小菜色香味俱全,我不禁向墨墨和晴儿竖起了大拇指,招呼大家抓紧开动。晴儿给我端来了满满一大碗米饭,让我多吃点,我忍不住把晴儿搂在怀里香了一口,墨墨说还没奖励我,说完也跑到我身前,把小脸凑到我嘴边让我亲了一口才满足的离开。雪晴和墨溪则是一人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我只当没看见,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吃完了饭,雪晴提醒我应该去画外看一看是几点了,别耽误了上班。我想也是,就留下墨墨和晴儿收拾,带着雪晴和墨溪出了画境。看了看我那块压在纸上的手表,指针显示是四点二十三分,距离我纸上记录的时间过去了不到一刻钟,这期间还有我进出多次取东西的原因,看来画里画外的时间比例很有可能是按照“天上方今日、世上已千年”来的。
我说:墨溪、雪晴,你俩算一下,如果一天等于一千年,那一秒钟等于多少天?墨溪和雪晴各自找了纸笔开始计算,算好后又对了一下答案,结果一样,一秒约等于4.2天,难怪我们每次从画境出来都感觉画外在这段时间是静止的!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将近三个小时,雪晴问我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回到画境里去?墨溪觉得这么等着太无聊,等于浪费了一百多年,还是回到画境的好。雪晴也表示赞同。我就说那就听两位美女的意见,不过我们是不是多带些书回去。墨溪和雪晴说她们宿舍里的书不多,不过家里有不少,找时间可以多带些回来。
我说没关系,我的工作室存了不少书,够大家看一阵了,需要其它的书我们赶休息日一起去书店买。
我们三个都是刚参加工作,工资不高,就觉得书很贵。不过工会有图书室,需要定期采购图书,职工都可以借阅。我可以把需要的书列入图书室采购清单,看完了再还回去,这事还得和工会主席请示一下,让他支持支持!
说着话,我们三人来到工作室,各凭兴趣挑了十几本书,一人捧着一摞回到画室,随即进入画中。想睡觉的睡觉,想看书的看书,我则一头扎在床上继续补觉。
一觉醒来,感觉又是全新的一天,吃饱喝足,我邀请四位姑娘继续在《荷塘》里陪我作画,开始着色时我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油画版的《藕花深处》我设想是夜晚月光下的情景,可是《荷塘》里是白天,颜色光影和夜晚会有很大的不同,全凭想象难免失真,难道还要再画一幅夜晚的荷塘?我和姑娘们一商量,晴儿建议我先把这幅《荷塘》改改试试。于是我们都走出《荷塘》,我把《荷塘》画面中的天空涂抹成墨蓝色,然后填上一轮明月,虽然荷花的颜色和夜空不太协调,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再进入《荷塘》,画中的一切居然做了自我调整,墨色的荷叶在水面留下黑色的阴影,水面也倒映着一轮明月,近处的荷花在月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层白纱,泛着淡淡的荧光,远处的景色则朦朦胧胧如在雾中。
这意境十分完美!我高兴的急忙把四位姑娘都带进来,大家也都被朗月清辉下的荷塘所陶醉,月光虽然很亮,却也不适合作画,我就让姑娘们自由活动,我用心把眼前的光影和色彩一一牢记,然后把画板移到画外,开始着色。实在拿不准的地方就再返回去看几眼,就这样折腾了好几天,姑娘们都抱怨说手都在水里泡出褶了,我的画作也终于完成了。
这回我没忘记把自己的血液融进画里,画面完成的时候雪晴她们四人还在《荷塘》里泡着,我独自触摸着这幅学画以来用心最多的《藕花深处》,恍惚一下,耳边就传来了一群少女的欢声笑语。
于是乎,也就有了这个故事开头的那一幕,我左手牵住清照主动递上来的小手,右手领着清菱,另外七位姑娘也都手拉着手随我走出了《藕花深处》,来到了别墅前的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