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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必须先答应我。”老爷子看了一眼月月,嘴角似乎微微挂起了笑意。而后看着十一命认真的坚持说道。

“好,我答应您,您说吧。”十一命稍微考虑一下,点头说道。

毕竟老爷子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只要能做到,十一命还是愿意去做的。

“好,这是你说的,男子汉不能言而无信。”老人看着十一命缓了口气。

接着抓住月月的手放在了十一命的手中,接着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我走了以后不放心她,不管今后你去哪里,都要帮我照顾好她。月月这丫头乖的很,我就交给你了。”

“这···”十一命听完抬起头看向月月,月月也似乎对老人的话感到惊讶万分,但是还是忍不住看向十一命,想听听十一命怎么说。

于是两人四目相对,月月害羞的低下了头,但是还是竖起耳朵想听听十一命怎么说。

十一命想过很多种可能,钱,权,势力等等,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样。

他自己的未来说不上什么星辰大海,至少也不是普通人的世界,到时候身边一定会有无数的危险,那样这个丫头也会被卷入无尽的漩涡之中,他不想这个可爱的姑娘受到一点伤害。

于是十一命沉默了。

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的凝固。

月月等不到答案,于是强颜欢笑的想要打破这份尴尬。

“爷爷,我还小,哪都不想去,我只想陪着你,我们回家好不好。”月月虽然勉强自己说的轻松一些,但是还是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委屈。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半眯着双眼,看着十一命,静静的等待着十一命的回答。

其实十一命的犹豫才是老人真正内心想要的,想让十一命帮忙照顾也是真的。

但是如果十一命答应的太快,老人反而不放心,这么大的事情,不是儿戏,岂能说答应就答应呢。

十一命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爷爷,我是什么人,其实我想您应该是知道。而我这种人,身边经常会有危险,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确定,我很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普通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是什么人。我本不想沾染这份因果,但是奈何月月不肯,时也命也。”老人看了一眼月月叹了口气道。

月月惊讶的看看十一命,再看看自己的爷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既然您这么确定,那我答应您,别的不敢承诺什么,我只能说,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月月受到一点伤害。”十一命郑重的说道。

月月看着这气氛有些沉重,赶紧开口道:“爷爷,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吧。”

能得到十一命的肯定,月月的心里是异常高兴的,毕竟十一命不答应只是在关心她的安危,而不是不喜欢她。

但是该说不说,女人的脑回路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可以瞬间开心,也可以瞬间难过。

十一命也接着说道:“对啊爷爷,咱们有事回家再说也不迟,今天都这么晚了。这大山里面很危险的。”

老人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回不去了,这里就是我最后的归宿。”说着,老人看着那明亮的月色,叹了口气,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伤感,就像已经知道自己的宿命一般。

十一命听着这话皱起了眉头,从他答应这事的时候就觉察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现在他有些不明白老爷子问题出在哪里了。

“难道是这个献祭阵法的缘故吗?”十一命心中嘀咕道。

但是月月却没想那么多,直接说道:“怎么就回不去了,爷爷,你稍微休息一会,我跟十一哥哥一起扶你回家不就好了。”

说完还看了一眼十一命,十一命也跟着点点头。

老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什么而是问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为什么呀?”十一命没有说话,月月却是忍不住的问道。

“在我还年轻的时候,那天我上山打猎,但是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后来道路湿滑,我不小心摔下了山崖,当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我又摔伤了身子,没有吃的,只能等死。”

“后来伤口恶化,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在我快要绝望的放弃的时候,有一只白狼停在了悬崖边上。其实那悬崖并不高,只有十多丈,而我却没有半点能力自己爬得上去。”

“后来在我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她问我:“你想不想活下去?我可以救你。”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了很久,可是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我以为我是快要死了而出现了幻觉。”

“就当我准备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

‘别找了,我不是人,抬头向上看,是我。’

“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向上看去,只见悬崖之上模模糊糊的一只白狼站在悬崖边”

“我努力的想回应她,可是我根本没有力气说出半句话,然后她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而此时的我也清醒了一些,我知道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从我耳朵传来的,而是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当时她再次说道‘别挣扎了,我可以救你,但是我有我的条件,那就是我能给你最少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后,在你听到我的召唤后要随叫随到,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帮我。如果可以你就动一下头。’”

“当时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只要能活着就好,于是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了一下头。于是我就感觉我像是飞起来一样,轻飘飘的从崖底飘了上来。”

