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毫不退让,直视林凡。
“我不该教训你吗?”
“当年你摘下贵省状元,本来前途大好,爸妈都以你为傲,但你呢,为了一个女人打架斗殴,弄得锒铛入狱,让他们背上了多少骂名?”
“如果你真的让人省心,就不会好高骛远,选择去巴结陆婉晴!”
“你好好想想,你最多除了身手厉害,能打一些,还有什么特质能够让陆婉晴另眼相待?”
“这就是你身上唯一的利用价值,她总有一天,会让你以身报之,全部还回去的!”
林凡眼神越发深邃,却没有辩驳。
“说下去!”
林悦毫不停顿:“林凡,认清这个世界,认清你自己!”
“爸虽然始终迈不过心中那道坎,但你如果态度诚恳,好好低头认错,他说不定早就让你进门了!”
“但你却偏偏说什么,要享誉贵省,让人人都对我们一家仰望的大话,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很多事情,不是光凭一张嘴说就可以的,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贵省状元,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林凡静静听完,等到林悦住嘴之后,他这才一声冷笑。
“没想到,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我的!”
他摇了摇头,眼神中现出一丝落寞。
“回想起当初,那个事事跟在我身后的小悦,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她都无条件地相信!”
“没想到五年过去,会变成这番光景!”
“是不是现在的我,在你眼中只是一个一无是处、胡吹大气的劳改犯?”
林悦回想起当年的时光,一时语顿,但片刻之后,还是坚定道。
“难道不是吗?”
闻言,林凡怔了怔,随即又再问道:“那我,还是你的哥哥吗?”
林悦眼神微动,却依旧摇头。
“从五年前你入狱那天,我就告诉自己,你不再是我哥哥了!”
“况且,你我本来也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此话一出,整个会场的气氛,好似都凝结了。
得到林悦的答案,林凡突然笑了,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寂寥。
片刻之后,他眼神收摄,面上已化为一片冷漠。
“既然如此,我知道了!”
“因为我的事情,你在读书期间被同学嘲讽耻笑,这是我欠你的,我会在不久的将来,还给你!”
“但你记住,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从现在开始,你林悦再也没身份到我面前指手画脚!”
说完,林凡也不管林悦的表情,转身大步离去。
是,他亏欠亲情,亏欠父母,任凭父母如何教训他,呵斥他,他都绝无二话!
但林悦,现在压根没有把他当成哥哥,只是站在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对他说教,教他做事,甚至问他“是不是坐牢没坐够”这种话,他自然不会再忍让。
我林擎苍纵横世间,你既然说我们没有血缘亲情,你不认我,那我为何认你?
看到林凡这突如其来的果决,林悦也是愣住了,下意识便想要喊住林凡。
但话到嘴边,她终究还是放弃了。
虽然她刚才说的话有些重,但她丝毫不后悔!
她要的,就是让林凡认清自己的价值在何种档次,早日跟陆婉晴、韦彪这些危险人物划清界限。
直到林凡消失在视线中,她这才摇头一叹。
“就让‘小凡哥’这个称呼,成为过去式吧!”
“林凡,五年过去,你已经不再是那个让我仰望追赶的哥哥,我已不再憧憬你了!”
这五年,她学业有成,见过了诸多俊杰英豪,林凡相比起这些人来,差得太远太远了!
回想起当初,自己还曾经幻想过,长大了嫁给林凡当新娘,她便是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当初的眼光真是太低太矮了。
很快,她也离开了会场,却没曾想,站在角落处的单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出来解释半句。
“林悦啊林悦,你真是有眼不识真龙,一颗最硕大璀璨的钻石摆在你眼前,你却就这样放弃了!”
“等将来你知道林凡真正的能耐时,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想到这里,单纯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塑料姐妹花,便是如此!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林凡都住在酒店套房内炼气打坐,巩固自己的修为,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距离筑基之境,越来越近了。
至于跟林尽忠的约定,他并不着急,如今贵南的商界、地下,已尽在他手,只需要再拿下孟子雄,再踏足首府黔阳市,这一省独尊,便算是成了。
现在他只等着三天期限到来,上陆家为陆老爷子运气治疗。
毕竟五百年份的珍稀草药,是治好母亲李江霞的关键,这才是重中之重!
而与此同时,远在贵北遵城的一栋顶级豪宅内,一众黑衣大汉惨叫哀嚎,陆续倒地,从别墅大门口,一直延伸到别墅客厅,足有数十上百人之多。
而打倒他们的,仅是一个身着蓝色劲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容粗犷,眉头有着三撇抬头纹,看上去隐隐间像个王字,而在他的掌中,正提着一个人。
如果有贵北的顶级权贵在此,一定会惊叫出声,因为这中年人手中所提的人,竟是贵北的第一大枭。
贵省北平王,孟子雄!
孟子雄武道惊天,达到内劲圆满,跟何通海伯仲之间,但这个蓝杉中年人,却是一手将他击败,简直可怖可叹!
“今天起,我要整个贵北臣服于我,有问题吗?”
蓝杉男子看着气若游丝的孟子雄,冷冷道。
孟子雄哪敢不应,当即点头,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像他这样的个中枭雄,又怎会不懂?
蓝杉男子这才点了点头,将孟子雄放下,只剩下满地狼藉。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人,他赶忙接通。
“是的坛主,我这边已经解决,孟子雄同意效命!”
“这贵北,归我们‘巫门’了!”
蓝杉男子正准备接受对方的褒奖,但下一刻,他却是面色狂变。
“您说什么?何通海死了?”
他一脸惊诧。
何通海的修为,虽然远不及他,但也是内劲圆满的大高手,跟孟子雄相当,放眼整个贵南,何通海都应该没有敌手才对,怎么会死?
只听得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道:“何通海的死因,你负责调查,收服贵南的工作,也交给你了!”
“门主出关在即,我‘巫门’也是到了重出江湖的时刻,决不能再出差错,听清了吗?”
蓝衫中年人,当即郑重点头。
“是,坛主!”
挂断电话,他的眼神已然变得森寒一片,五指间骨结作响。
“敢杀我‘巫门’之人,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能耐!”
“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