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日头还早,小福儿要不要和我去村子里逛逛”
“五姐姐,祖母说过不让我走远了,说后面林子深处有猛兽!”
听到说要出门,小福儿也心痒痒,看着外面的那些小孩子的爬坡上坎,下田摸鱼的,她眼馋得紧。
但是她不敢。
“就在村子里,况且有我在小福儿不用担心!”
文淑看了看宝菊,吩咐道“你待会去祖母那边去候着,祖母那边客人走了后,给祖母说我带着小福儿在周围转转”
“就是我带着护卫,让她不必担心”
想了想现在家里毕竟是大伯母管事,自从二姐姐再次离家后,大伯母的心思又往她这边来了。
“顺便,给大伯母那边也带个话”
“是,女郎”
出去传话去了,见一旁的观荷心绪还没有平静下来。
“今天小福儿我就带着出去走走,难得她今天不去族学,院子就交给你们了!”
“是,女郎”
观荷不用多说,现在她这个样子也不愿意出去见人。
“走吧!”
牵着小福儿,就往后院走去。
早在文淑说要出门的时候,芍药早就先一步出门,去养马房准备马匹去了。
远远就看到芍药身边站着一个男子,埋着脑袋,手里牵着缰绳,芍药在一旁噼里啪啦说着什么,那人却无动于衷。
像是没听到芍药的聒噪一般。
“这是怎么了……”
走近了,芍药都没发现。
倒是一旁那去紧紧牵着缰绳的男子,对文淑他们一行人到来有所察觉。
“你,躲什么躲,你既然害怕,那就撒开手啊!”
文书一说话,那人身子一颤,像是极其害怕。
芍药还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这人终愿意放开手上的缰绳。
那晓得,那人巍然不动。
“芍药,这是怎么了……”
“女郎,这人也不知为何,从哪里来的?”
“我给女郎准备着小红马,可是这人不知为何,就是不肯放手”
文淑看了看那匹小红马,一身毛色油亮,线条流畅,大兄这次短暂出门后,给她带回了很多东西,就包括这匹小红马。
这小红马是皮母马,还没有成年,前一段时间跟着二姐姐带着教学了几天骑马,想着就给她带了回来。
文淑松开手里的小福儿。
走到小红马跟前,用手顺了顺它脖子上的毛。
“小红马,小红马,你在这里可还习惯!”
她不知道她回答。
“女郎,这马可精神了,一天天吃得多、拉得也多……”
说起这小红马,芍药可是喜爱得不行。
目光一凛,芍药立即闭嘴。
轻轻拍了拍小红毛的脑袋,像是和文淑有缘,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对文淑的冒昧并没有引起过激的反应,反而用脑袋去蹭了蹭她的掌心。
“这就是大兄说的送回来给我的!”
“是,就是专门送给您的。
这小红马看着年岁不大,可是脾气却大的很,凶的很,刚才我去马厩你牵它是时候,周围的马离它远远的”
文淑若有所思,转头看向一直牵着讲着的男子。
“你是担心这马,伤了我?”
就算文淑站在跟前,那人不为所动,反而将脑袋埋得更低,更不得装着没有感觉。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芍药见那人,顿时火冒三丈,叉着腰挽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架的架势。
威胁道。
“它犟”
此时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传进了文淑耳朵,声音粗砺,像是被沙石打磨过一般。
芍药还一副气鼓鼓的架势。
文淑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虽然那人身体比她高出一个多人头。
那人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底下去,头发散落下来,将脸遮了大半,看不清是何模样。
“算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就在周围转转”
“你把马先牵回去,这小红马还小,既然你能有办法放它乖顺,以后就由你照顾了”
那人———对文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呆愣木有,只是听到文淑说让他牵马回去,他才有所反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眼看着,错身就要走远。
“女郎,这人是马奴,是大公子专门带回来养马的!”
那人的脚步,微顿。
然后像无事人一般,牵着马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走吧!”
文淑将这事抛在脑后,带着小福儿在村子里转悠。
现在正是农忙的季节,有人在耕地,有人弯着腰在锄地里的杂草。
零零散散的杂草在路边零散是堆放着,这些早草虽然不利于地里庄稼的长势,庄稼地里最是抢肥。
可是却舍不得丢,里面挑挑拣拣,还能挑选出野草,这个季节的青菜还没有出,普通老百姓可不得用野菜将就,其他就带回家喂养家里的牲口。
和地里劳作的人比起来,闲情逸致的文淑显得格格不入。
“姐姐,你们家这里也有地吗……”
“你这是做什么?”
“后面的这些,又是谁”
文淑听着熟悉的声音,可不是上次二姐姐带着她去的那个地方吗,那小女孩挽着裤腿 ,脸上、身上都是沾着泥土。
像是在地里滚了一圈的样子。
“姐姐,我们寨子里的地都种完了,我们这是从去年冬天开荒的那块地平整了回来……”
“先生,这位就是我给您说的那个淑姐姐”
文淑这才注意到,小丫头从远处跑来,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为首站的那位看起来与她阿父年纪相当。
“先生”
“嗯, 不必客气,你该是最近归族的文老三家的吧”
文付在家排行老三,似已外面长辈或相熟的人已‘老三’相称,听着称呼,想来定是和阿父相熟。
这人口吐不凡,行为谈吐并不像单纯的种地的农夫。
“正是家父,先生可与家父相识?”
“哈哈哈,老夫当然与他相熟,相熟得很呐……”
“从小的矫情……”
虽然那人一身粗布麻衣,额上也像村里中年男子一般包裹了青色的帕子,裤腿、袖子与其他埋头做农活的农夫一样挽得老高。
却还是能看出他不一般。
“五姐姐……”
“夫子”