“当时从下边飘上来以后,我还是全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那只白狼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过了一会不知道从哪叼来了一根全身上下只有一片叶子草。”

“她将那株草放在我的嘴边,然后告诉我,让我吃了它,我就可以好起来了。我当然是不相信的,可是在那种情况下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于是我努力的将那株草放在嘴里,艰难的咽了下去。”

“你们知道吗?当我咽下去的那刻,一股暖流瞬间袭遍全身,就像是沐浴在春天的额暖阳里。后来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当我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那只狼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然后我就匆忙的离开了,这一走就是三十多年,今晚就是它召唤我的时候,我没有跟你们告别,当我来到这里,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去了,只想着离别总比死别不会让人那么难受。”

“那您知道那狼王是要您做什么吗?”十一命接着问道。

“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呢?反正都是做好的约定,我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女,不亏了。什么因,什么果,该偿还的终究是要偿还的,躲是躲不过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狼王是一类人,我不想我孙女跟你沾染任何的因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挡住。小伙子,以后帮我好好照顾好月月。”老人再次郑重的说道。

“好,我都答应您。”十一命用力的点点头。

他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还是明显的感觉到老人生命力的流逝,老人的时间不多了。

老人无力的休息一会,月月似乎还不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时不时的总是想要让老人回家。

老人微笑着看着月月,似乎想把离别的伤感降到最低,和蔼的对着月月说道。

“月月,爷爷不能陪你了,人啊,固有走的一天,你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以后你要好好听十一的话,不要任性,唯一遗憾的就是爷爷再也看不到你凤冠霞帔的那一天了。”老人紧握着月月的双手道。

突然月月痛苦的大哭起来,她并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相信,只是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回家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戳破她美丽的幻想。

“月月别哭了,你能有人照顾,爷爷也放心了,爷爷守护不了你一辈子,接下来就由十一守护你吧。现在安静的陪爷爷赏赏月好不好。”老人宠溺的摸了摸月月的头。

月月强忍住要放声大哭的冲动,让哭泣在嗓子里回旋。狠狠的点点头,然后众人都不再言语。

而十一命却突然有些不舒服,胸口像是一团火焰一样要炸裂开来。

十一命转过身子,慌忙的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原来是自己胸口的那团金色光芒在作妖。

此时十一命胸口的光芒空前壮大,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倍,那光芒比太阳都刺眼。

很快光芒不再翻滚,再次内敛在十一命的心脏处,形成一个金色的圆点。

十一命舒了一口气,看向月月,只见月月眼角挂着泪水,朦胧着双眼,抬头望月。

这是爷爷最后的心愿,十一命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道“爷爷,月月···”

十一命一边说一边看向老人,只是话语戛然而止。

他迅速转身,抱着那个已经闭上眼睛的老人大声喊道“爷爷···”

月月听到动静,连忙看向老人,只见老人已经嘴角带着微笑,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在山谷飘荡。

“爷爷····”

十一命不停的眨巴着眼睛,像是被风沙迷了一般。可是那红色的眼圈,早已出卖了他。

天空之上月亮慢慢的在云层之间隐去,夜空再次变得有些漆黑起来。

十一命的背后一道流星闪过,划破夜空,不知去向。

当月亮再次高悬天空的时候,山巅再次变得明亮了起来。

哭声也变得小了很多,十一命坐在月月的身后,轻轻拍打着那姑娘的肩膀。

月月一次次的问道“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十一命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这样,月月好似累了,就这样倒在了十一命的怀中。

十一命轻轻的叹口气,将月月平放到地上,拿起身边的剑,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开始挖掘。

慢慢的天色已经大亮,只是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而太阳金色的外套已经在东方若隐若现。

一个土堆已经凭空出现,一个木板直直的竖立在土堆前,十一命拿着长剑正在木板上刻画着什么。

十一命的身后,月月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十一命,墓碑,坟墓,还有那金色的阳光镶嵌的斧头和半捆柴火。

墓碑上只有两个字,之墓,上边留下了很大的空地,十一命不知道该刻什么,想着回头问问月月。

想到这里的十一命,顺势回头看了一眼背后,只见那是少女憔悴的站立,眼神中呆滞无光,满是哀伤。

十一命轻声的喊了一声月月。

月月缓步走了过来,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爷爷就这样天人永别。

“月月,你看,这刻什么?”十一命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指着墓碑问道。

月月没有说话,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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